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恒回到明辉的时候,便已经是下午了。上午的时候他气了沈乐儿一顿,心中痛快过了,可是总觉得不踏实。于是他整个下午都没有好好地呆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而是时不时就出来晃荡一下,想跟沈乐儿碰一下面。
可是不知道明辉是不是真的太大了,还是她跑到外面去工作了,他硬是没有见过沈乐儿一面。这让他心中的不踏实更甚了。
最后,他还是没能忍着,拿着一份文件,借口说是有一些疑问想弄明白,便找上了欧阳丹丹。结果,他却是问了几个算不上什么问题的问题,便装作随口问一下一般,说:“沈乐儿那家伙又去偷懒了吗?怎么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她人?”
欧阳丹丹平时跟何永恒说话比较随便,时不时也会刺他一下,于是便说:“唉!那丫头真是可怜。明明是受伤,所以请假了,却被别人冤枉说是偷懒。”
早上的时候,何永恒跟沈乐儿之间的事,欧阳丹丹已经听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说过了,所以很是替沈乐儿抱不平。
何永恒一听见沈乐儿受伤了,便顿时紧张起来了:“她受伤了?她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欧阳丹丹则是不急不躁的,装作很是惊讶地说:“何少,不是吧!今早乐儿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她出了一点意外的吗?怎么你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何永恒想起了早上的时候,沈乐儿确实是有暗示过她是发生了意外。可是他却是不相信,甚至是出言讽刺。他马上就着急了,也不去追究欧阳丹丹的阴阳怪气,拼命追问着关于沈乐儿受伤的情况。
“她到底是伤了哪里嘛?严重不?怎么受伤的?”
欧阳丹丹也没有再吊他的瘾,说:“听她说,她昨晚走路的时候,高跟鞋的跟断了,脚崴了,然后赤着脚走路的时候,又被马路上的余热灼伤了。我就觉得那丫头也真是的,怎么不打车,或者搭公交呢?现在交通那么发达。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吗?”
何永恒脸色变得苍白,喃喃地说:“她不是不想搭交通工具,而是没能搭到。”
欧阳丹丹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何永恒没有解答他的疑问,而是马上转身离开。
欧阳丹丹看着他急切离开的身形,轻笑着,低声说:“丫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最后结果如何,还真的要看你们这对欢喜冤家的造化了。像我这般操心的师父,我想也少有吧。”
何永恒听完欧阳丹丹说的话以后,便马上驾车离开了。而他去的地方,便是沈乐儿的公寓。
他觉得,既然她是由于受伤而请假,那怎么说,都是在家里面养伤吧。更何况,除了这里,他已经想不到可以去哪里寻找她了。
当他来到了沈乐儿住的公寓,停好车以后,便连忙下车,往公寓里跑去。由于他跟沈乐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来过好几次了,所以他算是熟门熟路地去到了那家公寓的门口。
这时候,他反而产生了胆怯的心理。从欧阳丹丹的话语中,他不难猜测到,沈乐儿所遭的罪,都是拜他所赐的。今早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好好地关心她,甚至是处处为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还有,自己把局面搞得那么僵,等一下自己应该跟她说什么?难道是老套地只说一声对不起?不!这显得像是打了别人一巴掌,又跟别人说声抱歉一般。可是不这样说,自己又能怎么说呢?
于是,何永恒便徘徊于沈乐儿公寓的门前,突然又站在那里做“情景假设”排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精神分裂来着。场景如下。
“乐儿,昨天晚上我是因为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把你忘在那里了。”
“不行不行!这样说,岂不就是说明了自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了吗?要是她听到了,肯定又会炸毛了。”
“乐儿,对不起,我没有料想到我离开以后,会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的,对不起。”
“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挺没有担待的呢?不行!”
“乐儿,其实昨晚真的是不能怪我阿。都是你啦,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利用我。我这能不生气吗?所以,我才会这般故意忽略你,当作是对你的惩罚。”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是在推卸责任,一点认错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指责她的意思呢?不行!这样,等一下又该跟她吵起来了。”
“乐儿,我……”
“何少?”
“啊!”
正当何永恒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跟沈乐儿道歉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吓得他大叫一声,并且连忙转过身去。
只见站在那里的,是有一面之缘的廖梓桐。不过之前见她的时候,她打扮得十分的时尚以及性感,可是现在,则是休闲多了。她穿着一件黑色T恤,一条白色的休闲运动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背后是一个黑色的小背包,头上扎着一条马尾辫。这简直就是青春无限的学生妹打扮,少去了之前见她时的妩媚,反而是多了一种稚嫩的感觉。
不过,何永恒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他拍着心脏所在的胸口位置,哀怨地说:“廖梓桐小姐,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有一点脚步声?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吓着你了吗?我觉得你才是吓着我了呢!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变态,在我舅舅家门口鬼鬼祟祟、自言自语的呢。我还差一点就动手打你了!”
“你才变态呢!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乐儿对面是我舅舅买的公寓,我在这里暂住阿。你呢?你找乐儿的吗?可是乐儿她不在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