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接住了缓缓倒下的苏牧宜,抱起她冲出了茶楼,一路策马狂奔回到府邸。
“快去把太医院的沈院判找来!”慕容麟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
慕容麟把苏牧宜抱回绮兰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牧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苏牧宜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我怎么在这儿?”她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可那眩晕的感觉让她四肢无力。
慕容麟见她醒了,稍稍松了口气,他扶起苏牧宜,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斜靠在上面,“你在茶楼昏倒。”
苏牧宜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在心里骂了一句:还不是你伤的我,现在还在这儿惺惺作态。
表面上她却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感谢你这次又救了我一次。”
慕容麟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慌,把目光转向别处:“你我何须如此客气。”
苏牧宜笑了笑没有搭话,慕容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气氛稍显尴尬的时候,只见慕容麟的侍卫拉着一位身着官服,头发花白的老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见到慕容麟,那老者一把甩开侍卫的手,跪下对慕容麟行礼,慕容麟赶紧扶他起来,老者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还不忘瞪那侍卫一眼:“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拉散架了。”
那侍卫没有说话,只是立于一旁像个木偶一样。
“是我让他去找院判大人的,让你受累了!”慕容麟看着沈之羽对着自己的侍卫吹胡子瞪眼的觉得好笑,这老东西一向随意,也不知是怎么在官场上活下来的,可他那一手精妙的医术确实令人佩服,所以太医院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沈院判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看着慕容麟说:“大皇子是有哪里不适?”说罢伸手准备给他把脉。
“不是我,是她。”慕容麟指着坐在床上的苏牧宜说道。
“这位姑娘可有不适?”沈院判转过身子对着苏牧宜问道。
“我受伤之后只要一想以前的事情就会头痛。”苏牧宜说道。
“还请姑娘把手伸出来,容老夫给你把把脉。”
苏牧宜乖乖的的把手伸了出来,沈院判把完脉之后眉头紧锁,又在苏牧宜受伤的地方检查了一番,对着慕容麟说:“姑娘这昏厥是因为头上受了伤,淤血凝结,所以你专心想某件事情就会头痛甚至昏厥,待老夫给你施针排开你头部的淤血。”
“那是不是排了淤血就能恢复记忆呢?”苏牧宜满心期盼的看着沈院判。
从张锐他们的讲述来看,自己应该是失去了穿越到古代来这一段时间的记忆,要是能恢复可就太好了。
“这个老夫不能保证,但淤血散去后确实对姑娘恢复记忆有帮助。”沈院判说道。
慕容麟一听有可能会恢复记忆,眼神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不悦,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可并不美妙啊!可是却没人看到他转瞬即怒气,随即他换上了一贯的虚伪:“那多谢沈院判来为牧宜诊治了,还劳烦沈院判每日来府上为牧宜施针。”
“不敢不敢!”沈之羽叩首:“还请王爷移步外殿稍作休息,微臣施针的时候不便旁人在场。”
慕容麟站了起来屏退了屋里的下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牧宜自己也走了出去。
“冬卉,把今日苏姑娘失踪的详细经过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慕容麟坐在外殿的紫檀木禅椅上,神色凌厉的对着冬卉说,哪里还有刚才那半分温柔。
冬卉身子一抖,赶紧跪了下来,把苏牧宜失踪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给他听……
慕容麟听完冬卉的讲述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看来事情并不是像苏牧宜所说的那样简单,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你们立刻去查今日与苏姑娘有过接触的人,还有那个杂耍团也给我查清楚。”慕容麟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
然后又对着冬卉说:“从现在起你一刻也不准离开苏姑娘,有任何情况马上来报。”
他始终觉得苏牧宜今日失踪很是蹊跷,难道是楚傲离寻了过来?随即又否定了心里的想法,如果真是他来了,那为什么不把苏牧宜带走呢?而且赵芸英那边也没有传来关于楚傲离的消息。算算时间,还有接近一个月和亲队伍就要到达靖安了,在这段时间最好能让苏牧宜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否则就算强留,就算她恨自己也要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一盏茶的时间,沈院判从内室走了出来,慕容麟往里看了看,沈院判对他说:“苏姑娘施完针后已经歇下了,大皇子晚些再进去看她吧!”
慕容麟听闻点了点头:“沈院判能来为牧宜诊治本宫感激不尽!”随即又对冬卉使了个眼色。
冬卉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了上来。
沈之羽连连摆手:“大皇子能找微臣来为苏姑娘诊治是看得起微臣,哪里还敢要这……”
“诶!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沈院判还是收下吧。”慕容麟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沈之羽说。
沈之羽自知如若不收定会引起慕容麟的猜忌,只得接过冬卉手上的盒子:“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麟见沈之羽收下了礼物,露出满意的笑容:“本宫还有一事相求。”
沈之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大皇子送礼物给自己没那么简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对着慕容麟叩首说道:“大皇子客气了,只要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微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慕容麟大笑着站了起来:“沈院判随我来。”说完就往外走去,沈之羽也跟了上去。
慕容麟带着沈之羽来到自己书房才对着他问道:“有没有办法不让牧宜想起曾经的事情?”
“这……”沈之羽捋了捋胡子:“这个微臣也无法控制,可能某一天苏姑娘就会恢复记忆,也可能这一生她也不能恢复,这就看天意了。”
“那她淤血散去是不是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这是当然。”
“那这一个月你只用控制她的病情,别让再头痛即可,帮她散淤血等到一个月之后。”
“是!”沈之羽虽然心中很多疑问,可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