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就因为你家小厮看上了人家,就要放着好好的父母宠爱的女儿不做,去你家当个奴籍家子,哪有这个理。
难道你是当官的,就真的高我们这些农户人家许多吗?
这些都是与陈家大房相对交好的人心中所想,而那些脑子蠢笨的人和与陈家二房交好的人则有些羡慕嫉妒,所说以后变成了奴籍,但是主子是谁可是很重要的。
如果答应了,那就是一个一步高升的机会啊,这大人虽然没人知道具体是哪个地位的,但是看这气度与仗势,也绝对不会低了去。
对于大壮来说,那些话虽然不是完全能理解,但也是差不离了,他们让陈夕离了农籍当奴隶去,这怎么能行呢,可是陈夕为什么要拉住他?
大壮回头疑惑的盯着陈夕,眉头带着些狠厉,陈夕朝他摇摇头,示意不可以乱来。他只是要维护她,但是他不懂这个中道理。
深深地呼几口气,再慢慢的渡出去,她不是不想让大壮冲过去,打这些人一顿出了气,但是这样只是冲动,最后也是赔了他们两个,对于二房的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
前世她能够做到白领,靠的不仅仅是方案和点子,还有理智和脑子。
陈夕又呼吸几口,终于把那股怒意压了下去。
“大人,小女子陈氏感谢大人能够青眼抬爱,只不过小女子并没有如此远大的志向,也自觉配不上您家小厮,只能辜负大人和他一番情义了。”
说出来的话虽然恭敬,但是语气中带的冷意却是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的。
“呵呵,好你个陈夕,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大人的一番好意你也敢拒绝,公子的小厮能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莫不是看不起大人和公子?”
陈娇玉原本娇柔的站在一旁,心里冷笑的看着陈夕会一步一步走向她想的结果。
可是这个陈夕居然敢拒绝,她不知道这个小厮背后代表的是谁吗,那可是大人和公子,对于农户人家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这陈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哦?这是为何,你可知道这小厮是深受本公子青睐的,若是跟了他,只消是奴籍几年,等他立了功或是资历够了便可脱了奴籍,做个普通人,这些你不心动吗。”
那公子折扇一合,带着些许疑惑道。
陈娇玉趁机开口。
“就是啊妹妹,你跟着公子的小厮当奴仆也不是一辈子的,只消的数年时间就能脱了奴籍,总比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还有大老爷打猎轻松多了,啊呀,抱歉妹妹,姐姐忘记了,现在那山上已经不允许农户打猎了。”
最后那句仿佛不是故意的开口,让很多人心里都不是很好受,因为村子里面还是有不少人靠打猎维持生计的,封山以后便只能依靠种着农田和些许手工补贴家用了。
而这些陈娇玉不知道,她只想着让自己那个好妹妹心里不痛快就够了,再者就是让她同意跟了这小厮,等到公子把自己娶回府上,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那也不对,是一个好主子的。
此时陈夕并没有听他们说话,她的思绪回到了前世,自己还未穿越时的白领生活,那时候虽然也有很多纠纷,但是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了,一句一步都是能够致你与死地的那种。
那时候工作虽然很多,但是辛苦的值得,为了自己为了家庭,再累也是幸福的,而如今呢?
陈夕瞬间回神,看了看眼里闪烁着算计的陈娇玉,好像很有威严但是在这大人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官府老爷,这个莫名和自己那个姐姐扯上关系的公子爷,还有他的父亲不知道官位几品的大人。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世,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不是,虽然这已经不是现代社会了,但自己仍可以过的很好。
“陈夕,公子问你话呢,你竟然敢走神,你有没有把大人和公子放在眼里。”
见陈夕走神了,陈娇玉眼珠一转,又把祸水引过来。
虽然这的确是儿子小厮的错,但是自己绝对不是在这些人面前呵斥儿子的,不过这女人着实能闹腾了些,当妾都有些不够格。众人眼中的大人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陈娇玉,直接否定了她。
而陈娇玉忙着让陈夕倒霉,完全没有在意这边,当然,她也是不敢直视这大人的。
此时的陈夕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怒意了,只有淡然和平静,又深福一礼开口道。
“大人,公子,二位给出的承诺的确让人心动,然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小女子不羡慕官居高位也不羡慕仆从环绕,只想祖父母和父母安康,唯此而已。”
陈娇玉听到这话,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嫉妒,激动这话一出大人与公子必定生气,嫉妒这陈夕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农家女,竟然面对着这么多大人物也能够不卑不亢。
还未等她出口讽刺,陈夕又继续道。
“更何况,谁说种田便是没有出路,古语所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即便是种地之人,也会如大人一般家财万贯仆从环身,小女子敢问大人,信是不信?”
说话的同时,陈夕一双眼睛看向了那大人的眼睛,没有畏惧和羡慕,只有坚定和淡然。
而正被陈夕看着的大人心中一惊,这女孩竟然能够在自己的官威之下毫不畏惧,虽然自己不曾刻意散发,但毕竟浸淫官场多年,已是自身的一部分。
周围看热闹的当然看不懂这种交涉,只觉得这陈夕胆子不小,口气也不小,就不怕吹破了天去。
“哦?本公子倒想知道姑娘你如何家财万贯的,不妨与本公子说说看。”
说罢折扇一张,“啪”地一声,这小姑娘很是有趣啊。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公子怕是起了兴趣。
陈娇玉看着前些日子还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公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自己,眼睛一直在陈夕身上,心中怕他被陈夕这小贱人勾了魂去,却又不敢说出来,因为她还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