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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英雄救美

黑山大王腆着胸膛,脸色森冷地坐在巨大的虎皮交椅中,两名幕僚似的人物站于旁边。一柄雪亮的九环厚背刀斜插在圆木做成的案桌上。宽敝大厅里点燃的一列松明,映照着黑山大王阴晴不定的平板脸庞。厅堂至厅门旁边排列两行贼众。五个头目模样的山贼非常羞恼地盯着脚下匍伏的败将。这些人虽沦为山贼,毕竟是行伍出身,列队肃立之际,倒也军容严整,势派堂皇,有慑人心魄之功效。

彩面贼等一干人长跪地下。受伤者粗重的喘息和众人脸上相同的惊恐流露一阵难以掩饰的狼狈。

听罢彩面贼等带来的口信,黑山大王白多黑少的眼里射出乖戾的冷光,肥厚的双唇紧抿出狠巴巴的神情,阴沉的表相显示此人忍刻歹毒的心境。他高阔壮实的身体紧塞在皮椅中,宽大的蓝缎锦袍也遮不住结实的肌肉轮廓。他那种天生的狠劲使之丧失掉应有的人性。黑山大王挥手叫挫败的偻罗退下,闭目陷入沉思。

五名小头目心急火燎地望着大王身边的两个师爷,希望他们进言献策,促使大王早拿主意。一短须师爷道:“这小子诡计多端,无非是想激大王与他决战。如果应战,就中了他的圈套。”

另一黄脸师爷道:“那小子虽然打败几个兄弟,终究难逃一死。只须遣精兵强将略加追击,这帮人就玩完了。倘若他要威胁我们,仅是易守难攻的三道关隘,就让他寸步难行;况且,凭我众多兄弟,必能使他葬身黑山。不管他怎样口出狂言,主动权却在我们手中。这小子死定了!”

短须师爷道:“但他放下话来,单挑大王与之决战,这一招颇为厉害。如果大王应战,我们的实力全然无用,我们的险关形同虚设,他的弱点反同我们的强项扯平了;倘若大王不去,他既能大损黑山寨之威风,还可从容逃逸,我们更处于被动。”

黄脸师爷道:“不然。这等无名小卒,只要蜂拥而至,就能将他轻易断送。江湖道义,乃正人君子之招牌,于我等却一文不值,怕他个鸟!”

短须师爷道:“非也非也,你说这话,皆因不明大王心志之故。这小妞既为张铎千金,按理我们不便动她。既然大王偏不信邪,证明大王要借此灭所谓武林正道之威风,树黑山山寨之威名,以张日后向各大州府扩展之声势。惟其如此,大王便不能作此倚势群殴之事,让黑白两道将我们看低了。”

黑山大王蓦地睁开眼睛,望着短须幕僚微微点头,意示嘉许。

黄脸师爷道:“莫非真要与之拼斗不成?”

短须师爷叹道:“所以我说这小子厉害。若是成名英雄,倒也罢了,这小子无声无臭,算什么东西?也值大王亲自出手?但他既然放了话,大王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去啊。否则,我家大王半世英名就此断送。明知是圈套,我们只有往里面钻啊!”

黑山大王开口道:“你说说看,那小子是什么来头。”短须师爷沉呤道:“来者不善,谨慎为妙。”黄脸师爷道:“羸几个小偻罗,我看他未必有什么真本事……”

“屁话!”黑山大王止住他的话头,“回来的兄弟虽然伤势不轻,却无一人真正致命。你可知道这是为何?”黄脸师爷皱眉,“属下不知。请大王明示。”

“蠢材!”黑山大王道:“事情明摆着,那小子行有余力,根本没有动用兵器。试想,在十几件兵刃围攻下还能好整以暇施用拳脚功夫对敌,有几个人办得到?”

“还是大王高明。”恍然大悟的黄脸师爷想到后果叵测,不禁失去血色。“此人如此厉害,我们怎么对付他?”

短须师爷道:“将他诱进寨内,不论投毒围歼皆可,只须不留活口,也不损我名声,此是上上之策。这小子乳臭未干,恐怕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将他招入大王麾下,凭添我之实力,为中策。大王亲自动手,将他格毙于当场,是下策。请大王定夺。”

黑山大王道:“你之下策,就是我的上策。我要亲自折辱他,打得他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别的方法都不足泄我之恨。”黄脸师爷道:“万一那小子一招占先,岂非得不偿失。”黑山大王嘴纹收缩,“若论实战,他还嫌嫩着点。”他考虑片刻,道:“假若那小子太过凶悍,你们看着办吧。”

“如果这样,将他们诱进寨中最好,围攻单打,都对我有利。”短须师爷道:“大王务必冷静,最好避免力战。软硬兼施,不怕他不就范。”黄脸师爷道:“别忘了张铎的闺女。”

“她跑不了!”黑山大王向厅内横扫一眼,喝道:“瞧你们哭丧着脸那副熊样,脓包。兄弟们,打起精神,看老子如何碎宰他们!”

老管家率四名家丁抬着软轿,同少年来到贼寨大堂前。少年昂首向门楣上悬挂的巨匾扫了一眼,“镇远堂……”他收回视线,眼里泛过一点讥诮的波纹。

厅前到堂门的院坝上排着两列山贼,明晃晃的钢刀相互攀搭,架成狭窄难行的凶险通道。从刀林中经过需要勇气,要经得住众目睽睽的伸量,更需要胆识。黑山贼知道如何折辱对手,未伤你的筋骨,先损你的精神。用凛冽的阵势挫折你的胆量,让你感到孤独无助的无奈,最终丧失自信。

少年默默走到刀阵前,刀光尽头,黑山大王一伙人在大厅上声色不动地遥望着。刀头上青光眩目,四十八双贼眼在刀阵里冷冷盯视,活生生将威胁灌进你的感觉。少年举臂一振,五名山贼容色惨变,几杆钢刀荡出丈外。少年足不停顿,缓步前行,所到处刀网洞开,阵势倾颓。

二小姐轻踢轿门,家丁迅速踏着满地刀刃来到厅上。

少年在众贼脸上略微一瞥,就迎上黑山大王那道阴沉锋厉的目光。二小姐只觉两人目光如剑如枪,往来交锋,各不相让,冷峻的意志对峙于无言之中。

无声的拼杀封锁住缜密的心思,坚强的意志在不屈的盯视里竞争必胜的信念。每个人的心都被固化的沉寂揉成一根弓弦,越绷越紧,越紧越细。这气氛使人心寒。

两军对垒,决战前夕,恐怖会笼罩每一颗临战之心。僵峙愈久,恐怖愈剧,甚至引起勇气崩溃,使斗士胆怯。聪明的战士通常把这种战前的沉寂视为意志决心的较量,其重视程度甚至超过决战本身。一旦僵局打破,冲锋号响,真正面临白刃相交,生死反而置之度外。恐惧变作斗志,胜利的曙色就隐晦于忘我的拼杀中。

少年仿佛知道这一点。黑山大王军旅出身,更加明白。本来运筹的诸多权谋,在具有如此坚忍之控制力的人面前,似乎难以奏效。黑山大王怒火中烧,恨不能马上拼个你死我活。二小姐等人虽不明就里,却能感到其间那种无法缓解的紧张和压抑。

死寂中,沉默的少年突然笑出声。笑声将冷气森严的氛围蔑视得不值一文,仿佛意志的较量只是戏谑场面。

就在许多人为之动容的时候,黑山大王终于开口。“果然是英雄出自年少。你到底想做什么?”少年道:“放我们走路而已。”

“既然已经挫败我的人,为什么不走?”

“方圆十余里内,我能走得脱?”

“所以你就打我的主意,故意说那些话气我?”

少年道:“否则我们怎能相见。”黑山大王道:“我能不能请你留下,助我一臂之力?我包你享尽人间荣华。”

“不能。”

“此事跟你无关,你可以走,张小姐却要留下来,我另有安排。”

“不行。”

黑山大王哼了一声,“假使我强留你们,又将如何?”少年叹息,“我只好杀了你。”黑山大王哈哈大笑,满口暴齿间唾沫溅飞,笑得泪水都流出来。

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瘦弱少年声称要杀掉魁梧雄健的黑山王,就如听到一只兔子要咬死一头猛狮似的荒谬,二小姐等人真有羊入虎口的慄慄之感。众人不笑,反是怪事。

少年道:“杀人并不可笑。”笑声嘎然而止。“敢说大话,你胆子不小。”黑山大王审视着他,“可惜你印堂暗淡,有胆没命。”短须师爷轻轻拍手,大厅四周的帷幔中突然窜出数十名弓箭手,锋利的箭簇寒光闪闪。而且,他们手执的全是诸葛连环弩。

老管家瞅见箭尖泛篮,已为毒染。弩箭若发,密如雨丝,厅中少年倾刻间就会饱饮利箭,变成铁刺猬。老管家眼里的恐慌气息使二小姐形容惨变:我们自己走到别人安置的陷阱里来啦。

黑山大王嘿嘿笑道:“老子手指一动,你就要横尸血地。小子,待你死后,这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仍是我的。就算老子要收她做个押寨夫人,你又有什么狗屁办法!”少年露出轻蔑之极的表情,“你为什么不动手?”黑山大王缓慢抬手,说道:“你就准备死吧!”

大厅上的目光都被那只主宰生死的手臂所吸引,手指一动,少年唯有血溅荒山。二小姐等人心跳如鼓,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面对死亡,少年竟不合时宜地微笑起来。笑对死亡也是一种洒脱。

除少年自己,人们的注意力犹如吸附在黑山王的手指上。黑山大王残忍的平板脸阴险莫名,少年的平静令他十分恼怒,满脸杀气越来越险恶,险恶得象饥肠辘辘的老狼。他的手缓缓扬起来……

二小姐闭上眼睛。

那一刻似乎很长很长,等待死亡的痛苦总是显得非常之久。没有弓弦响动声,没有流血惨叫声,死亡的大厅内依然寂静。寂静得太久了,二小姐睁开秀目。

黑山王的手臂已经缓缓放下,没有做出命令放箭的动作。短须师爷惊讶地看着他。黑山大王猛一摆手,弩箭手们悄然退走。

少年不笑了。

黑山大王忿怒瞠视着少年。“妈的,你知道我不能将威名折损在一个无名的黄口小儿身上。我不能让你他妈这么一个乳臭小子堂而皇之地死在乱箭围攻之下,你不配这种荣誉。知道吗?我必须亲手宰了你!”

他的忿怒包含着一个贼酋受伤的自尊。因为这自尊,才使他赢得部属的尊敬,树立非凡的声威。关键时刻,他不能丧失最起码的尊严。少年严肃地点头,“我懂你的意思。”黑山王拍案喝道:“你他妈究竟什么路数?决战之前,我有权知道你的姓名。”少年道:“你的确有权高喝‘来将通名,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但我真是无名小辈,告诉你也不会知道,免了吧。”

少年本无滑稽之意,但这番话更使黑山大王下不来台。遭到如此瘦弱的乳臭小儿一番奚落,实为奇耻大辱。他翻身跳下皮椅,踢开挡事的小偻兵,拔出桌案上的九环厚背刀,怒气冲冲抢到离少年身前,“快动手!”

黑山大王魁伟的躯体蓄聚着超人的体力,手臂虬结的筋肉里奔流着忘却生死的热血勇气,眼里的愤恨足够焚毁挡路的一切。强者太强,弱者至弱,反差巨大的对峙令人悲哀。黑山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的弱者,他深信眼前这人正做着蠢事,决不能让他再见明天的太阳。

少年未动。

黑山大王虽然一心置少年于死地,但真要动手,仍然十分谨慎。他毕竟是历经生死,从战场的血泊死尸堆爬出来的人。他摆出攻防兼顾的架势。尚未动手,已设想出两三种可能性及四五种应变杀着,“来吧!”

一动就死。他有这种把握。

高度戒备的等待中,少年迎面冲来。黑山王不及防范,就被突如其来的痉挛抽空力气。心窝的撕裂感致使全身脱力。他惊恐万状,此时,即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尺童子,也能轻易置他于死地。无声无迹,一击中的,对方的招式何等迅疾,这是什么功夫?黑山王心头掠过一阵恐慌。

幸亏少年没有乘机抢攻。

痛感掠过,黑山王才发现少年仍是徒手。他气急败坏喝道:“不拔剑,更该死。死吧!”他疾挥单刀,野豹般敏捷前窜,刀身划过一道弧光,眨眼已到少年面前。

黑山大王的猛扑气势磅礴,快捷惊人。大吼声中,众人但觉眼中一亮,庞大的身躯已重岩坍塌般压向少年。

气势惨烈的疾扑中,少年身形一转,突然以剑柄迎着黑山王的心口撞上去。刹那时,猛狮和兔子相遇,两个肉体碰在一起。

狂暴的吼声骤起。这是极端痛楚的吼声。

如同布匹突然从中撕裂,虎啸似的怒吼瞬间断绝。森寒的刀光厉如闪电,倏然直击,却在地上发出铛锒闷响,变成两截断刃。雄壮如山的黑山大王疾扑的身形骤然顿住,然后象瘪气的球,慢慢扭曲下坠,成为少年脚前一只弯曲的虾米。

所有人惊呆。

黑山大王嘴角淌出鲜血,他没有死。他双手撑地,竭力想站起来,每一次都力不从心,复又跌倒。最后,他彻底绝望,不再挣扎。他的头紧贴地面,充血的眼睛向四面搜寻。惶惑不解的神情使他显得可怜巴巴。少年不由随着他的目光追寻而去。

黄脸师爷和五个小头目丧魂失魄呆在厅里,和众山贼一样,极度的恐惧已然控制他们的心身,如果没有发聩震聋的呵叱,他们只是活尸而已。大厅上人人栗栗自危,没人发布命令,个个摒息无声。

短须师爷木然站在那里,脸上全无表情,所有心思藏匿肚里。

黑山王双唇哆嗦不停,他盯着贼众,似乎想说什么。抖动半晌,终于没能说出心中疑问。在呕吐的血泊中喘息了一阵,呆滞的目光从短须师爷脸上移开,落到断裂的刀刃上,一粒泪花渐渐凝聚,滚珠一样越淌越多。他匍匐在地,无声的饮泣使身体阵阵抽搐。

一边是袖手旁观的贼众,一边是独自抽泣的大男人,这景象说不出的悲凉。对人情的深深失望使二小姐心头空虚无限。

黑山大王的抽搐包含着彻骨的灰心。这样的武功不但击垮对手的身体,还迅速摧毁对方的自信与尊严。宝贵的生命在那种快捷冷静的凌厉一击之下变得脆弱无比,漫长的怀胎及痛苦的分娩,人世的勇武彪悍和功名事业,有时别人仅用一只手就轻轻抹杀于倾刻间。少年茫然伫立在僵凝的气氛中,深切的悲哀溢于言表。

黑山大王突然嗄声大吼:“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绝境中困兽的嘶叫。少年道:“从你中止发箭时,我就不想杀你了。”他感慨道:“也许你并不真的该死,有些人……有些人更加该死!”黑山王抬起头,眼里散乱着暴乱神情,他喘息道:“你究竟是谁?不明不白栽在你手里,我不甘心!”

少年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然后叹息退开。

黑山王满脸茫然,喟然长叹,“我败了……”

临走时,少年忽然向贼众喝道:“刚才本有机会为你们大王报仇,你们为什么不试试?”

师爷头目等居然不现尴尬窘迫之态,依旧神色木然地僵滞原地。人情的险恶与凉薄,在此昭然若揭。少年此举不啻扇出一记耳光,但这一记无疑扇在虚处。

遭人出卖的黑山大王露出些许欣慰,他轻声问道:“如果他们真的万箭齐发,会怎么样?”

“那他们都得死。”

黑山大王有些不信。但他知道: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少年至少能够置他于死地。他真的输得非常服气。

家丁道:“大胜之后,局面已经控制住,他为什么不趁势灭掉匪巢?”老管家道:“困兽犹斗,这正是少年高明之处。况且,贼寨中勾心斗角,把戏尚多,也容易激出变故。”家丁道:“既然如此,也该在几个首脑人物身上留点认记。”

二小姐问:“什么认记?”

家丁道:“就是削耳割鼻或断指什么的,以前公子和姑爷他们就这么干。”二小姐怒道:“这不是逼人终生为寇吗?亏你们想得出!”管家拂须点头,“好好,少造杀孽,也是阴德。小伙子心地不错。”家丁道:“如此贫寒,竟连谢仪都不收,我猜他一定有些来历。”

老管家道:“侠义风尚,本当如此。好在他也去江城,没准还能相见。”

二小姐惆怅满怀,不时撩开轿帘,仰望崇山峻岭中的曲折小道。芳心萦绕,竟念叨着这名不见经传的贫贱少年。

天边,飘渺着柔丝般的轻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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