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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唐狄公案·壹(16)

狄公未听乔泰之言,兀自站立沉思,自语道:“如此看来,这伙人走私之物必是黄金无疑!所谓偷运兵器之说其意只在掩人耳目,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然一向听说高丽乃盛产黄金之地,如何反倒将黄金运去高丽呢?”

狄公凝眉抚须,重又坐下,对马荣、乔泰道:“方才我与洪参军谈论那些恶棍何以要图谋害我之事。我以为,必是他们想我已掌握其罪行,故欲先发制人,将我除去。然如何又要谋害你二位?游船上的突袭显然是尔等离开酒店回衙述职之时,薄凯与金桑策划好的。尔等可曾记得在酒店内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许薄凯与金桑正是因你三人之言而生疑的?”

马荣、乔泰与洪亮皆蹙眉思索。稍后,乔泰手捻唇须道:“我们只是与他们说了几句平常话语,开了几句玩笑而已,并不曾说过什么。但离去之后……”乔泰边说边摇头,实在想不起曾说过什么引得薄凯、金桑二人生疑之言。

此时马荣道:“是了,我曾说过我二人去过那破庙。莫非此话引得他二人生疑?只因大人前次在大堂之上公开宣布要捉拿阿光,因此我想说出阿光在破庙被擒一事并无妨害。”

“不是还曾提到那些破禅杖吗?”洪亮提醒道。

“是了,确也曾说过!”马荣道,“金桑还为此嘲笑我二人。”

狄公握拳猛击书案,大声道:“必是如此!毫无疑问,那些禅杖定是十分紧要之物!”

狄公自袖中取出折扇,边扇扇子边对马荣、乔泰道:“当时你二人与这伙恶徒打斗之时,如何未稍加小心,生擒了他们?那三名高丽水手或许并不重要,他们只是唯命是从、奉命行事而已。然而倘若能生擒金桑,所有疑难或许皆可迎刃而解!只可惜……”

乔泰后悔地挠着头皮道:“嘿,如今想来,若是生擒了那厮该有多好。不过,大人,你想,当时事情来得太急,未曾等我想到要留活口,一切便已过去了。我怎的这等粗心大意!”

“休要将此放在心上,”狄公笑着宽慰道,“方才我的话乃是一时冲动说出,切莫记挂于心!然你二人目睹金桑断气之情景恰为薄凯所窥见,故我料想他如今已知晓阴谋暴露。不过,即便他当时并不曾听得什么,如今亦必会怀疑金桑已说出实情,故而逃之夭夭。此种忧心忡忡之人往往失却理智,极易暴露自己。”

“大人,我去把那船东顾孟彬与易鹏抓来拷问一番如何?”马荣道,“不管怎的,是他二人的管事想要谋害乔泰与我!”

“不可,我们尚无真凭实据证明他二人与此阴谋有关。”狄公道,“然如今我们已知高丽人与此阴谋有十分重要的关系,他们参与了将黄金偷运去高丽之事。如今想来,汪县令实在不幸之至,竟将其密件托付与那高丽女子。而那高丽女子显然曾将汪县令托付的包裹交与金桑看过,金桑将其中漆匣打开,取走了其中密件。然这伙人何以未将那漆匣销毁,许是担心汪县令曾在何处记下什么,说明曾将此包裹寄放在那高丽女子处,以此不敢贸然毁之。否则一旦官府查询,那高丽女子拿不出来,便少不得要吃官司。或许汪县令书斋中的私人书函被窃亦正是此缘故。看来,此案牵涉面颇广,甚至京师中亦有人涉及此案并为之说项遮掩!说不定这伙人亦与樊仲庄园内失踪女子一事有关,并与那自负高傲的曹员外有来往。如今我已掌握许多零碎情况,然尚不知其间有何关联。不过,凭我直觉,其中必有联系,只可惜尚无实据以证之。”

言至此,狄公深深叹了口气。稍事歇息,他又对三人道:“你三人劳累一日,如今子时已过,时辰不早,还是各自回房歇息去吧。洪亮,走时顺便唤起几名书吏,吩咐他们将通缉薄凯的布告写出,详细述说其犯有图谋杀害衙门官员之罪,并令衙役今夜就将布告张贴于衙门口及城中大街小巷,如此天明之时,人人便皆可知晓此事。倘能将此无赖之徒擒获,或许便能因此破了此案。”

洪亮领命而去,马荣、乔泰亦自去歇息不说。

次日拂晓,狄公已然起身,洪亮亦来伴随其侧。正当狄公用膳之时,班头进来禀报说,船东顾孟彬与易鹏二人有要事须面见县令大人。

“告诉二人,”狄公道,“有事早堂上见,到时不妨公开言之。”

班头遵命而去。

随后马荣与乔泰步入书房,唐主簿亦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唐主簿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萎靡,面色灰黄无光,且有些心神不定,手足无措。唐主簿一进书房便吃吃地道:“这……这实在是可怕至极。在下从未听闻此地发生过如此骇人的暴行!如今竟有人敢攻击衙门官差,在下——”

“主簿无须忧虑,”狄公好言劝慰道,“马荣与乔泰皆是武艺高强之人,自会保护自身,无须主簿为他二人操心。”

马荣、乔泰闻言皆笑将起来。此时马荣臂膀上已不见了吊带,乔泰左眼也仅余一点青痕。

狄公用膳完毕,接过洪亮递与的热毛巾擦了一把脸,而后便听得升堂鼓响。洪亮帮狄公更衣,之后众人便一起向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见堂下已是人头攒动。其时,那高丽游船上攻击官员之事早已在东城门一带传遍,城中百姓也都见了那通缉薄凯的布告,故此纷纷赶来衙门大堂观望听审。狄公注意到曹鹤仙、易鹏、顾孟彬三人亦站在堂下人群之中。

狄公将惊堂木一拍,方宣布开审,便见曹鹤仙怒气冲冲地抖着胡须走上堂来,跪下说道:“大人,老夫有一事禀报!昨日深夜我儿曹明为院门口马厩内的马嘶声所惊醒,起身出外观看,见厩中马匹烦躁不安,疑有窃贼光顾,遂唤醒看门仆人,并取剑前往周围树林中搜寻,看是否藏有盗马贼人。正搜寻间,我儿背后忽地扑来一物,有利爪抓住其肩胛。因其来势凶猛,力量又大,我儿向前扑倒在地,但听得颈项边有磨牙之声,随后便昏厥,不省人事,此却是因头撞在一块尖石上所致。幸得当时看门仆人手持火把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时看门仆人曾望见一黑影迅速消失在树林深处。我与家仆将曹明抱回家中,放在床上,为其包扎伤口。其肩头的抓伤并不严重,但其额头处撞开一个大口,伤势甚重。今晨我儿苏醒,但未过多时便又神志不清,胡话不断。我将沈大夫请来诊断,沈大夫诊后称我儿病情危殆。大人,老夫想那作恶之物必是那常在此间地面游荡的食人恶虎。老夫在此恳请大人速速遣人追杀此虎,此事须尽速为之,以免生灵再受其害!”此时堂下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狄公道:“曹公但请放心,今日早堂之后,本县即派猎手前去捜寻捕杀那恶兽便是。”

曹公拜谢,起身退后。

易鹏上前跪于案前,报上姓名之后,便开始述说起来。

“今晨易某在街上看了通缉本人手下管事薄凯的布告,心中甚为不安。据传薄凯卷入高丽游船袭击官差一事,但此事易某并不知晓。易某在此须向大人禀明,薄凯乃是怪癖无常之人,平日里只在业务上与易某有所交往,故其业务之外所做之事易某无从承担其责。”

“易员外是何时且是如何聘用薄凯的?”狄公问道。

“回禀大人,此人是在十天前来面见易某的。”易鹏答道,“当初此人递与易某一封书函,此函是京城著名学士、易某好友曹鹤仙的堂弟曹奋所写,其中竭力举荐薄凯与易某。薄凯自言其来自京师,说是与内人不和,故离家出走,并称来此也是为避丈人家寻衅。薄凯此人嗜酒如命,常喝得烂醉如泥,但颇有理财之能,因此易某才雇用其为管事。今晨易某见了衙门布告,即刻传来管家,问他最后见到薄凯是何时。管家说薄凯昨日深夜曾回府上,当时他径自回到易某府中自己住房,不久又匆匆离府而去,走时见他带走一只扁平小箱。因管家熟知他为人,知他是个怪人,常深夜外出,故未加注意,只觉他走得十分匆忙急促,不知何故。今晨来衙门之前,易某曾亲自检视薄凯房中,见其衣物及日常用品皆在,只有一只皮箱空置一旁,此箱原是存放其书函等重要之物的。”

说至此,易鹏略顿了顿,然后又道:“大人,易某在此需要表白,薄凯所做不法之事与易某无关,希望将此记录在案!”

“自然会将员外之言记录在案,”狄公冷冷答道,“然本县之言,员外亦须认真听之。方才员外所言并不在理,本县以为员外与手下管事薄凯的所作所为实脱不了干系。薄凯既为员外管事,又居住于员外府内,员外不会不知其日常所为。今薄凯参与谋害本县属下之事,员外若说一点不知,则须证明自己与此事确实无关,方能令本县相信员外清白无辜。”

易鹏听得狄公如此说,乃哭诉道:“大人,易某如何方能证明自己清白?大人,易某确实不知此事啊!易某一向守法,前不久易某不是还特地向大人禀报——”

“你所禀报之事皆是有意编造的谎言!”狄公厉声道,“此外,据报,在你府邸周围,近城南河道第二座桥处曾有可疑之事发生,故本县不得不暂时将你软禁于衙内。”

易鹏不服宣判,大声抗议。班头上前厉声喝止。此时上来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将易鹏拖出大堂。

易鹏走后,顾孟彬上前跪下,说道:“在下顾孟彬,今向县令大人陈情。与方才同行易鹏情形相似,在下的管事金桑亦卷入游船事件,但在下在此坦承顾某与此事不无瓜葛,故对金桑的所作所为,在下深感愧疚,因那高丽游船乃是在下私家财产,船上三名水手亦是我的手下,因此在下与此事实脱不了干系。在下的工头昨晚亲眼看见,约莫晚饭之时,金桑来到码头,命那高丽游船驶离港湾,也未对人说明驶往何处。那金桑私调船只离港既未经在下许可,亦未通知在下。为此,在下将亲自彻查此案,并望衙门派遣有经验的官吏与公差前往码头与在下宅邸驻扎,在下甘受监督。”

狄公听罢顾孟彬之言即道:“本县十分赞赏顾员外的合作态度。今宣布,一俟本案调查终结,县衙即将金桑之尸交与顾员外,并托顾员外转交死者的亲属以办理丧葬事宜。”

狄公言罢,正要宣布退堂,忽听堂下一阵喧哗,只见一个妇人拽着一名少妇从人群中挤出。此妇身着黑底红花绸衫,个子高大,面容丑陋粗俗。那少妇则头戴面纱。这妇人上前跪下,那少妇则低头站立其侧。

妇人粗喉哑嗓地说道:“老身廖氏,乃东城门外第五艘花船船主,今日里把这犯妇交与青天大老爷。”

狄公探身瞧那身段苗条、纱巾遮面的女子,心想,妓院老鸨一向自有办法处置不听管教的妓女,似这等孱弱女子,又何必带至衙门问罪。于是他问道:“此女何名?告其何罪?”

廖氏答道:“回大人问话,老身不知她姓名,不能——”

“咄!”狄公怒道,“大胆刁妇,连此女姓氏亦不知晓便敢纳之为妓,难道不知王法厉害吗?”

廖氏闻言,吓得连连叩头于地,哭丧着脸道:“万望大人饶命!老身并未纳这女子为妓,因此不知这女子姓氏。大人在上,老身说的话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假话!十五日那天,日出之前,薄凯把这女子带来老身船上,当时这女子身穿一件和尚长衫。薄凯告诉我,这女子是他新纳的小妾,晚间曾带她回家,因他夫人不许这女子住在家中,便把她身上衣裳撕得稀烂,又用言语羞辱她。薄凯与夫人理论至半夜,他夫人仍是不依不饶,因此薄凯便把这女子带来我处暂住,说是等他劝得夫人回心转意,家中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来把这女子接走。当时他给了老身一些钱,并叮嘱给这女子弄身好衣裳穿,因她身上只有那一件和尚衣衫,别无他物。薄凯是老妇家常客,大人想必知道,他给船东易鹏做事,那些水手也是常客,老身一个孤身女人谋生不易,怎敢得罪这些衣食父母、有钱的主,只得答应他的请求。我给这娘们儿置办了一身好行头,让她住一间好舱房。老身手下人曾劝老身用这女子接客赚钱,说是反正她不敢告诉薄凯,老身我二话没说便一口拒绝了。大老爷,老身一向守约,这也是我家行规!不过,大人,老身也是知王法的人。所以今日凌晨,一条卖菜船途经老身家船边,那货主告知老身衙门贴了告示要捉拿薄凯,老身便对手下人道:‘若这女子自己不曾犯法,起码也知那薄凯去处,该把她送官才是。’为此老身便把她拖来面见大老爷。老身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半句是假,任凭大人发落。”

狄公挺直身子,命那蒙面女子道:“揭去面纱,报上姓氏,将你与案犯薄凯的关系据实道来!”

十五

且说狄公命那蒙面女子揭去面纱,报上姓氏。那女子听命,缓缓将头上面纱揭去。狄公见其年约二八,生得十分姣好,且看上去和善聪慧,并无半点淫乱妇人之态。

那女子羞涩柔声道:“曹旎叩见大人。”

此言一出,立时引得堂下一片喧哗,堂上大小官吏也惊愕不已。堂下顾孟彬忍耐不住,不顾衙门法度,径直奔上堂来,欲要相认,却才望了妻子一眼,便被班头斥退,只得回到原处,面色煞白,闷声无语,呆立堂下。

此时狄公依旧面容严肃,对那女子道:“曹旎,你夫曾报你失踪,本衙为此寻你多日。今你既来,则可将你十四日午后与尔弟曹明分别之后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据实道来。”

曹旎闻言,朝狄公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羞怯之情。

“大人,必要将诸事都说出来吗?”曹旎欲言又止,不情愿地言道,“奴家愿——”

“必要将诸事桩桩件件和盘道出,不得隐瞒半点真情!”狄公道,“你失踪多日,此事牵涉一桩谋杀要案,或许也与京城罪案有关,故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据实道来,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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