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芳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闯祸了,爷爷和师傅早就告知了让她不要惹事,当时并不以为然,想着不过是私奔出逃的公主,早该名声臭了。
她哪里知道是因为爷爷闯了那么大的祸,迫害月莳的主意还有着她的一份“功劳”。不过,她之所以当时帮忙是因为并不知道那名女子真实身份,只当是重名罢了。
“刘小姐,胡说不胡说,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今日月莳先生也是斗医大会的考官之一噢,你说说她看见你会有什么反应?要不,你别参赛了,退出也是可以,想必这里不少公子愿意接受你,只是正妻做不得了,妾还是不错的。”
玄墨显然说得很欢乐,而周围观望的人却很安静,对于这位名声在外的周楚长公主,多多少少大家都有着几分好奇,但是没曾想真的是容貌绝俗,世所罕见。
特别是在对着刘雅芳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威慑力和眸光中的锐利,使得整个人焕发出勃然生机,完全俘获住了众人的目光,惊艳之下竟然使得御花园内寂静一片,竟无人去出言打断她的话。
直至过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长公主殿下,你说的月莳先生可是那位在瘟疫中,出手救了无数孩童,著有奇书小儿疑难杂症论,随后又莫名消失无踪的圣手女医者?”
开口的是相田健一,东洋国的太子殿下,如同花样的男子,却有着与自身丝毫不搭调的气质,玄墨几乎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人根本没有所见到的这般无害,应该是有着很强的残忍心性,一如他皇妹一般。
对于这样的人,玄墨总觉得若非必要还是不需要打交道的好,岛国出来的人心胸狭隘,自我感觉良好,而且,玄墨知道,南蛮之地其实早就在许多方面与尧舜周楚持平,刻意地低调放出风声才让人认为他们还处于未开化阶段。
东洋国却不同,是个绝对残忍变态的民族,经常在大庭广众饮宴时玩弄女子,对于失去作用的姬妾奴隶,便拿来作为试药,剖腹,这也是为什么东洋国在外科之症方面出色的原因。
以无数生命为代价成就的血腥医术,说白了就是对医者的亵渎。
玄墨虽然心下不屑,但是面上还是谦和有度,微微颔首以示还礼,随后说道:“东洋太子殿下,你说的没错,正是这位月莳先生,今日的考官中便有着她,如今已经是周楚的太医院院首了!”
依照斗医大会的惯例,主办大会的国家因为占了考官的一半席位,且有决定权的主考官也是出自于此,所以不得派遣任何医者参与大会,玄墨这次也是代表周楚参加的大会。
“没想到一直神秘的女圣手竟然被周尧舜笼络了去,尧舜的皇上倒是十分有手段,看来今年的大会要有趣多了,不但能和祈王爷的唯一弟子同台竞技,还能见识到赫赫有名的月莳先生,收获倒是不错呢!”
相田建一继续盯着玄墨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赤果果的掠夺之色,似乎面前的女子并不是周楚长公,而是他势在必得猎物一般,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善。
玄墨蹙起了眉,犹如风中迎立的一株白梅,芳华绽放中带着几分冷意,令得东洋太子的跟着恍惚了心神,沉寂了下来,只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
东洋国的野心,玄墨再清楚不过了。当年协助尧舜偷袭周楚,撒布人为瘟疫,导致周楚百姓死伤无数,后来,尧舜攻陷周楚,竟然将未曾杀害的皇室中人和战俘全部交给东洋国处置。
结果,这些人不是被凌辱致死,要不就是被用来做那些恐怖残忍的人体试验,使得周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发指的程度连洛宣这位盟友都生出了警觉之心。
果然,不多久,东洋国就故伎重施,准备对尧舜散步人为瘟疫,不断骚扰沿海的城池,暗杀了几名善于海战的将领。幸得洛宣早做防备,联合天山老者用蛊毒反制,在加上早就被安排在东洋皇室为妃的周楚密探内外夹击,总算灭了这变态成性,血腥可怖的国度。
眼前的相田建一,便是那些战争的操控人,他的父皇已经病入膏盲,只要他登基为东洋国之帝,发起战争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现在为时尚早,并没有显露出来罢了,但是那看向玄墨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似乎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玄墨索性扭过了头,不再去搭理东洋太子,反而去注意起和她差点成为夫妻的莫泽国太子莫衍,这个男人一直安静地坐着,妹妹被人绕进去差点落个刁蛮成性的名声也毫不在意。
这是怎样一个人?倒让玄墨看不透了,对于莫泽国她的了解并不深,这个国家似乎一直与世隔绝,维持了数百年之久,并没有更为强盛,也没有没落下去。
莫衍的医术很高,对于平民百姓也会出手相救,说是医痴,对于莫泽的未来没有规划,守着安逸不思进取,偏偏周边的国家连着尧舜几次进犯都没有一次得逞,除了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呵呵有名的莫泽铁骑,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此人。
先前玄墨在周楚和洛宣私奔之前,她清楚记得这个男人曾经来找过她,告诉她其实是陷入一场阴谋中,并且愿意带她离开,结果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当时的莫衍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的眼神有着极度的嘲弄,像是在说她一切咎由自取。
既然莫衍会连夜来意图劝阻她私奔,也就是说,莫衍应该不如看到这般安静冷漠,事不关己,可是又作何解释他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