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有些慌乱的慕容风,竟有些口不择言:“你究竟想怎样,你让刘平儿嫁给楚老爷朕也帮了你,甚至给刘平儿封诰给楚老夫人打击。等大婚后,朕自会给你交待,楚家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来和朕,你未来的夫婿来兴师问罪吗?更何况,造成月莳如此的,并不是朕,而是……”
“而是谁?月莳吗?皇上,您是想说月莳先生活该送上门给人下毒,以至于性命都不保吗?还是想说说,是因为本宫没有乖乖嫁给你,所以你才会下圣旨这样对待月莳?如此一来,皇上是没有责任,有罪的那人应该是本宫!”
“朕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什么!”
慕容风发觉自己被堵得无以反驳,本来要推卸责任的理由全都无法说出来,而且眼前素来冷静的女子,竟然有些疯狂,想必是受了不少的刺激。
刚想着如何,又听到那清冷锐利的声音响起;“皇上一定觉得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快死了的医者,但是皇上你似乎忘记了月莳的身份,如今在民间素有床神娘娘之称月莳命悬一线,造成这样结果还有他们的皇帝,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来人……”
玄墨的提醒,让慕容风醒悟过来,心里竟有些懊悔,要令人来封锁消息,却见玄墨挡在了他的面前,继续说道:“皇上,你不用去封锁消息,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已经将今日的事情无限扩散出去,不出几日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皇上您认为大婚还会顺利进行吗?还是您想用晟儿和柳柳的命来继续威胁本宫,那敢情好,你大可以一块杀了他们!本宫,自当会为他们报仇!”
“你……朕不会对云晟太子和柳柳不利,他们都好好的,不要拿月莳的事情来借机会小题大做,你以为朕不敢杀他们吗!”
慕容风知道让云晟和柳柳来威胁玄墨,只会让她更痛恨他,但却是他唯一的筹码,他一开始只是想给月莳教训,忽略了月莳在民间的威望,没曾想会造成这种结果,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应对,不免愈加恼怒。
玄墨突然觉得好笑,发觉指望慕容风忏悔,估计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不介意让他感到棘手。
“皇上,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本宫今日都在陪着月莳,传消息出去的人并不是本宫!”
“那是谁!”
“流花氏家族族长,流花影!月莳,是流花氏族人,应该说,地位不低,因为是流花影亲自出手。”
慕容风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凌厉地像是要吞噬那多管闲事之人,却在听到玄墨轻轻道出了一切后,惊愕当场。
“对了,如今看来这消息应该是确实的,不然以月莳的年纪哪里能够做到可以阻止瘟疫流行,还能折腾出那么稀奇古怪的药物来?”
玄墨总算在慕容风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恐惧之色,不免心情大好,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很多事情开始慢慢串联在一起,一时间豁然开朗起来。
月莳明明有能力可以避忌今日,却还是却承受,怕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流花影出手,说明月莳根本不能再有生命危险,很可能以另一种身份重新活过,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机遇。
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如此。
一时间,一个奇异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像是被尘封了已久突然跳脱出来的一般,几乎是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月莳死,本宫也不会独活,对于本宫而言,月莳的意义比云晟和柳柳大许多!或许皇上你可以这样认为,本宫和月莳就是同一类人!记得,大婚之前,给本宫一个交待,顺便祈祷月莳最好不会再此之前殒命,不然,本宫不介意这场婚礼变成葬礼!”
撂下话,玄墨便离开了御书房,徒留下慕容风在凝滞中站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猛然惊醒,挥散了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食。
一时间此而尖锐的声音不绝于耳。
喜公公见着长公主离开就想进来,但是皇上没有发话,正踌躇着,突然间传来的响动,终使得他小心翼翼地迈进了御书房。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凌乱,满地的碎瓷和残羹冷炙,两副精致地银箸和汤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彰显出一种怪异地形态。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喜公公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情极度不好,所以不敢多言,只是战战兢兢地唤来宫人迅速收拾了一地的杂乱,整个过程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到御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干净整洁,喜公公才轻舒一口气,刚想退下,只听到沉闷地令人窒息的声音响起,“传朕旨意,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着礼部加紧进度,若是三日后不能如期进行,礼部尚书以下全部斩立决!另,知会禁卫军,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若是三日后朕看不到长公主,一样斩立决!同时张榜悬赏,但凡能救月莳先生一命者,赏黄金十万两,承袭亲王爵位同时掌管太医院!”
喜公公蓦地一惊,很快就醒转过来,赶紧应下匆忙准备,要知道封后大典远原本是在十五日后,如今硬生生缩短了十二日,怎么可能完备?
但是皇上的旨意一下是绝对不能转寰,为此喜公公除了加快脚步别无他法,可心里却在不住地哀叹,这位长公主还真是红颜祸水,因为她的缘故,皇上竟然变得疯狂起来。
慕容风这里,因为严旨导致了礼部忙成一团,与之息息相关的各部都跟着紧张起来,但是无一人敢上书去编排长公主的不是,连刘家都感到了情势的不对,开始变得规矩起来,安分地送贺礼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