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儿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听了她的声音,就以为她是在问自己给她查出来的那些事,便很认真又严肃的双手握住辛然的肩头,看着她凝重着脸色看着她说:“南希,是真的!”
那两个男人便信了。
不过是两只醉猫,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往酒保看了看,确定那酒没问题的时候,两人一人端了一杯开始喝下去……
辛然抬头看了看周围,不知在什么时候,音乐声换成了优扬的轻音乐,不再在摇滚,而他们的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的男女过来看热闹。
那两个男人在最后一杯喝下去的时候,还得意地一笑,然后......-就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笑容一凝,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缓缓在所有人的面前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甚至不忘记往辛然和已经爬在了吧台上的宁真儿瞪了一眼。
那难以置信到绝难相信的目光,让辛然觉得今晚起码没有那么差嘛!
酒保比那两个倒下去的男人更惊诧,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排的酒,那些对于她们两个酒量并不好的女人来说,可以说是一杯倒,最多她们谁都撑不过两杯,可是——对于长混于此的两个男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才对啊!
辛然扭头间,看到了那个酒保的眼神,懊恼中又带着几分的阴冷。
“帅哥,要不要再调两杯给我们啊?”
那酒保没有想过自己的神色会暴露了自己和那两个倒下去的男人是一伙的事实,还冲她礼貌地笑着点头答应:“好啊!”
然后在辛然觉得眼花缭乱的手势下,又调了两杯出来。
辛然拿起来又以刚才同样的姿态打量了几眼,轻轻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酒醉之后的魅惑人心,也不去看周围围得越发多起来的人。
盯着酒保笑盈盈地说:“我朋友醉了,不介意我请你一杯吧?”
酒保有很多时候因为自己长得帅被女客人请客的,这里的制度并不严厉,甚至有时候老板都雇长得帅的酒保,一方面提高营业额,另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男人女人。
“好啊!”
他伸出了手来,看着辛然的目光有些赤祼祼的。
辛然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其实只要认识她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醉得不轻。
“等下!”
酒保疑惑地看向她。
“伏特加拿一瓶过来。”她点了并不是最烈的一支酒,酒保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那支酒可是提成不低的,当然拿给了她。
辛然示意他打开了瓶盖,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拿起那瓶酒往两只酒杯里倒了绝对不同的比例下去。
哪怕就是这样,她也撑不过半个小时就得彻底陷入昏迷。
但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
酒保一杯酒下去,虽有疑惑但美女邀请拒绝又做不到,只能那么提着心喝一下去,然后......不少人的目光下,酒保也倒了下去。
辛然垂着脸笑了笑,将钱放在吧台上,扶着宁真儿就想在半小时之内赶回酒店去。
先不管了,带她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但就在她扶着宁真儿起身的时候,才走了没两步,就被几个人拦下了脚步。
“两位小姐,我们老板主两位上楼再喝一杯。”
“不好意思,麻烦几位告诉你们老板,下次吧!我朋友喝多了,我得送她回家。”辛然扬着眉一笑,浑身的力气都在酒精作用之下消失着,她都快扶不住宁真儿了。
刚才没想到的事,现在也想不到的是,老板眼看着她轻易地就用酒将自己用了三年的酒量从来没被客人请倒的酒保倒下去的时候,就觉得不能轻易放她们离开。
二楼的扶梯处,那个非洲男人盯着正面的两个女人。
辛然正无奈间,那几个就上来要强行带着她们上楼去,一时想到了刚才那两个倒下的男人身上清晰的刀子的声响。
要么说是真的醉了呢?
想也不想就返身直往后退回去,然后弯腰将宁真儿往旁边一扔,动作比往常不知慢了多少,所以才让宁真儿给落在了那两个保安的手里去。
辛然手里晃了晃那把瑞士军刀,虽然不如手术刀好用,但还算锋利啊!
保安见她要不顾一切的发疯,索性有人挑了挑下巴,让另外的两个人往她扑了过去,想也不想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以一敌三?
辛然却没有按着他们想的来,她勾着唇魅惑地一笑,笔直地往两个保安手里扶着不放的宁真儿扑了过去。
“啊!”
那时候夜店里已经被清了大半的场,剩下的客人也都是这里的常客,多少都和这家夜店有着什么微妙的关联。
所以,在不少人的视线下,那已经醉得人事不知的女人被她的朋友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是捅在了哪儿,那女人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其实也不是醒了,就是......-化身为疯子了。
宁真儿反应过来自己被别人制着的时候,连想也不想就动手间就将两个男人放倒在地,又抬眼看了看冲她挥着带着些血的刀的辛然看了看,再仰头往她那诡异的笑容上停留了片刻。
又有人冲了上来,但辛然就看起了好戏来。
她那几招防狼招式,在这些人的面前,根本不够看,哪怕是醉了她也清楚这件事。
但她实在是高估了宁真儿。
才和七八个保安过招手,又将他们放倒在地,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往辛然奔了过去,背抵在她的背上,大声地问她:“伊然!这到底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老子不过是醉了一会儿。”
醒来就被这么多的人围攻。
辛然嘿嘿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连半点儿害怕都没有,都往地上软着倒下去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然后辛然笑着闭上眼睛的时候还说:“没准儿是周先生来了……”
宁真儿却比她撑得要久些,她是亲眼看到了来的男人是谁后,才勾着得逞的笑意靠在辛然的肩头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辛然觉得有一万只草泥马在自己的大脑里奔腾,有一万只小人在拿着电钻在她的脑子里钻着,那种痛苦,简直不可言说。
非亲身体验,谁说了也无法想象。
她抬手揉着眼角处和太阳穴的时候,头顶处有声音响了起来,“醒了?”
是周先生。
不过,那过分的阴郁,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怎样的。
辛然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扭着头往上面看过去,却见周先生就靠在床头,坐在那儿手里还噼里啪拉地敲击着键盘在弄什么东西。
连眼都不没往她的身上看一眼,就知道她醒了。
“周先生,我睡了多久?”
总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得难以形容,这没有个三天四天,不可能会变得这样。
不想周先生极淡漠地告诉她,“不久,才七天而已。”
七天!
这让辛然一惊,就要坐起来,但浑身连一丝的力气都没有。
呃,这是怎么回事?
手背上有什么感觉不对,看来是酒精作用还残留了些在体力血液里,或者说,她还觉得自己是醉着的。
抬起手背一看,青青的几片,告诉她这几天里有人给她打过点滴的事实。
但她没有一丝的感觉……这种感觉,想了想,真的非常不好。
“周先生,你扶我一下。”
浑身又酸又软得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头晕眼花眼前金星直跳,像无数的调皮的小精灵一样。
辛然闭了闭眼睛,等着周先生过来扶自己起来,可是半晌没等着平时哪怕她不说,也已经如她所愿的男人。
又睁开了眼睛,往他看了过去,这才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的寒霜,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看,下颌的弧线都有些冷漠。
呃,在生气啊?
记忆往回倒去,她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周先生会因为这件事和她生这么大的气,还这么久。
七天啊!原本最多不打点滴三天也应该醒,可他,看看那手背上的青痕再看看他此刻深沉异常的脸色就不得而知,这七天里周先生是以怎么样方式让她体会着宿醉多天的痛苦了。
“好头疼,周先生?”辛然心思一转就拧起了眉,露出了痛苦难耐的神色来。
周先生暗自告诉自己不要管她,这一次要是由着她这么任性这么有为,还会有下一次的!
但是,特么的看着她皱眉又痛苦难受的样子,他这七天里最后一丝的气恼就这么被她痛苦的神情给打败了,心里还在生着气,但到底是无法坚持着不去管她。
扔下了手里的电脑往她的身边挪过去,双手一动将她扶了起来,辛然多聪明呀,又多么懂理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身子软软地往他的怀里窝了窝,手指还在按压着太阳穴,其他话也不问了,直接用所有的力气都抬起了手臂来勾住了他的脖颈,轻声地说:“真的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吧?”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处,轻轻地蹭了蹭,还从喉间抵制不住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之声。
成功将周先生最后的一丝防线全部攻破。
“我不怕你惹麻烦,但你这么折腾自己身体,我很生气!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