更重要的是,云晟该怎么办?
目前他还在洛宣手里,多待一日都是危险,现在她顾都不瑕,祈王爷不知所踪,如何能救得人出来?
玄墨不禁皱起了眉头,想着该如何应对,心下不免怪自己的莽撞,没事去修炼什么灵力,以至于让本来有利的局势变得难堪起来。
即便是到了如此境地,玄墨都没有想到要去求慕容风,下意识的将他归结为讨人厌的一类,宁愿自己花费心思。
柳柳知道事情棘手,她也无能为力,便先出去唤人准备晚膳,留着玄墨一人在那里泡温泉,望着一池子氤氲的蒸汽发呆。
不多久,玄墨就感到头有些眩晕,想起自己身体还很弱,只得借着池水的热气先行调理了下内息,才准备起身,又想起柳柳不在,便自己找了帕子擦干身体随手取了亵衣和长袍穿戴好,后又欲解开头上的纱巾,没料到柳柳扎得很紧,一时半会还解不开。
正僵持着,听得身后有有轻若的脚步声传来,忙吩咐道:“柳柳,是你么?快来帮我解开纱巾,勒得有些闷!”
并没有人回答,但依旧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接过玄墨手上的忙碌,很快就解除了纱巾,让玄墨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却瞥见一位身穿紫色暗龙纹常服的男子带着调侃的笑容,手拿着那块惹来麻烦的纱巾。
眼前的男子对于玄墨而言相当陌生,一张与祈王爷慕容离相近的样貌,只可惜气质很冷,给人无法靠近的感觉,从衣着气度上来看,应该是慕容风无疑。
但是,慕容风笑意盈盈下看向她眼神却是很独特,暧昧而赤果果,有着极致的掠夺,和记忆中的某位男子惊人的相似。
玄墨抬起了眼,强压下心中的意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请问皇上,柳柳在哪里?”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还在沐浴,衣衫都不整齐,自然是要自己的丫环来服侍,你一个男子即便是在尊贵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慕容风稍稍收敛了下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说道:“朕让她下去休息了,为了照顾你,她三天三夜未曾好好休息,相信朕的缳儿一定能够体谅。”
说罢,慕容风伸出了手,将未曾防备的玄墨拢进了怀中,对于此刻她的衣着甚少十分满意,特别是那沟壑深处带来的诱惑引得他一阵燥热。
玄墨不免冷笑了一声,一把推开慕容风,嫌恶的样子像是慕容风满身都是病菌,惹得慕容风脸色一沉,欲再次伸手,却听到玄墨说道:“皇上,你该知道我的身分,根本不该出现在这座寝宫里,若传出去了,不知道会给你惹来怎样的麻烦!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你的附属物,任由着你来践踏自尊!”
慕容风对于玄墨话愣了下,再一次打量了一眼面前风华绝代的女子,又想起她之前昏迷的原因,顿时,脸上扬起了诡异某测的笑容,试探道:“我们之间真的不熟么?你确定?对了,朕对缳儿的确不熟,但是对于另一个女人却很熟,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墨儿……”
慕容风再一次走近了玄墨,闻着那沐浴过后的清雅香气,用着肯定的语气继续说道:“噢,朕应该告诉你她全名,或许你该认识,她叫……玄墨!”
随着慕容风吐出她的名字,玄墨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叶家大门前的惨烈,那位温润如玉却偏执痴狂的男子,是她难以跨越的心坎,梦魇般再次纠缠于她。
不可抑制的,玄墨只觉心扉翻涌,一瞬间有着窒息的感觉,以至于大口喘着气都无法缓过来,垂眸落下,迸发的是彻骨的寒意。
她曾想过在这一世复仇之后,抛弃所有以玄墨之名好好活过,让她能够在回到原来世界后不再有一丝遗憾。却未曾想从这位素未谋面就已经陷她于万劫不复境地的男子嘴里听到她的名字,那声“墨儿”语调潺潺,就如同当日的叶桓。
慕容风起初还居高临下看着跪坐于地上的人,以为她是在做戏,无非是想要逃脱他的问话罢,虽然很想搀扶她起身,可还是忍了下来,为的就是想知道玄墨究竟是谁。
自从遇刺昏迷后醒转,慕容风便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诡异境地,“玄墨”这个人名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每一次牵动都会使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模糊的场景,场景中有一位女子,衣袂翻飞,神情绝然。
这般的反复,以至于慕容风经常在午夜梦回惊醒,似乎潜意识里总有人在提醒他必须找到这位叫玄墨的女子。直到在宰相洛宣的府邸中偶遇了某人,这才觉得完满起来,心里头空落感觉被迅速填满,迫切地想要得到她。
后来,慕容风派人去查了那位女子的来历,发觉竟然是周楚国长公主云缳,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美人,手里更是掌握着惊世的财富和喋血暗卫,无怪乎洛宣会不择手段得到她了。
原本,慕容风想着慢慢接触,通过旁敲侧击来探听为何这位来自尧舜死敌周楚的长公主对他的影响那么深,那种近似于执拗的痴迷,仿佛已经深入骨髓里根本无法拔除。但是没有料到,洛宣竟然在察觉到有人查到相府后,提前举行了婚典,甚至还允诺了一干官员事成之后将她送给众人享用。
慕容风在莫名的嫉妒和痛惜下,不顾会留下把柄被洛宣挟持的危险,借着皇权施压,做了回夺人妻的小人,也亲眼目睹了这位烈性的长公主的脾气。慕容风当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长公主云缳,着实震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掏出了保命的丹药给她服用,还留下了龙佩和皇弟慕容离来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