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驾驭着佩剑向着大殿的方向前进。刚刚到大殿上空就有伶俐的弟子发现了他。“看,是其他仙宫的弟子,你在这里接待,我去找师尊。”一位粉衣女子向旁边的弟子仔细嘱咐了几句就跑回大殿里,边走边吵“师尊!师尊!有其它仙宫弟子来啦!师尊?师尊你在哪?师尊――”倪枂师尊从大殿走出,满脸无奈的看她“舞玥你这小丫头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为师又不是聋了,叫一遍就行了。”舞玥吐了吐舌头。
祁玉走到大殿前,一个穿着韶华宫弟子服的女弟子就迎了上来“这位师兄,舞玥姐已经去叫师尊了,我带你进去吧。”“有劳了。”祁玉跟着她走,看到她偷偷的瞄着自己,见他转过来又急忙扭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师尊你看!就是他了,喏,在哪!”祁玉刚刚进到大殿里,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女弟子赶忙端正行礼“见过倪枂师尊,舞玥师姐。”
一位仙姿玉质的美人端庄着姿态,款款而来,右手边的粉衣女子明眸皓齿,语笑嫣然,让人顿生好感。“在下太华宫靖徳师尊门下二弟子祁玉,见过倪枂师尊。”倪枂师尊摆摆手,带着亲和的笑容“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你当时被靖徳带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小的糯米团子,小脸粉扑扑的,小手一直撰着靖徳的衣角,走到哪里斗不放,不管谁凑过来都扭着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只有靖徳才能让你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正眼。”
祁玉有些报赫“那都是徒儿小时候不懂事,让各位仙尊见笑了。”“我反倒觉得你那个时候尤为招人喜欢,各个仙宫的弟子大多是成年后才入宫的,像你这样从小就被养在仙宫里的实在是少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见到你也是十分欢喜。”祁玉脸上挂不住,显然是想起了当时各个仙宫的掌门整天找借口跑到太华宫来对他揉揉捏捏抱抱的日子了。倪枂仙尊越说越觉得有趣“你那个时候人小小一个,也躲不开我们这些老家伙,尤其是烟炀那老家伙,每次抱你都一脸兴奋,把你小脸揉的红扑扑的,结果到后面,每次你见到他就一副要哭的表情,害的靖徳和烟炀打了好几次架。”旁边的舞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突然捂上了嘴,忍得很是辛苦“对不起啊,师兄……”倪枂敲敲她的头“这是我的二弟子舞玥,大弟子樊芋芗有事不在韶华宫内,现在韶华宫诸事都由她打理。”
祁玉很是无奈,却也知道因为这次的事仙尊承担了很多的压力,能开心的笑一笑也是好的。突然一个弟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师尊!师尊!小黎师姐醒了!”倪枂仙尊长舒一口气“醒了就好,玉霄也一起看看,有些事情要尽快了。”几人一起走向韶华宫弟子的住处,边走边说“不得不说这次的事着实怪异,女弟子们心智不稳,很容易受到影响,却也找不到源头。小黎是我的小徒弟,也是最早发现那种图案的弟子之一,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个夜晚独自承受这样的折磨了。”他们踏上一座木桥,桥的对面是小黎的住所,此时门前也有两个弟子在照看着“这孩子天赋很高,但是她小时候一直和父母过着逃亡的生活,食不果腹,又经常染上疾病,虽说已经治好了,但是伤及根本,身子比较孱弱,本想着把她接来韶华宫好好养着,多修习法术也能好上几分。却不想她竟惹上了这等事。”
门外的弟子推开门,众人走了进去,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她面色苍白,整个人靠在软枕上睫毛轻颤,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也不难看出是个清秀佳人。看到倪枂仙尊就轻声细语地喊“辛苦师尊了。”倪枂仙尊摇摇头“小黎!你可醒了!你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我整整一天都在担心你呢,你刚醒一定很饿吧,我去给你端粥!”小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舞玥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倪枂仙尊失笑道“她总是这么个性子,你别见怪。”
小黎这才看到倪枂仙尊身后的祁玉,忙问了好“见过师兄……小黎不能行礼,还望师兄莫要怪罪。”“不会,师妹客气了,在下太华宫祁玉。”“我名唤昭黎,小黎是师尊和师姐的爱称,师兄也可以如此唤我。”倪枂仙尊心疼的看着小黎“昨天夜里和往常一样,所有弟子都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当中,小黎撑了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其他的弟子也不好受,有些弟子甚至是哭着醒来的,神色憔悴。”
“现在弟子们都被我安排在后殿,也禁止了她们外出,就是害怕她们一时想不开啊。”倪枂仙尊说到这里难掩悲伤,强打起精神“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她们。”
他们走向后殿,弟子们明显渐渐多了起来。弟子都面色憔悴,有的弟子看到倪枂仙尊挤出一个笑容来打招呼,倪枂仙尊的面色没有因为这个笑有丝毫的好看一点。有的弟子就靠在一旁,神色迷茫,眼神空洞,对一切的事物好像不闻不问。有的弟子还轻微的抽泣着,其他的弟子正在安慰她们。
祁玉的心情十分沉重,他没有想到如今仙宫众弟子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解决这件事的希翼。恐惧正蔓延向所有的仙宫弟子,不知道源头,不知道结果,不知道解决的办法,甚至连一点点方向和思路也没有,只能日日夜夜忍受着痛苦的折磨,一想到夜晚将要降临就会焦躁不安,痛苦难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祷黎明的到来。
他们也曾积极的寻找解决的办法,也曾相互鼓励期待明天,相信着仙尊能够帮助她们,但是什么都没有。她们绝望的等待着,也许终有一天会因为忍受不住而发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