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陆明月气愤地迈着脚步走回家里,然后发泄般地将手中的爱马仕手袋用力地扔到沙发上,接着便叉着腰,恼怒地说:“气死我了!”
原本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刘润添的父亲刘兆辉,还有母亲江小燕都被陆明月这架势给吓了一跳。
这二老是农村出生的人,为人老实朴素,之前一直在村里生活。后来刘润添日子过得好了,买了一间大房子,便把二老接到了S市住。
由于他们出身问题,他们总觉得自己家高攀了陆家,所以对陆明月一点都不尊重他们的行为,也是忍了下来。
前不久,陆明月跟陆振华闹翻以后,陆明月便搬回这里住。而自从那时候开始,二老的平静生活便发生了变化。
就算刘润添已经为了照顾二老的起居生活,而请了佣人,可是陆明月还是会时不时便对二老呼来喝去的。
两个老人家由于为人和善,而且他们的心中本来就觉得自己比这个儿媳妇的身份要低,所以便凡事顺着陆明月。就算陆明月有时候言行过分了,他们也是能忍则忍。
其实,他们两个老人家除了觉得自己身份卑微,所以处处忍让以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不想刘润添为难。他们知道刘润添对陆明月很是痴心,总是迁就着她,而且他们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在外拼杀养家,希望他回家以后,能够过得舒心点,不要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而烦恼。
于是,在这个家里,陆明月简直就可以说得上是称霸称王了。
江小燕跟自己的丈夫对视了一下以后,便小心翼翼地问陆明月:“明月阿,这是怎么啦?”
“哼!那些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东西!想当初我跟我爸还没有吵翻的时候,一个个都急着来巴结我。现在陆家那边放话出来,说我跟那边没有任何关系,便都躲我像躲瘟疫一般!之前都是姐妹相称的,现在却一个个在那里对我单单打打的!岂有此理!最好别让我有翻身的一天,否则,我肯定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看!”
江小燕听完以后,知道是自己的儿媳妇在外面受气了,便怯怯地对她说:“明月,别理他们说什么,消消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陆明月瞪了自己的婆婆一眼,说:“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外面受气了,你们肯定是在我背后捂着嘴乐开花了。”
“没……我们没有。明月,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江小燕看见自己的儿媳妇这样说,觉得很是惶恐,拼命想解释清楚,好让她不要误会。
“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的人,哪一个不是见高就攀,见低就踩的?别以为你们在我面前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我就会相信你们。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你们说的当然好听,谁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正当他们在争吵的时候,刘润添回来了。他看到了陆明月对着自己的的父母大吼大叫的,皱着眉头,喊道:“别吵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小燕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看着他,嘴巴微微张了一下,最后还是低下头,闭上嘴巴,什么都没说。
陆明月在外面受的气还没有发泄完,看见刘润添回来了,便转移了发泄目标。她拿起茶几上水果盘中的一个苹果,向着刘润添的头一扔,然后便开始骂他。
“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当年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我就不会嫁给你!那么,我肯定会嫁给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那样子,我哪里还会像现在一般,受别人的气?哪里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当年的事情,一直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就算这么多年以来,刘润添一直对她都是千依百顺,掏心掏肺的,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被打动过。
江小燕对于儿媳妇骂自己,她可以忍受,可是看见自己的儿子被这般对待,也是急了。她担心陆明月又会拿东西砸向自己的儿子,便连忙跑过去,拉着陆明月的手,说:“明月,这件事不关润添的事。你不要这样对他,好吗?”
陆明月一把将江小燕甩到沙发上,怒瞪着她,说:“不关他事?他就是罪魁祸首,怎么就不关他事了?”
刘润添看见陆明月这般对自己的母亲,也是生气了,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陆明月,跑到沙发旁,查看自己母亲的情况。
尽管江小燕是被摔在沙发上,可是她毕竟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身的老年病,这样一折腾,让她伤到了腰,当场就痛得她脸色发白。
刘润添连忙问:“妈,你怎样?是不是伤到哪了?你别急,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陆明月不屑地说:“装什么可怜呢?不就是摔那么一下而已嘛,而且还是摔在沙发上,那有可能伤到?”
刘润添听完,可是生气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陆明月怒目而视。
陆明月不服气地瞪回去,说:“我有说错吗?之前还好好的,你一回来,她就在那里装模作样的。”
“陆明月,够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小燕拉了一下刘润添,说:“润添,算了,家和万事兴,别吵了。我没事。”
说完,她尝试着坐直身子。谁知道,她这样一动,便又拉扯到旧患的地方,她马上又蜷缩一团,低呼了一声。
刘兆辉看见自己的老伴这样,也是不好受了。马上过去扶着她。
陆明月嘁了一声,说:“看吧看吧,平常一副老实的样子,可内里就是知道耍心机。作什么劝架的架势呢?刚才还说自己没事来着,转眼间又装起可怜来了。”
刘润添气得大喘气的。他慢慢地走到了陆明月的面前,然后用那双已经因为生气而通红的眼睛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