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妗安抚好季承翊睡着以后,走到殿外,看向秦海:“今日都有什么人来过?”
“东阳王世子。”秦海想了想说道。
“本宫知道了,皇上今日累着了,若是有大臣来,让他们回去就行。”苏妙妗揉揉眉角,说道。
闻言,秦海连连点头:“是,奴才一定守好尚书房。”
苏妙妗点头,抬头望向远处余晖落下的余光,重重的叹口气,在想季承翊的心里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心里压着不敢向对方说的事,她是不是应该问季承翊,那样承受痛苦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不过一瞬,苏妙妗便重新振作了起来,此刻的季承翊是需要她的,她要尽快找到医治季承翊体内蛊的东西,即使付出代价。
季承宁来过了是吗?那定是与北部叛乱的事情有关了。
“世子,世子!皇后娘娘有请。”秋莲快步跑着,拦住就要出宫的季承宁。
闻言,季承宁转身瞧着气喘吁吁的秋莲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吗?”一般的后妃是不能轻易和外臣见面的,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猜疑,不过他才给皇上禀报完皇后就来找他了,说明是为了痛一件事情,他这么问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
“世子跟着奴婢去就知道了。”秋莲平稳了一些气息,含笑说道。
季承宁点头,示意秋莲在前面带路。
苏妙妗是在一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等的,这里是上次她与季承翊一起算计容玥的地方,一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季承翊的蛊是怎么来的,可就是这样,她的理智才能在几分。
“臣见过皇后娘娘。”远远便瞧见那一抹丽影,季承宁眼眸闪了闪,停在亭子外面行礼。
闻言,苏妙妗转过身,季承宁清晰的看见苏妙妗脸上的憔悴,不禁皱眉。
“叨扰世子回家的时辰,是本宫的不是了。”苏妙妗歉意一笑,坐在了亭子里的凳子上。
季承宁连忙垂头,唇角微勾一抹笑容:“娘娘说的什么话,为皇上和娘娘做事是臣子应该做的。”
苏妙妗只是一笑,垂眸有些担忧的问道:“本宫今日寻世子来只是想问问世子与皇上说了什么?”
果然是这样,以往的一些事情倒是可以告诉苏妙妗,可是这件事情看季承翊的意思是不想苏妙妗知道的。
“难道世子想看皇上失控吗?”苏妙妗眉头皱的更深。
闻言,季承宁一低头将他在尚书房与季承翊说的事情说了出来:“娘娘,北部降了,可是北部的首领多坷摩吉要您过去给北部的那边的人教导农作,说娘娘是他们的贵人,别人去他们都不放心。”
“难道你们的火药都不管用吗?”苏妙妗蹙眉问道,火药的威力她是亲自瞧见的,基本遇上的人若是没有和火药相同杀伤力的武器是难以招架的。
“那多坷摩吉带着部众藏进了一处山谷,火药完全不管用,那里的民众也支持多坷摩吉,我们的招降进行的很困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北部突然传言娘娘是他们的贵人,若是娘娘不去,他们就不降。”北部与大魏的关系本就紧张了,若是这次不能好好处理,肯定是要一场战火才能解决的了,受苦的还是百姓。
苏妙妗不禁皱眉,怪不得季承翊会发那么大的火了,原来是多坷摩吉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季承宁看苏妙妗的脸色不好看,是啊,北部这样的要求跟侮辱人是差不多的了,苏妙妗是大魏的皇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蛮夷小族的不降就降了自己的身份去教导。
而苏妙妗想的是多坷摩吉为何要这样做,她在北部的时候可是听说了那北部的贵人是要嫁给他们的王的,否则就是北部的灾难,多坷摩吉不会不知道她已经和季承翊是夫妻了,可是还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还在整个北部散步这样的传言,到底有什么目的?
“娘娘若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尽可告诉臣。”季承宁拱手说道,若是北部不降,始终是大魏的心头病。
苏妙妗摇摇头,办法是有,就是她去北部,可是这样季承翊是不会同意的,她也不回去,便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世子回去吧,若是本宫有什么法子会告诉皇上的。”苏妙妗扶额,疲惫的靠在桌上说道。
季承宁蹙眉点头,临走之前瞧见苏妙妗疲惫的样子便道:“娘娘不要过于疲惫。”
见苏妙妗奇怪的看向他,季承宁猛然察觉自己失了态,连忙说道:“皇上需要您,整个大魏也需要您。”
苏妙妗不禁失笑:“世子说笑了。”那一抹笑容似乎看一眼都能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季承宁不由看的失神。
苏妙妗挑眉,轻咳了两声,见季承宁回神,便笑道:“世子,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季承宁连忙低下头退出亭子,直到走远了,还回头看一眼那亭子里早已不见的人影。
……
椒房宫,夜晚又是苏妙妗亲自下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定律,每次季承翊不高兴的时候,苏妙妗就会做饭。
果然, 季承翊吃到饭以后,脸色终于回了一些神采,苏妙妗坐下道:“我今天找过东阳王世子了。”
闻言,季承翊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你都知道了。”
苏妙妗给季承翊盛了一碗汤,点头:“嗯。”
“想到了什么办法吗?”季承翊喝了一口汤。
“没有。”苏妙妗摇头。
“你不许去。”尽管知道苏妙妗知道他的意思不会去,可是防不住苏妙妗为他想的心理,脑子一热就去了呢。
闻言,苏妙妗轻笑一声,道:“这满京城都是你的人,我要是想也出不去。”这倒是实话,季承翊不禁一笑,心里的不爽也散了许多。
深夜,感觉到旁边的呼吸有些紊乱,便知道季承翊还没有睡着,伸手抚上季承翊的胸膛:“之前还安慰我说不要多想别的,可是你自己如今却是多想了,明天不用上朝了?那么晚睡。”
季承翊一把擒住苏妙妗的手,捏在手里摸了摸,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
“每天与陛下同床共枕,次数多了,自然连呼吸声都熟悉了。”苏妙妗笑道。
猛然,季承翊翻身抱住苏妙妗,轻叹一口气:“妙妙如今都那么熟悉我了,以后,我可是一点不好的情绪也不敢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