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锦容出了院子便心中郁结,琢磨着燕青祁是敌是友明日是否将沈枝白赶去登门拜访。拍定了后便由和俣洗梳。半倚着榻上总觉得身体愈发无力了,有些烦躁唤了婢子点安神香。
不过一刻钟便睡了过去。
清晨,宣锦容放沈枝白出来,同她用膳。
“报,燕将军派人将昨日抓到的贼寇送了过来。”护卫前来汇报。
“可审出什么了?”宣锦容眉头轻敛,沈枝白倒是好奇的听着。
底下的人回道:“燕将军说是死士嘴太硬,怕他死了便堵上了嘴。”
“噗嗤。”沈枝白笑得欢快觉得这是他的作风。
宣锦容看她笑的便觉得不对,让人下去了。
“你同这燕青祁可是有什么渊源。”
沈枝白倒是面露羞涩完全没有在燕青祁面前的大胆。
“哎呀,阿容瞎说什么?”
宣锦容一听便知是少女怀春了,打趣道:
“前几日还说什么不嫁,今日就有了心上人了!”
沈枝白听了便有些羞恼了,轻轻推搡了宣锦容便连糕点也不吃跑走了,留下了宣锦容。
宣锦容待沈枝白走后便沉了脸色,叫人把那死士带了上来,看着他面露凶色脸上还带着伤却只能安安分分被绑着。宣锦容对他轻蔑一笑,拿着团扇将他的下巴挑起。
“啧啧,真可怜呐!伤成这幅样子主子也不来救救。”
他看着宣锦容艳绝的脸,面上但是露出几分痴迷之相。但还是未开口。
宣锦容感受到他的视线,蹩了蹩眉面露厌色,收起了团扇背过他。
“本宫倒是多此一举了,舅舅倒是越发不会挑人了。来人拖下去!每日鞭挞加以盐水直至他死。!哦不,应先宫刑再做。”
跪在地上的死士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张开嘴想说什么,宣家军把他拖下去。
“宣锦容,你这个毒妇!毒妇!”
宣锦容玩弄着团扇,眼中尽是轻蔑。
和俣带了婢子进来收拾此处,宣锦容站在窗前看着不远的玉兰。
“郡主,该喝药了。”和俣端着棕黑的药提醒道。
宣锦容也收回了目光,手里摇着美人扇。看着那药碗,也不多言端起便一饮而尽,精致的眉头一皱。和俣便把准备好的青梅蜜饯端了过去,宣锦容拿了一颗放入口中才觉得嘴里的苦涩少了几分。
喝完药,宣锦容便留了和俣侍奉,拿着账簿翻看。不过半个时辰便觉得乏了,出了院子便躺在亭中纳凉。宣锦容觉得自己确实是越发的懒散了,但也不甚在意只是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便阖了眼。
再睁眼也临近了午时,宣锦容伸了伸手,露出了一节雪白的手臂,惹得和俣都避开了眼生怕被蛊惑一般。
宣锦容问了问时辰便回了书房,不出所料,桌上又是一封信,打开没说时候只是写了‘速来’二字。宣锦容本就无甚胃口,吩咐了人将饭菜送去了南苋院。便让和俣梳了个坠马髻画了简单的花钿便出了府。
宣锦容来东宫未曾告诉过谁,到了太子寝宫也是一副不知情绪的样子,见了容扶砚。礼也省了,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看起来有几分不愿来。
宣锦容看着正在批着公文的容扶轻道:
“殿下若是有公物在身大可不必来找我,一封书信便可解决。”
容扶砚依旧在认真批着公文,倒是回了一句。
“与郡主所谈之事并不可如此草率解决。”
宣锦容眉头挑了挑,伸手将他手下的公文抽走,拿起看了看有些不屑。
“舅舅可真是为殿下的身体着想,不过一些祝贺之话倒是全由殿下来回了。”
容扶砚这次倒是放下了笔,象牙白的锦袍显得他更出尘绝世。
“孤听闻,行刺沈家小姐的一命刺客已由你处置。”
“殿下的消息倒来的快,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宣锦容说着把公文放回,移步到了似是特意准备好的美人榻上,坐下。
“殿下,我为了找你可是连午膳都未用便赶来了。”宣锦容勾着唇角看向容扶砚。
容扶砚没有说话,这时玉烟倒是带人布了菜,宣锦容可不管他有没有用膳。虽然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但夹了几样的便停了。
容扶砚知道宣锦容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眼中尽是晦暗之色,不过刚起身便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看向宣锦容时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温柔。
“郡主若无事,不妨与孤去观赏一番东宫之景。”
宣锦容颔首:“荣幸之至。”
宣锦容看着东宫的美景,美虽美但自己的身子却有些乏力。看向容扶砚倒是没有观赏景色只意,只是往前走着。
几棵枇杷树出现在眼前,宣锦容停了步伐,带着笑意说道:
“没想到京城竟能长出如此模样的枇杷树,殿下可有什么方法吗?”
容扶砚看着宣锦容一副惊喜的样子眼中染上了笑意。
“郡主若喜欢不妨在此种上一棵。”
宣锦容摇摇手中心爱的美人扇,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
“殿下让人准备好即可,这种还是自己来的好。”宣锦容看着眼前的树倒是勾起了几分思绪。
料理花草的内侍放下东西便退下了,宣锦容蹲下,撩起袖子露出了瓷白的藕臂一时倒是忘了有外男。容扶砚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宣锦容倒是专注的开始,容扶砚吩咐人拿了伞,便为宣锦容避着烈日。
“殿下若无事,也可一起。”宣锦容转头看向他,但容扶砚一副谪仙模样让她觉得他是不然俗事之人。
容扶砚低头看着宣锦容秾丽的脸上沾染了汗水,带着几分嫣红。怎么看怎么勾人。容扶砚的喉结动了动,倒是同宣锦容一起种起了枇杷。
宣锦容倒是没想到,看着那好看的手沾染上了泥,心中竟生出几分罪恶感。但容扶砚一来宣锦容便停了手,他将这活拿了过去不过一刻钟便种好了。
宣锦容看着那虽沾染了泥土的手,鬼使神差的递出了手帕。
容扶砚倒是极为自然的接过没有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