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得玄墨一惊,回转过身子,问道:“你竟认识流花影?”
“噢,他和师傅清风神医是好友,他之前因为灵力极弱在药谷休养了一段时日,算得认识了!”
炎青随口答道,并且故意挡在了玄墨面前,让她看不见流花影的风姿玉骨宛若天成。
显然是有些愤恨在,这该死的男人整日在谷中刺激他,动不动就威胁让他永远见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拿流花家族和玄家家族渊源颇深早就有婚约来刺激他。
若不是现在还有求于流花影,炎青绝对会上前一脚将他踹下亭子,摔不死他,也要让他破相,竟敢摆那种姿势勾引自己的女人,真可以去死了。
玄墨知道流花影的确灵力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于炎青的说法没有什么异议,所以也就没有去关注炎青为何咬牙切齿地瞪着流花影。
不过,听说亭台之上有着美食,恰好逢中秋月圆,身边的人都不讨厌,不好好喝上一杯实在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故而,没等炎青反应过来,玄墨就已经出现在了亭子里和流花影对酌了起来。
炎青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什么要让流花影这厮替他安排中秋这夜的约会,硬生生地加了只硕大的灯笼在边上,碍眼的很。
偏偏流花影十分不会看脸色,像是故意捣乱,对于炎青丢过来的白眼浑然未觉,弄得他憋着一肚子气发泄不出来,便开始死命拆手中的螃蟹,想想这样又不好,索性将蟹肉蟹膏挑出来分别放置,淋上调制好的姜醋,放在了玄墨边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流花影见了,眼明手快地夺了过来,就要往嘴里送,又被炎青抢下,喝道:“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来?”
“哼,人家也有手有脚,你为什么不让人家自己来!”流花影意有所指地看着对月亮发呆对饮的某人。
“螃蟹有腥味,剥了会在身上和手上残留气息,万一被慕容离发觉了,怕是会麻烦!”
“等会子熏下香就好,我这里的熏香别说螃蟹腥味,连臭味都可以除了!”
“流花影,你不要过分!”
“我就过分,你能拿我怎么地?”
炎青觉得自己快被流花影逼疯了,没有想到这货那么难缠,开始在心里不断诅咒哪一天流花影要是也找到了喜欢的女子,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不过看这架势,不拿出些挑好的螃蟹,这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想了下,炎青咬着牙,将蟹壳里盛满的蟹膏递了过去。
“你要吃,膏腴给你,最好吃死你!若是你再敢动蟹肉,我就将你扔下亭子!”
流花影知道闹过火了,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理所当然地将蟹膏往嘴里送去,很优雅地享受着着极致的鲜美,而边上的玄墨还是在看着月亮,若有所思的样子。
炎青便将蟹肉倒在小碗里递到了玄墨的手上,看着她下意识地接过,往嘴里送去,心情大好,又手痒地继续挑下一只螃蟹。
而这时,玄墨已经将碗里的蟹肉吃完了,正端着碗出神地看着面前细致挑着螃蟹的炎青,又一次勾起了对某人的回忆。
这时,流花影出声打断了玄墨的思绪,很痞的样子,与自身的形象并不匹配,颇有些无赖地说道:“别看了,他本来想给你整只螃蟹的,可惜最精华的膏腴被我抢来吃了……”
“是么?为何我记得,是他主动给你的!”
玄墨连抬眼看流花影都懒,就戳穿了他的谎花,然后静静地等着炎青给她答案。
而炎青原本熟练剥着螃蟹的手一僵,停在了那里,隐隐地竟然有些颤抖,这一切都落入了玄墨眼中,印进了她的心里。
“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那么像一个人!”
炎青只觉得心中发紧,整个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靠不断地剥着手中的螃蟹来化解他此刻的抑制不住要将人抱紧在怀里说出一切的冲动。
流花影呆在了那里,知道自己刚才故意的掩饰是弄巧成拙了,只得心虚地离开桌子,悄悄起身背对着两人哀怨地看着月亮,不住地忏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哇,他不是木有谈过恋爱么,怎么知道女人那么敏感啊!
等不到回答,玄墨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再一次将炎青面前剥好的蟹肉拿到了自己面前,将蟹膏留给了炎青。
望着面前摆放地很整齐的蟹肉,玄墨忍着心理的微微的酸楚,不让其泛滥开来,默默地将碗里面的蟹肉吃了个干净。
炎青终于还是抬起了头,眼中的情意不再掩饰,面对着曾经携手与共的挚爱女子,有着难以言喻的狂潮,却再最后关头被压制了下去,然后,别过头去缓缓说道:“那人真是幸运,得公主这般垂青,想必一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那不是他的福气,只能算是场劫难,但是我却不曾怨怼过自己牵连他,唯一遗憾的是,当时为何不随之而去!”
很默契地,玄墨也别开了脑袋,与炎青看向了同样的方向,那里月圆如画,令得人心向往之,引得她说出了潜藏于内心许久的话。
炎青拳头开始握紧,将注意力回了过来,轻道:“若有下次,你大可以随心而为。只需要记得,那时,我会在你身边,无论上天入地,还是魂飞魄散!”
语毕,不待有所反应,亭子里已然是异香扑鼻,随后,只见得玄墨趴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流花影则在那里摇着头不住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