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正抱着右腿扒拉着脚趾头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听到后面的响动,连忙站起身穿上鞋子,将袜子了藏到身后。
呦呼,脚凉凉。
曲止见到景湛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毕恭毕敬的对着他行了个礼。
“景才人好,我家主子说今日有些晚了,为了不耽误才人前往长鹤殿赴职,今日就不见了。”
虽然曲止说的客客气气,但还是令景湛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
什么情况,我在这等了一天不仅腰酸背痛还脚凉凉,结果你家主子一句不见就不见了?!
不带这么玩的吧!
而且,我这不就等着你家主子见我好耽误耽误我时间呢。
青铜的操作,王者的伤害。
曲止一眼瞧出见景湛脸色不太好,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镀金小盒往他手里送。
“景才人莫要不快,这是主子为才人专门准备的见面礼,小小物件,不成心意,还望才人能笑纳。”
景湛一怔,随即绽开笑颜。
“哎哟,既然贵嫔娘娘觉得今日有些晚了,那我就明日再来请见”,景湛瞅瞅眼底的闪着富态金光的小盒,笑容又大了几分。
“娘娘的心意我就收下了,还望曲止姑娘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曲止低下头,掩住笑意,“那是自然的,既然景才人收下了这礼,奴婢也就应该回去向主子复命了,景才人请便吧。”
景湛赶紧抽出左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过了小盒,目送着曲止进了主殿门。
曲止刚进去,景湛就捧着小盒仔细端详,眼睛直冒绿光。
盒里装着什么东西他倒是不太在乎,但是这盒好像挺值钱。
进宫前他爹把他所有户头都给冻结了,然鹅没有钱的他在宫中必定举步维艰。
当然,就算没冻结在这也拿不到。
现如今得罪了那个小皇帝,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会是什么样他自然清楚。
之前看他貌美如花个个阿谀奉承,现如今他得罪皇上就都跑没影了。
真是只有得到皇上的垂怜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立足啊!
所以他接下来要……
景湛穿袜子手一顿,连忙轻轻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呸呸呸,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种地方,除了环境好,妹子靓,钱多个别人傻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那个小皇帝,她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对,不是个东西……
夏杏踏进盘依宫,眼一瞟就看见了景湛脚踩着石凳上抽自己的脸,脚上套着穿了一半的袜子。
看在眼里嫌弃在心底,夏杏快步走近,随意一拜,“景才人,皇上等着呢,该走了吧。”
景湛听到这清冷的声音,打脸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抬头看见了夏杏的脸,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倒流,汗毛竖起。
来接他过去的怎么是这么个主儿?
来势汹汹,那感觉像是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要硬生生的将他带到阎王爷那去。
不对,他现在应该就是去赴死的吧……
景湛干笑两声,快速将剩下的一半袜子套上,踩上鞋端庄的站好。
“那…有劳夏杏尚宫了。”
夏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没有什么不规整的地方,提灯转过身往外走。
“奴婢也只是为皇上做事,谈不上什么劳不劳的。”
“是是是。”景湛跟在她后面尴尬的搓搓手,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来说。
空气中陷入了沉默。
七月份的晚风依旧有些凉,景湛缩了缩肩膀,听得远处有交谈声顺着风刮过来。
“诶,你听说了吗,揽月轩最近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歌声传出来。”
揽月轩?歌声?景湛往前探了探头,竖着耳朵开始偷听。
“当然听说了,据说前几天有两个宫女路过那,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吓得三天没起床!”
又是这种无稽之谈,景湛心里暗暗的嫌弃一番,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
“有那么吓人吗?不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吧?”
“谁知道呢,反正近来宫中也不怎么太平。”
夏杏皱着眉头咳了两下,几个交谈的小宫女立刻噤了声。
装神弄鬼?
交谈声渐远,景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听起来,真是一个逃避掌灯的好办法啊……
景湛眼中的光芒闪了闪,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形成。
嘿嘿嘿,等着好果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