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军训的黎贝晞,上午睡到自然醒,因为昨天才中暑,打过点滴后精神状态还不错,而今一觉醒来才发觉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她本以为下午可以排练,可是中午吃过乐正瑶打回来的午饭后,她吃过药又开始昏昏欲睡。
下午,景行止在办公室等不到黎贝晞过来拿钥匙,心里有些担心。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新生都在军训,她的电话又打不通,他只好直接去女生宿舍找她。
他第一次利用学生会主席的特权,顺利进入了女生宿舍。
因为新生开学他送她过来的,所以知道她住哪里。
他来到黎贝晞宿舍门前,敲了几下,没人应答。他担心黎贝晞一个人在宿舍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再下楼找宿管阿姨开门。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吗?”宿管阿姨拿着一大串钥匙,边找边八卦地问道。
她看景行止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微微一笑,心中似是了然,看样子不像普通照看学妹的关系。
景行止没有那么多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为免宿管阿姨继续絮叨,便随意回答说:“她是我的表妹。”
“哦,原来这样!”宿管阿姨看他酷酷的样子,也就没多问,刚好找到黎贝晞宿舍的备用钥匙,便开了锁。
她临走时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妹妹,不行的话还是送校医院吧,不然你放她一个人在宿舍也不放心。”
“好的,阿姨,麻烦您了,谢谢!”景行止客客气气地目送宿管阿姨离开,才转动门把。
景行止走进黎贝晞宿舍,看见她卧床昏睡,他眉头拧紧,然后轻轻走到床边,温声问道:“晞晞,晞晞。”
黎贝晞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她,睡梦中眉头一皱,没有立即醒来。
景行止担心她发烧,伸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现额头冰凉一片。
他轻轻地摇了摇她,然后凑在她耳边担心地问道:“晞晞,你醒醒,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没等黎贝晞应答,马上打电话给校医室值班的郑勋。
他说了一下黎贝晞叫不醒的情况,郑勋听得一脸懵逼,只知道他很紧张的样子,完全不像往日的景行止。
因为看不到黎贝晞的情况,听他语气又是很不妙的样子,他只好建议他将人送到校医室观察。
景行止眼见要抱起她时,黎贝晞睁开了双眼,软软糯糯地说了声:“师兄,我不去校医室。”
“醒了?哪里不舒服吗?”景行止稍稍收敛了些焦急的神情。
“没事,就是想睡觉。”
实际上,黎贝晞就是头晕想睡,因为刚刚听到景行止和宿管阿姨的对话,恶作剧一般的假装昏睡不醒。
可是他却跟宿管阿姨说,她只是他的表妹,这让她有些失落。
“真的没事?”刚刚还叫不醒的样子,他有点不可置信。
“没事。”黎贝晞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挣扎着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景行止,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道,“师兄,你担心我?”
“……”景行止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刚刚你怕我醒不过来,是吗?”黎贝晞看他沉默的样子,似是在逼他承认。
景行止已经猜测到她刚刚装睡吓唬自己了,刚刚因为她醒来才舒展开的眉头,如今又紧了紧。
他的情绪什么时候如此失控,让人随意解读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然后抿了抿嘴唇,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毕竟睡了大半天,他猜她应该啥都没吃,身体虚弱着。
他缓了缓情绪,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身体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见她还是呆呆看着自己,于是站直了身子,抚了抚微微褶皱的衣摆,然后转身走开。
黎贝晞一着急,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连忙道歉:“师兄,对不起,刚刚……”
“身体是你自己,不需要跟我道歉。”景行止打断她的话。
“……”黎贝晞无言以对。
景行止挣开她的手,并没有往门外走,只是到饮水机给她倒了杯温水。
黎贝晞接过水后,还偷瞄了他一眼,看他像是依然十分生气的样子,然后乖乖喝到见底。
景行止眉头紧皱看了看她,虽然不忍责怪,但始终一言不发。
黎贝晞只好可怜兮兮地说:“我昨晚到现在只吃过你喂的粥,浑身没力气,所以不想爱起床。”
他闻言心中闪过一丝自责,他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腕,已经消肿了许多,可是更显得淤青了。
下午他不来找她,难不成她躺倒下晚上去?
“室友怎么不给你准备早餐午餐?还有你舅舅呢?”
“临近会操,他们中午直接在操场加训了,早上太早我让他们别打扰我了……”黎贝晞见他眉头重新舒展,她的心情也随之放晴,“幸好你来找我了。”
黎贝晞抬头看着他,目光真诚。
景行止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心中有几分歉意,“你实在找不到别人,你微信我,我可以帮你打包。”
她怔愣片刻,然后开心地说道:“谢谢学长,你对我真好!”
“向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景行止说道,何况她手上的淤青,时刻提醒着他的照顾不周。
“哦。”黎贝晞虽然听着有点小低落,反正她心态好,不压抑自己,也不强求,挺好的。
他说的也是大实话,景行止一直都知道,这些朋友对景向之相当重要,除了家人,他视他们如珍宝。
她知道他的话是真的,且她一直懂得景向之,他们是从小到大彼此珍视的朋友。
可是他这时说出来,似乎再回应她昨晚想要说出口的话。
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向之,不参杂一丝一毫的私人感情。很好,他撇得一干二净的,也难怪他跟宿管阿姨说她是表妹。
一个月前,他们还只是认识的陌生人呢,如今已经是亲人了。
好吧,就当自我安慰,这有何不开心不满足的。
在这之前,连两个人独处都不敢肖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