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焕煜激动的抱住苏妙妗,母亲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一起好好吃饭了。
“明日母亲陪煜儿去逛街好不好?”苏妙妗笑着抱住季焕煜的身子,桃夭园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这段时间是她忽略了煜儿,左右明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用来好好补偿煜儿吧。
听到苏妙妗这句话,季焕煜高兴的就差要飞起来一般:“真的吗?母亲您明日不忙了吗?”
苏妙妗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
今夜大概是季焕煜来到凉州后睡得最好的一夜了,因为母亲不但陪他睡,还讲了故事给他听。
翌日,苏妙妗换了一身颜色较为活泼的颜色,季焕煜因为有苏妙妗陪着,一路上兴奋的叽叽喳喳的。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全身脏污的人突然向她们冲来,苏妙妗眼疾手快的拉住季焕煜,查看季焕煜无事后,苏妙妗这才皱眉看向那人,刚才若不是她手快,此人就要撞到煜儿了!
“恩人,救救我吧!”那人又哭又磕头的,拦住要赶人的春华,她怎么觉得眼前的人她见过呢?
就在苏妙妗认出来人的时候,一旁突然冲出几个乞丐,拉着那人就要走。
“放开她!”苏妙妗一声低喝,吓得那几个乞丐一跳,几人本是一脸怒容,转过头见苏妙妗一身贵气,便立马换了脸,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圆滑的乞丐朝苏妙妗拱了拱手,道:“夫人,这是我妹妹,脑子有些问题,这不,才找着,若是冲撞了贵人,还望见谅。”
苏妙妗冷冷的望着他,道:“哦?是吗?本夫人的丫鬟何时变成了你的妹?”
话语冰冷至极,那乞丐额头冒出冷汗,他就说这疯女人刚才怎么发了疯似的往这边跑,原来是见到旧主子了!
乞丐暗啐一口,真是流连不利,本来还想抓了这女人卖去乡下换点钱花的!
“是我认错人了,小人这就滚。”那乞丐这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玉奴,便舔着脸向苏妙妗赔不是,接着便带着其他几个乞丐跑走了。
季焕煜虽然害怕,却依旧护在苏妙妗的面前,苏妙妗摸摸季焕煜的头,将他拉到身后去,皱眉瞧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玉奴。
“谢夫人救命,谢夫人救命!”玉奴涕泪横流,看着样子极其可怖。
她不是给了这花魁一些银两了吗?那些钱怎么也够普通人家四五年的开销了。
春华皱眉,显然也认出了玉奴,上前问道:“我家夫人不是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吗?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那玉奴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的:“我拿着夫人的钱治好了病,便想找一个好人家,谁知遇到个狼心狗肺的,不但骗了我的钱,还把我卖到下等窑子里,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谁知便碰到这几个卖人的!”
闻言,苏妙妗才发现她的衣服虽然沾上了泥土,却是暴露的,发髻也是散乱不已。
没想到这民风淳朴的凉州也有这等肮脏之事,看来容初说的没错,这凉州城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想必方才那些个乞丐也不是真的乞丐,怕是伪装成乞丐的人贩子,这背后,定是有靠山,否则也不会那么嚣张,大白天明目张胆的就能抢人。
见苏妙妗不说话,玉奴擦了擦眼泪,似是发狠了一般,向苏妙妗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奴婢愿做牛做马伺候夫人,求夫人收留奴婢!”
闻言,苏妙妗不禁皱眉,她若是收留了玉奴会不会引来麻烦?
不过瞬间苏妙妗便释然,她什么时候也开始害怕这些了,转头对春华低声吩咐道:“你先带她回府里洗漱一番,我带煜儿逛完街就回来。”
正好她也有一件事情正缺玉奴这样的人。
春华应下,季焕煜苦着的小脸开心的笑了起起来,他还以为母亲今日又要忙了。
“母亲不用顾及煜儿的,母亲若是忙就先去忙吧。”虽然母亲在乎他的感受,可他也不能不懂事。
瞧着煜儿的笑容,苏妙妗一阵欣慰,笑道:“母亲不忙,母亲今日好好陪陪煜儿。”
既然她答应了的事,不能因为煜儿是孩子,就消耗孩子对自己的信任。
闻言,季焕煜笑容里的那一丝小心翼翼消失不见,苏妙妗见他实在是可爱至极,忍不住抱起他亲了一口。
而在高楼上有两人正在望着苏妙妗二人,梁季韫站在傅云瑾身旁,蓝衫与红衫成强烈的对比,却是出奇的相配。
“上面来消息,让你莫要动南夫人。”梁季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闻言,傅云瑾猛的收回扇子,满脸不不悦:“他倒是消息快,难不成这南夫人是他养的外室?”
才说完,就见梁季韫脸色一变:“南夫人可不是你编排得了的。”
见梁季韫脸色变了,傅云瑾收敛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知道了。”
每次传消息都是先传给他,搞得他好似不知道两人的奸情似的。
想想这人什么都不告诉他,他还拼死拼活的给人家卖命,他就觉得不值得,尤其梁季韫对他还整天冷冰冰的样子,他就不爽。
苏妙妗陪季焕煜好好的玩了一天,回到府里时,季焕煜早已困得不行,睡着了,吩咐人把季焕煜带下去后。
她才让春华将玉奴带上来,一见到苏妙妗,玉奴便跪了下来:“谢夫人救命之恩,玉奴自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
玉奴的神情平静无比,除了眼底那一丝感激。
苏妙妗细细的打量了她,发现这玉奴虽容颜憔悴,可五官却生的极好,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定能惊艳人。
“本夫人不需要你做牛做马。”苏妙妗冷淡的说道。
闻言,玉奴不由慌了,以为苏妙妗嫌弃她的出身,不愿要她伺候。
正当玉奴着急的时候,苏妙妗使了个眼色给春华,春华点头,出去守门顺带把门带上了。
玉奴见状,极会察言观色的她,隐隐猜到一点,这位夫人怕是需要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玉奴微微垂眸,有些自嘲,如今她已经这样了,还能做些什么呢?这位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是让她做什么,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瞧着玉奴脸上几经变换的颜色,苏妙妗目光沉静下来,沉声道:“本夫人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而且不能让人知道是本夫人做的。”
玉奴闻言,一脸的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