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勾唇冷笑一声,将郁如云带来的金疮药丢在了客栈,莲步轻移的朝着荣王府而去。
街上人来人往,沈茹一边走一边想事情,娇软的身子猛地撞上一堵肉墙,抬头间顿时吓了她一跳。
四目相对,对面那生的健硕壮实的男人也是为之一愣。
“二爷,您没事吧?”
灰衣男子身后的随从紧张的上前询问,不料却被他一脚踢开。
“怎么说话呢!应该问问人家姑娘撞疼没有。”
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娇滴滴的女子,沈茹手捂着胸口,眸含春水,一副我见犹怜之态,看的对面的男子眼睛发直。
这种男人她见多了,沈茹白了那两人一眼,横冲直撞的要过去,谁知被他拉住了腕子。
“姑娘,随我到前面的酒楼坐坐?”
灰衣男子眼睛泛光,强硬的拉住她的手,男女力量悬殊,沈茹趔趄一下,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沈茹动手要去打他,谁知男子虽然生的虎背熊腰,身手却及其利落,迅疾的将她的手反剪在后,粗鲁的扔在马背上。
“你这个野蛮人,你这个土匪,快点放了我,小心荣王知道了将你千刀万剐!”
骏马疾驰,快如闪电,沈茹一头乌发被吹得凌乱,五脏六腑快要被颠散,她闭着眼睛嘶吼一声,灰衣男子和他的随从听见荣王二字不禁浑身一震,顿如雷劈一般的收住了手上缰绳。
“你说什么?”
男子粗粝的大手捏住她那细滑的下巴,逼迫着她与之平视。
马儿虽已经停下,沈茹却依旧处于天旋地转之中,合了合眸子,良久才看清眼前的人。
“我,我是荣王的女人,你若有胆,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沈茹甩了甩头,眼睛迷离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边冷笑一边从马背上缓缓下来。
“爷不是吓大的,你说是就是,我们兄弟下山一趟岂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灰衣男子和身旁的年轻男子对视一眼,两人将信将疑。
世人哪有不知荣王的,只是眼前这女子一身烟花风尘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荣王的女人。
沈茹一听这话心里打鼓,原来这两个人真是土匪,幸好她提了荣王的名号,不然上了山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知道。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应该安安分分的在荣王里待着,怪不得郁如烟每次出门都会女扮男装,像她那般姿色岂不是更加危险?
思及此,沈茹愣了愣,突然朝着那两人抿唇一笑。
“两位,楚国自古以来出美人,像我这样的只能算是平庸之辈,不知你们听说过郁如烟没有?”
沈茹捂着前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听说过,当然听说过,天下第一美人,岂有没听说过的。”
闻言,两名男子双眼泛光,眸中尽是痴迷于敬仰。
“这城中有一玉面公子,常年草药行医,救济百姓,她便是了。”
沈茹话落,趁那两人不备立即转身就跑,跑了约几十步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两人果真没有追上来。
她气喘吁吁,奔命似的逃,生怕那两人反悔之后再次追上来。
“二爷,你真想去抓那郁小姐?”
年轻男子疑惑的看了灰衣男子一眼,原本以为郁如烟是久居深宅大院的,原来常年行走在市井之中,想要找她那可就容易多了。
“什么抓?那叫请!这样的绝色,正好请回去给大当家的当压寨夫人。”
灰衣男子仰头哈哈一笑,解下腰间的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口,热辣的感觉瞬间直冲胸臆,策马扬鞭再次朝着城中狂奔而去,掀起阵阵尘埃。
郁如烟不屑于与郁如烟争争斗斗,今日艳阳高照,她此时正在府外。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上了她们的当,让小姐又处于为难的境地。”
如意手中拿着药包,哭丧着脸跟在郁如烟身后,一边走一边道歉,远远看去好似受气的小媳妇。
“你不用自责,你也不知道会这样。”
“哎哟!”
郁如烟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有人痛呼一声,寻声看去,见两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此时正可怜兮兮的窝在胡同的角落里,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模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
郁如烟急忙上前,灰衣男子和他的手下心下一喜,抬头间顿时愣在原地。
眼前的少年生的面若桃瓣,肌如美瓷,清泉般的美眸顾盼生波,波水溶溶间夺人心魄,此时坐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瞬间失了心魂,呆愣的仰头望着她。
“我,我们。”
灰衣男子吞吞吐吐间与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立即会意,将目光放在了她身边的如意身上。
“我们不是本地人,盘缠全都用光了,我二哥又身染重疾,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正说着,年轻男子捂住了肚子,原本白皙的面庞被他用尘土遮盖,看不出本来面貌。
如意见他们实在可怜,心生不忍,伸手扯了扯郁如烟的衣袖。
郁如烟迟疑一下,她总觉得眼前这两人很是古怪,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不应该底气这样足才是。
年轻男子生怕她看出破绽,说完一席话再次瘫倒在墙角。
“小姐,他们好可怜,我去买些包子,去去就回。”
如意皱了皱眉,说完这话拔腿就跑。
骄阳正盛,伴随着两名男子的动作,一道白光突然自眼前闪过!
郁如烟并未思量,立即要离开这里,刚跑出两步就被那两人合力抓住,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胳膊。
“你们到底是谁?呃!”
郁如烟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灰衣男子一掌打晕在地。
“二爷,您轻着点。”
年轻男子立即上前将郁如烟抱起,眸中渐起涟漪。
“还啰嗦什么,一会就来不及了。”
灰衣男子心中焦急,手脚麻利的将郁如烟放在了马背上,抬手扬鞭,朝着山中而去。
如意怀中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时见僻静的胡同里哪还有半点人影,顿时傻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啊?”
如意四处望了望,不光她们家小姐不见了,刚刚那两个饥寒交迫,又身染重病的男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