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少妇对着沐老太医和玄墨跪了下来:“民妇今日莽撞无礼,不过是迫于无奈,不是有心要算计两位,民妇愿意将手中的铺子全给贡献给公主殿下,并且愿意拿沐老太医想要的儿科疑难杂症论全本来求得一个公道,让民妇可以和所爱之人好好地守在一起,不希望再有人干扰!”
“儿科疑难杂症论全本?你究竟是何人!”
沐老太医是儿科方面圣手,自然知道这本奇书,曾经有幸看过几页副本,里面提到的一些诊治方法,闻所未闻,开始还不相信,有一次无奈之下,冒着赌上身家性命的危险,依照书里的方法成功救治了一位绝症患儿,此后他的名声大噪,而那本书也成了他一直想得到,没想到这本书竟然在面前的女子手中,令他不敢相信。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行为处事态度,让玄墨蓦然一惊,想起了前世里曾经听到的一位女子传奇,再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跪在那里泰然自若的人,肯定地说到:“沐老太医,这位应该就是儿科疑难杂症论的作者月莳,赫赫有名的商界奇女子,而她的夫君则是工造圣手,江湖第一剑客楚若寒,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才华横溢的美男子竟然会有如此猪狗不如的爹娘,还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玄墨还有一点没有说,上一世这位月莳姑娘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性格决然的她竟然扔下休书和楚若寒和离,带着孩子一人隐居,不问世事。而楚若寒则一生未有再娶,每年都会前往月莳居住的地方跪上一天一夜来求见得一面,直至终老都没有获得原谅,就这样相互折磨了一世。
沐老太医听了玄墨的解释,亲自上前扶住了月莳,歉然地说道:“是老朽的错啊,为了这本儿科疑难杂症论,老朽竟然放出话来说只有拿到此书的人才能有资格跟随老朽学医,并且获得老朽的家传药方。没想到竟然害得你如此,月莳姑娘,老朽对不住你啊!”
说完,沐老太医扭头瞪着已经是面如死灰的刘清,这么些年来,他竟然放了条狼在太医院,不用猜都知道,刘清之所以不断纠缠为难月莳,无非就是为了这本书,为了能够讨好他得到他手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方子。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月莳的罪过便是著有这本儿科疑难杂症论的奇书。
“沐老太医,你不用那么内疚,有罪过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另一人,那人的罪过还不轻呢。月莳刚才说得没错,这里的确是有一位庸医在,而且连最基本的诊脉都不会,真不知道怎么进入太医院的!”
玄墨有些感叹,沐老太医其实并没有错,他也是想精进自己的医术,只不过被心怀不良的人抓住了机会,没有刘清也会有其他人来害月莳,说到底是人性贪婪而不知足的本能造就了月莳此刻的境遇,所以绝对不能放过那罪魁祸首。
“你胡说……胡说……什么!本官什么时候,连诊脉都不会了!”
“噢,你会诊脉,为何还说月莳姑娘不孕?”
“她是不孕……”
“你闭嘴!月莳姑娘非但没有不孕,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因为之前被人下药和流去小产的缘故有些不足,不过月莳姑娘应该一直在保护着自己腹中的骨肉。”
“怎么可能……她是感染风寒……”
“笑话!亏你还是太医院院首,怀孕早期症状便有疑似风寒症状,你自己诊断不出,还敢在这里卖弄?沐老太医就在这里,不信可由沐老太医亲自诊断一下!”
“你……”
被玄墨逼到无话可说,刘清便偷偷望向沐老太医,沐老太医也不看他,伸手便搭上了月莳的脉搏,果然是有了两个多月身孕,而他竟然疏忽了,有些内疚的他对着月莳说道:“公主说得没错,你的确怀有了身孕,但是老朽很好奇,你应该没有服用过保胎的药物,竟然可以安然渡过这不稳的两个月。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应该高兴,你怀的应该是双胎,看你条件只需要好好补养身子,自己生产不是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日还是住在老夫府上,老夫会亲自负责你顺利产下孩儿,免得某些庸医再来找你麻烦!”
沐老太医这话是说给刘清听的,意思是你不用再动歪脑筋了,而且他也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若是月莳这次不能安然生产,怕是要内疚一辈子。
月莳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生怕有意外谁都没有告知,但是却没曾想竟然是怀有的双胎,顿时喜极而泣,当下就要冲沐老太医拜去,被沐老太医赶紧制止住。
玄墨有些唏嘘地看着这样的一幕,颇为感概,但是在转向刘清的时候,露出一抹寒光,森冷地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祈王爷慕容离终于开口说道:“刘太医,你年纪大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糊涂,本王会向皇上禀告此事。至于月莳姑娘,你的儿科疑难杂症论本王也看过,前些年的那场孩童的瘟疫席卷尧舜也是你贡献的方子,帮忙救治。皇上曾经说过,若是找到你的踪迹,便将太医院院首之位奉上,还望月莳姑娘不要推拒为佳!”
慕容离早就认出了月莳的身份,这位女子的不求名利淡泊的性子,没想到使得她落入悲惨的境地。事到如今,她应该也想明白了,有着太医院院首的身份,还有皇上曾经允诺的一品诰命身份,无人再会欺辱她。
果然,月莳不再推拒,含泪点头应允,而刘清则是瘫软在地上,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有着沐老太医,祈王爷和公主撑腰,即使他利用关系,让洛相帮忙施压,也不可能有人敢为难她了,除非是不想在太医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