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琳达女男爵打破了那瞬间的尴尬气氛,她了然的笑着拍了拍辛然的手背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周到底有多么的紧张你,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呢!”
这已经是顺着给彼此台阶下,既然今晚不可能留下辛然,那只能另选时间了,明天?她眼里尽是笑意。
辛然和周先生在那三人的别有用心之下轻松离去。
看着他们那般相衬的就连脚下影子都交织在一处的亲密,凯茜只觉得自己每一分钟都在吞吃着沙子,难以下咽却有一个残酷的现实逼着她,不吃就是直接饿死当下。
埃里克被人请过去谈事情,门口的凯茜没有和他一起进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地靠在那白色的砥柱上怔怔望着夜色发呆。
就在埃里克转身时,他对那脸上扬着笑容的琳达.莱昂女男爵警告性的眯了下湛蓝的眼睛,然后才把吉米招了过来,让他陪在了妹妹的身边安心离开。
琳达.莱昂女男爵回头与秘书说了几句话,然后亚瑟轻易的过去搭着吉米的肩头把他拖走,一句话落在吉米的耳朵里,让他僵硬着身体无法返回来。
他们远远的走开。
凯茜回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看着她的远方亲戚,算起来她喊女男爵一声姑姑,但她向来骄傲任性对于亲哥哥以外的皇室成员并不放在眼里。
这时候也没有开口喊她一声姑姑,只是傲慢十足地瞥了她一眼,“女男爵,有事吗?”
把她哥哥留给她的吉米都拖走,要是没有事才奇怪。
琳达女男爵往别墅里看了一眼,知道埃里克想要一时脱身有点儿难度,她笑容亲和善良的看着这个单纯一心一意爱着一个男人的小姑娘,在她的身上,她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埃里克有句话说对了,今晚的慈善晚宴原本是蔺徽而举办的,但因为在得知她会过来的时候,哪怕不喜欢埃里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把这场晚宴交给了埃里克。
收起了那已经麻木的心痛,琳达往凯茜走近,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的力量般问:“凯茜公主,如果我有办法让他爱上你,你会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吗?”
凯茜明知这样的一个女人其实自己不应该轻易相信,但她所说的话,让她无法不动摇。
那沉默里,就是她的犹豫不绝。
琳达.莱昂往她又走近一步,面带亲和又可亲的笑容,像个对她关怀至致的长辈一样,握住了她的手又问了一遍,“凯茜,你没有听错,我就是那个意思,如果我有办法让他们分开,让他爱上你,你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
琳达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让她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不过才开了个头就省下了。
转念又一想,一个心碎中的女孩儿,今晚又看够了他们夫妻的恩爱和深情,受了一定的刺激之下做出这么干脆的反应来又再正常不过。
“乖女孩儿,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琳达.莱昂的眼里流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她拉了凯茜往外面的喷泉处走了过去,一路用那低低的声音把她让凯茜做的事都简单说出来。
凯茜的脸上时而露出惊讶之色,时而又瞠目结舌地定定地看着她……
……
车子回去的时候周先生没有问及任何事,等才进门,他的手臂就将她轻易地困在了门后的墙壁上。
红酒味夹杂了其他的并不属于他们彼此的香水的味道,刚才感觉并不强烈,此时辛然蹙着眉觉得呛鼻难闻,手臂一抬搂着他的脖子就笑了起来,边笑边盈盈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问:“周先生,你想干吗呢?”
辛然的酒量相当不错,但介于今晚是个专门给周先生设好的局,她出现在那儿是为了打破某个妹控哥哥的如意算盘,所以她连一杯香槟都没有碰过。
可见其戒心多重了。
周先生盯着她不放,视线顺着她的唇往下,银色的透视晚礼服将她衬得如一条月夜下全身充满着神秘魅惑的美人鱼般,那一颦一笑间勾得他心微微地发痒。
但他可没有被她的魅惑诱惑得忽略那么明显的事,“然然,你什么时候见过埃里克?”
蔺大叔和辛子兰女士的那些感情纠葛事件中,她的生气让他知道自己不能把她完全困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人保护她却再也没有和他们过问过她的私事。
他现在每天听得都是她在哪,安全与否的汇报,连她见了谁他都没有多过问。
他想给她最大的自由,只是,今晚的事让他知道了某件事。
埃里克私下里接触过她,并给了她邀请涵,今晚出现在那个宴会里的都是些各国的皇室成员财阀,没有高级的保全系统如何保障那些人的安全?
没有某种特定的邀请涵,谁也混不进去。
辛然嫣然而笑着踩着十几公分的水晶鞋子又踮了下脚尖,嗯这回可以直视无压力了,带着她独有的馨香的气息呼吸都喷在了他的下巴上,微微眯着眼眸拿鼻尖蹭了蹭了的唇,声音轻柔地如羽毛拂过他的心尖:“过程很重要吗?结果是我今晚把你带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吧?周先生?”
看凯茜那个样子,今晚如果不是她出现及时,没准儿周先生就要被迫出轨了啊!
这才是她今晚对凯茜一再冷淡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
她可以忍受无视着所有女人对自己男人的觊觎之心,可以忍受无视着不少女人对他的爱恋痴迷,但她不能忍受的是,她们会在明知他们夫妻感情密不可分的时候还非要来掺一脚。
埃里克在看到她时那聚变的脸色,说明了今晚他是真的不希望辛然出现在那处皇室城堡里的,辛然不得不庆幸自己反应及时想通了某些关节。
不然的话……一个疑问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如果周先生被迫或者真的出轨,她要怎么做呢?
她会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在周先生一夜缠着她不放过她,还试图从她嘴里追问出什么的时候,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哈里请假的次数又多了起来,辛然有时候看着那空掉的位置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自问,是不是自己太冷血了?面对柴芸那样说,如果不是她手术她就会死,肯定会死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哈里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而柴芸又是非常疼他的姐姐,虽不是同父吧,但他们的感情在六年前其他不错。
后来因为辛然的回国后,她也知道了哈里柴芸私下里吵过闹过的事,感情再回不到从前又因为她这次的病情淡化了姐弟彼此间的隔阂。
说起来这隔阂,还是她引起的啊!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辛然淡淡地从电脑里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请进。”
她以为会是医院里其他科的医生,一天到晚只要她们在医院里的时候,找卡尔教授的医生总是能让她说请进说到口干舌燥。
但进来的人脚步在门口处停了一会儿,辛然才在古怪的气氛里觉察出了不对味来。
抬头间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西装革履的埃里克。
脸上连四十五度的微笑都懒得牵起来,辛然又埋头盯着电脑屏里的那份报告,在想着的却是玛丽安娜.考尔德小姐对她的激将法。要不要在哈里这次回来的时候去研究所里认真的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呢?
不比别人差在哪的是她从小被伊教授灌输在大脑里的那些知识,伊教授是生物学家,而她从十二岁的时候跟在了他的身边对很多东西都是耳濡目染骨子里都透着无名的熟悉感。
这些年里为什么没有在生物方面有什么成就,不过是因为她拿到了那个学位的时候发觉自己比起没日没夜的研究,更喜欢看着手术台上那些坚强活下去的人如被人神奇的注入了生命,脸上恢复了比从前更淡然感恩坚定的笑容。
迷人的优雅的笑脸在她的电脑前站定,笑着说:“想不到我是个这么滑存在感的人,南希,你真的让我一次次刮目相看。”
受到了无视的王子殿下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更加一脸兴致盎然的站在她的面前不离开了。
辛然也顾不上什么优雅淑女风了,因为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纠缠不休的人的骚扰了,翻了偌大的一个白眼,抬眼看着他说:“王子殿下,你就这么闲吗?如果你实在闲得慌,我想到个地方真的非常适合你。”
她的脸上神情冷淡得不像样。
说明了她的心情比以前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差到了极点。
埃里克明知她压着不说的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却还是很绅士地往她桌前一侧着那修长的身姿靠斜了眼角笑着问她:“什么地方?”
辛然也没觉得他会不接自己这话,眼睛也不眨的抬眼盯着他微微地笑了起来,拿中文说了个词:“鸭店。”
长了一副好皮相,又这么喜欢卖弄,还闲得整天蛋疼到来纠缠她和周先生,这对兄妹脑子有问题没问题她不想浪费时间去想。但他们肯定是轴得一再刷新她认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