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的壁室里,季承翊背着手,神色冷峻的站在一个透着丝丝光亮的窗前。
一个作黑衣人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在季承翊面前恭敬的跪下:“王爷,查到了。”
闻言,季承翊眼皮微动,转过身瞧着地上跪着的人:“哦?是谁做的?”
那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王爷,是傅公子。”
季承翊眼眸缩了缩,怎么会是他!
想着他不在的日子里,苏妙妗肯定受了不少苦,昨晚他摸了一下,确实比上回瘦了不少,他瞧见苏妙妗的眼底还有乌青,显然没休息好,可见,他不在日子里,他的心上人不知怎么受委屈呢。
季承翊想着就一阵阵的心疼,面色也更加难看,他的人里面竟然出了叛徒,好样的!
“去把傅云瑾给本王带过来!”
“是。”
不消片刻,傅云瑾便出现在了季承翊的面前,瞧着今日的季承翊脸色有些不大对,傅云瑾有些小心翼翼,完全不见当日的随性和不羁。
“不知王爷找属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傅云瑾有些忐忑的问道,往日里他都是和梁季韫一起被召来,只是这回怎么会单单找了他一个人。
闻言,季承翊抬眸望向他,幽幽道:“听说你动了南夫人。”
傅云瑾心头一怵,他做的那么隐秘,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一般都不会管这种事情,更何况是那人的一个外室,他可是替王爷做事的人,论价值,怎么也比那女人强上许多,不是吗?
“属下没有。”傅云瑾咬紧了牙关,否认道。
闻言,季承翊眸子一眯,透露出危险的光芒,冷笑道:“真的没有吗?”
面对季承翊的质问,傅云瑾小腿有些发软,险些倒了下去。
季承翊见状又道:“本王一向对身边的人都不太苛责,可本王有一个毛病,就是最讨厌背叛本王的人,背叛本王的人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最后那一句,犹如击垮傅云瑾的当头棒喝,傅云瑾一下跪了下来,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如今瞧着季承翊的样子,他十有八九逃不过了,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王爷这么兴师动众!
就在此时,壁室闯进一个白影,傅云瑾抬眸,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梁季韫毫不拖泥带水的跪下,脸上不见了清高孤傲:“王爷,他并不知道南夫人是王爷的女人,否则万不敢如此,还请王爷饶恕他。”
王爷的女人!傅云瑾的脑子仿佛空白了一瞬,那,那南夫人不是容初的女人吗?所以梁季韫才会护着她,原来,一直是他错了吗?
瞧着跪着的梁季韫他就一阵来气,当初这傅云瑾他本就不想用,此人浮躁不说,还容易感情用事,若不是梁季韫,那傅云瑾也不会有今天。
这梁季韫倒是个可造之材,若是加以培养,便是第二个容初,将来必定是他的左膀右臂。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季承翊生气的将手中的书卷砸到梁季韫的身上,一脸的怒气和失望。
梁季韫将发出一声闷哼,头伏的更低:“还请王爷饶了他。”
一旁的傅云瑾见状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酿下大错,往前跪了一步,道:“王爷,这件事情梁公子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属下一个人做的,王爷要罚便罚我一个人吧。”
“来人。”季承翊瞅了两人一眼,心底摇摇头,这梁季韫一遇到傅云瑾就感情用事,也不是能用的长久的人,更何况那傅云瑾,他相信容初给两人递过话了,可这傅云瑾却不遵从,这样的人,他要不得。
听言,梁季韫眼眸微颤,知道季承翊打算放弃他们两个了,便突然起身,抽过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猛的朝地上砍了去,温热的血溅到他的脸上,梁季韫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壁室内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接着便是傅云瑾捂着手在地上蜷缩着,梁季韫的手微微发抖,再次朝季承翊跪下:“还请王爷饶了他,王爷不是吩咐了他选新地址的事吗,他还没有办完呢。”
季承翊一愣,坐回原位,朝进来的黑衣人挥了挥手,不言不语的瞧着底下的两人,就在梁季韫以为季承翊不会饶了他们时,季承翊开口了:“饶了他可以,选址的事情交给你办,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不是他狠,季承翊抿了抿唇角,这条路他要了太多的人命,沾了太多的血,每一步,都是踏着人骨上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护不了别人,总得护得了自己的人,而傅云瑾这样的人,他当初就不该要,再放在身边,不知要招来多少灾祸。
闻言,梁季韫眸子闪过一丝痛色,望了一眼傅云瑾,保住命总归是好的,他还能养着他。
“属下知道,属下不会让王爷操心。”
说完,当着季承翊的面就将一粒白色的丹药塞进了傅云瑾的嘴里,接着便带着傅云瑾离开了壁室。
凉州城,莫府。
一打扮的老气,眉宇狠厉的妇人坐在上方,而一个头戴高帽,一身金银的男子背着手在大堂里转悠。
妇人眼眶红红,显然刚刚哭过:“老爷,您一定要给那南夫人一个教训,咱们的起儿死的太冤了,都是那个小贱人害得。”
两人正是莫元起的父母,莫父一阵厌烦,冷脸喝道:“我当初就说不要去算计南夫人,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能在东城那样的地方买宅子,是我们惹得起的吗,现在还把儿子搭进去了!”
闻言,莫母心底一阵心虚,当时莫父确实是劝过他们。
莫母一想到自己可怜的儿子,又抹起了眼泪:“老爷都让儿子去顶罪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听言,莫父一甩袖,满脸的讽刺:“我当初出主意的时候你不也是同意了吗?现下反倒来怪我了!”
莫元起是他的长子,只是这个长子蠢笨,还好色,半点没他当年的风采,死了也好,他正好扶持三儿子,也不要这老妇插手了。
莫母没想到一起过了几十年的人会这么想,她心虚的同时也心痛,那是她的儿子啊,再怎么不好,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你可莫要再为这件事情去做什么傻事了,否则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莫父还是很了解莫母的,警告的看着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