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被捅伤的是巫又芝,她却并没有发作,反而劝住一脸愤怒的巫兰。
“姑姑,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放心吧,除非他这辈子再也不出主城,不然总能找到机会。”同朱光主城一样,无论是何是非恩怨,在主城内动武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入土为安。
来到巫家之后,得到消息的巫父巫又文满脸紧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一眼看去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儒雅中年人,仪表堂堂,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只显得他更加稳重内敛,也难怪那个温秀秀会愿意主动与巫家联姻。
“兰儿,你没事吧?”巫又文扶住巫兰双肩,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生怕找出来一个窟窿。
“爹,我没事的。”
“大哥,我才是受伤的那个啊。”巫又芝有些无语地看着兄长再三确认巫兰有没有受伤,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巫又文这才放开巫兰,略带些歉意地摸摸巫又芝的脑袋,说道:“小芝你们遇到什么了?你的护卫怎么就剩阿荣了。”
巫又芝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打开巫又文的手:“大哥,我都二十多了,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我啦。”
“至于护卫。”巫又芝声音低了下去,“王立有鬼,被他害的我们差点一个都回不来。”
“对啊爹爹,要不是林泽公子,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哦?”巫又文看向林泽,认真地行了一礼,恳切地说道:“多谢林公子救了小女性命,此恩无以为报,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我们巫家帮忙,绝对义不容辞。至于王立,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林泽急忙回礼,这就是宁姐的父亲,相貌出众,却的确是与宁姐全无半点相似之处。
“爹爹,我有话要跟您说。”巫兰声音低沉下去。
巫又文担心地看着巫兰,他明显感觉到巫兰的心情很差,摆了摆手屏退随从们,带着巫兰来到一间客厅。
“林公子,你?”巫又文有些奇怪巫兰为什么要特意将林泽一同带过来,此时巫又芝等人都去疗伤,剩下巫兰父女还有林泽。
“爹,姐姐死了。”巫兰说完之后,扑到父亲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宁儿?”巫又文听完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面露悲痛之色。看到之前他对巫兰如此紧张,林泽还以为听到巫宁的死讯同样会情绪激动。
“宁儿是怎么死的?”
“姐姐是在朱光主城被人杀死的,林公子是姐姐的朋友,姐姐死后是林公子将她埋葬的。”
巫又文“唉”了一声,拍拍巫兰的后背,安慰到:“兰儿,不要太伤心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去朱光帝国看看你姐姐。”
“嗯。”巫兰将脸埋在父亲胸口,发出略带鼻音的回应。
“林公子见笑了,不知道林公子可不可以讲讲宁儿的事情。”
林泽将告诉过巫兰巫又芝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巫又文听完却只是安静地出神。
“老爷,兰儿她回来了吗?”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紧接着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
妇人面容艳丽,形态姣好,看到巫兰扑在巫又文怀里哭泣愣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兰儿这是怎么了?在兽域受了惊吓吗?”
巫兰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脸,对妇人问好:“姨娘。”
原来这便是巫兰的继母,温家的温秀秀。温秀秀看上去年岁并不大,若说是巫兰姐姐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听巫又芝说起过,温秀秀与巫又文年纪相仿,年轻时便认识,只是一直未嫁。
“秀秀,你怎么过来了?”巫又文淡淡说道,脸上不露一丝情绪。
“我听下人说兰儿跟又芝回来了,这不是过来看看嘛。”温秀秀对巫又文略显冷淡的态度视而不见,双眼脉脉含情地对巫又文说道,之后拉过巫兰的双手,仔仔细细打量着。
“这位就是救了兰儿的林小哥吧?”温秀秀对巫兰关切几句,将注意力放到了林泽身上,“果然是英俊不凡,不知道林小哥是否已经婚配?”
巫又文虽然装作淡然的样子,只是耳朵却动了动,听到林泽说自己已经有了妻子,明显松了一口气。
巫兰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温秀秀则是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很快便收拾了情绪,告诉巫又文已经备好了为巫兰接风洗尘的晚宴,并邀请林泽一起参加。
“既然已经将宁姐的事情跟你们说过了,我就不留下来了,我那里还有几件宁姐的遗物,过几天我给你们送过来吧。”
“如此就多谢林公子了。”巫又文对着林泽拱了拱手,唤来下人将林泽带出巫府。
回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三人,林泽总觉得刚才温秀秀似乎有一瞬表现出对自己的恶意。虽然转瞬即逝,不过随着实力的增长,林泽的直觉越发敏锐,他相信自己应该并没有感觉错。
走出巫府,林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安全的地方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变化,经过这一次,林泽感觉自己的肉体有了不小的改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自己似乎稍微变矮了一些,肉体紧实了许多。
回到第一学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好在刚好赶上关门前一刻进入尖塔。见到林泽回来,齐君跟蛋蛋都很兴奋,一个抓着林泽的衣服问个不停,另一个则是抱着林泽的脑袋左右晃荡。
“君儿,这几天学习的怎么样了?”
“林泽哥哥,肖力老师说我学的很快,夸我聪明呢!”
“是吗?”林泽摸了摸齐君的小脑袋,只见她跟黑猫一样眯起眼睛蹭了蹭林泽的手掌,乖巧的点了点头。
“是啊,君儿很聪明,什么事情听一遍就记住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法师。”黑猫蜷在床头欣慰地说道。
夜渐深,齐君兴奋头过去很快就困了,抱着黑猫钻进被窝,不一会便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
林泽也没有将蛋蛋从脑袋上取下来,直接入定,眼前出现一幅经脉的幻象。
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林泽仔细观察着经脉中不断流淌的内气流,感觉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些都是我的错觉?
林泽睁开双眼,握了握拳头,身体传来仿佛无穷的力量,这不像是错觉。
“喝!”林泽伸出右手,轻喝一声,尝试着将内气聚集到手心,不过跟之前一样,没有一丝内气可以穿透手掌。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林泽重新进入观想,仔仔细细地查看经脉中的内气。
“非得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内气的颜色好像变得更浅了。”气态的内气在幻象中以白色的雾气形式存在,凝成水液之后,内气就变成了白色的水液。雾气状的内气跟水液状的内气在颜色上并无区别,只是雾气在经脉中涌动着流转,水液则是水流一般流动。
是变得更加纯粹了吗?林泽不太确定,不过心中暂时定下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