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煜瑾看着那轻快离去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明明知道这是她随口胡诌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当做信以为真的样子。
骗骗她,看着她笑着的样子,倒也不赖。
细作混成她这样,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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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冥宫
巨大的杯瓷破碎的声响。
“主上,是我……无能。”领头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一支手臂覆满鲜血,血水混着冷汗滴滴答答的滑落在地面。
他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长久的昏迷。
“你也知道是你的无能。这下你让我如何与宫主交代。”被叫做主上的男人面色狰狞,抬起脚重重地踢向男人的胸膛。
男人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滑下。迷离间他听见一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冥阳,这是在动私刑吗?”来者一身白衣,与陨冥宫这幽暗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宫,宫主,您来了。”冥阳赶紧迎了上去,一个磕绊差点摔了一跤。“楞着干什么,把人拖走。”
“不必了。我还有点事想问他。你走吧。”许墨凌嘴角裂出一点笑意,眼底却有深不见底的阴沉。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冥阳看了看地上的男人,纠结了一下还是快步离开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许墨凌俯下身去,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脸。“药拿来。”
“宫主,给。”渥丹有些犹豫。
“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许墨凌接过渥丹手上的药。“你先出去吧。”
许墨凌将药喂入男人的口中,呛了几下,悠悠转醒。
男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晃的背影,一片的白。
“黛纾让你干了什么?”许墨凌转过身来。
“宫~主。”男人声音喑哑。
“你是派去保护纾儿的吧。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吗。你怎么能让她倒在你的剑下?”许墨凌淡雅的脸上染上了不常有的偏执,偏执地让人有些惧怖。
“你怎么不死,嗯?”男人说完,又低低地笑了几声。“别担心,你该庆幸纾儿她还活着。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直接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既然愿意在当时保护你。那我也是不会伤你的。”
“纾儿现在在筱衍王府。我不管其他的。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纾儿带回来,然后杀了完颜煜瑾。”
许墨凌眼底如猝了冰渣一般,声音陡然加重:“刚刚给你喂得是蚀毒。半个月后没有解药便会侵蚀全身。所以……”
男人浑身一震,他牙关紧咬,当他进陨冥宫时就知道终归有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轻嘲一声,缓缓闭上眼。
***
许墨凌痴痴地轻抚着手上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两只白鹅。
他仿佛还能看到纾儿绣它时的一颦一笑。
“宫主,你看纾儿的刺绣好看吗?”
“别这样叫我,我不喜欢。”
“可你本来就是宫主啊……”
“你瞧瞧纾儿的白鹅,别人家都是鸳鸯,多没意思。纾儿要绣一个独一无二的送给宫主。”
……
长在陨冥宫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纾儿一直是他心中最柔软而且唯一见得了光的东西。
但是,他好像做错了。
不,他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