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沈傲雪的话断断续续的,身体已经快痛到没有知觉,声音亦是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虚弱。
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晕过去,因为这男人会在自己晕过去之前用另外的方式让她及时保持清醒的,之前的那几晚一直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想谁?”墨君临掐着她的下巴对着自己。
“想你……君临”沈傲雪手背上青筋暴起,小口的呼吸着:“君临让我看你……让我看你好不好……”
他这样自己很不安,总感觉他并没有在自己身边,而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虚影。
没错,虽然两人现在是最亲密的时候但是她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于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现在急切的想要看见他,想要清楚的知道面具后的那张脸到底是不是她的君临。
好在墨君临并未为难她,他承了她的意更低下头与此同时放开她的手:“想的话就自己来摘下去啊。”
沈傲雪现在甚至就连手臂都开始痛的无力了,只能靠着本能和意志力强撑着。
她很慢很小心的摘开他的面具,然后在看到那张脸之后眼底竟然流出晶亮的眸光来:“君临……”
那样的晶亮如同见到黎明的曙光,让墨君临心下狠狠一揪,很疼。
但他强迫自己压下那疼,将所有的复杂和烦恼全都发泄在这......
夜更沉了些,并且带着刺骨的寒意,秋已过冬将来。
不其然,沈傲雪第二天又发烧了,只是没有上次严重到昏迷的地步。
在再次吐槽一句自己没什么定力身体素质下降之后她却也只能待在床上。
好在因为即将开始大战,各个主将都忙的很,沈傲雪这军师反而闲了下来能稍微的偷个懒。
乔子旭每次过来都是带着目的性的,自从上几次大战之后他明显也有些心力交瘁,眼袋都被熬出来了。
沈傲雪根本没看他那张怨愤的脸,这次很痛快的接过他手中的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却没法子。”
乔子旭咬牙瞪了她一眼,但他似乎真的很累,累到压根不想教训这恨铁不成的钢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你以后最好注意一点,若是再发烧什么的也不用叫我,干脆就病死算了。”
君临那男人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吃干醋,他也不想想后果。
沈傲雪无奈一笑,然后将手中的空碗递过去看着他接了空碗脸色苍白的笑笑:“说罢,有什么事。”
乔子旭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若没事,你大概并不很想见我。”沈傲雪摇摇头看了空药碗一眼,玩味勾唇:“大概就连送药都让下人送来吧。”
乔子旭一听这话立刻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吗?那么幼稚!”
他倒是想不麻烦让别人给她送来了,可这军中混乱人心难测,万一有人给她这药中放点不好的东西,麻烦的可是自己。
“难道不是吗?”沈傲雪扬眉,稍稍耸肩:“若不然你是想我了特地来看我?”
在这军中恐怕现在也只有他能跟自己说两句玩笑话了,稍微轻松一些了。
“看你还能开玩笑,看来是病的不重。”乔子旭很记仇的加上一句:“想来那男人还算是太怜惜你了。”
沈傲雪无奈的抿唇。
乔子旭便叹口气道:“你最好做好准备,我刚得了消息,晟萧要在东面的萧谷进行下一轮的战争。”
“萧谷?为何会选在那里?”
这次战争是公开的,是真真正正的面对面交战,就算晟萧有后手在萧谷也定然会在战中的时候将军令他们引过去才对,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位置标出来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
“到底为什么这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我,我只负责传消息。”乔子旭撇撇嘴。
虽然他们都知道晟萧肯定有什么阴谋,但这大战还是要开的,以那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肯定会同意,这事有些麻烦。
沈傲雪叹口气,一手揉揉太阳穴。
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混乱的很,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劝他的好,若不劝还好想必劝了更会坏事,看来到时候自己只能时刻跟在他身边以不变应万变了。
“还有,虽然我不清楚这件事跟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但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多盯着她比较好。”乔子旭抿唇沉声:“这两天我不只一次见赵薰儿那女人鬼鬼祟祟的在主帐周围转悠了。”
沈傲雪眼色暗了下,沉声:“她与晟萧确是有关系,但上次也是因为晟萧所以她才会背了黑锅,以她的性子对晟萧的恨意不会比对我少,两人再次合作的可能性并不高。想来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不过他说的也是,不怕一万,若她不是晟萧派来的但却想在君临身上动脑筋那也有些麻烦。
“我会找个时间解决这件事的。”沈傲雪抿唇:“他们现在还在主营吗?”
“恩,还在。”
沈傲雪眼色闪了闪,眸底腾起一抹冷傲和沉思:“你帮我将迎风找来。”
有件很重要的事恐怕只有迎风能做。
“好。”
沈傲雪猜的没错,赵薰儿确实跟晟萧没关系,但她确实也有另外的想法。
那日他们在军营中的谈话她已经知道了
墨君临失忆,这事虽然是她没想到的,但却不得不说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那个男人跟之前不一样了,跟遇到沈傲雪之前更加不一样,若说他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他,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呢?
当然,赵薰儿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她不再以感情至上,甚至于正因为她变成这样也有墨君临的一份功劳所以对他也是有恨恼的。
可恨恼总归是恨恼,若墨君临能回心转意的话,赵薰儿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的。
“君临?”赵薰儿站在主帐桌前看着对面的男人,低垂的暗闪动。
她已经过来站了很长时间了,这男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