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唯安点点头:“我都知道的爸妈。”
“那……”
柴妈妈还想说什么,柴爸爸又打断了她的话:“那就这样吧。你要是没钱就跟爸妈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柴妈妈明显就是还不想走的,但是柴爸爸执意要离开,她也只能跟着走了。柴唯安送走了爸妈,苦苦一笑。其实爸妈真的是多想了。一切都已经是新的开始了。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就像当初,第一次面对在床上那么疯狂的季炎胜的时候,她以为那就是地狱。是一辈子也摆脱不了恐怖。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场噩梦,现在醒过来了。她又回到了当初平凡的生活了。
现在爸妈能来看她,已经很好了,什么都没有改变吧。
郊外,在一截有着急转弯的坡道上,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并没有减速,而是飞快的奔驰着。眼看着那车子就要冲出了弯道,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之后,车子在那护栏前停了下来。
虽然车前和护栏还有着十厘米就碰上了,但是这已经足够惊险的了。
银灰色车子上的司机,正是季炎胜。
他趴在了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他骗不了自己,刚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脑海中出现的是柴唯安离开的那个背影。他伸手抓,可是抓不住了。
在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时候,车子已经朝着护栏冲去了。冷静快速的反应就是踩下刹车。如果他再晚清醒一秒钟的时间,那么他的车子将冲出护栏了。
季炎胜在两分钟的调整之后,他掏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个国外的长途电话,用熟练的英语跟对方交流着。
“斯密斯医生,我想,我要重新进行治疗了。我是指药物的,刺激性的。是的,我这边有了新的变化,我担心,我会在我根本不清醒的时候,死在自己的手里。好的,我会尽快飞过去的。”
挂断电话,他调转了车头。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市区开去。现在他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因为脑子里一旦空下来,就会被柴唯安填满。
聚宝小区,宋海臣的房子里,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对准墙上的靶子,咻咻几声,子弹射入。每一枪都是十环。
在这间房间的门打开的时候,那把手枪马上转向朝着了开门的左新。
左新惊得差点就叫出声来。那可是真枪就这么对着他啊。而且拿着枪的人,明显就是不对劲的。
在僵了几秒之后,左新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正要移动,那手枪中突然射出了子弹,朝着左新的右耳飞去。
站在左新身旁的宋海臣推了左新一下,同时快步上前几步,反手夺下了手枪,就朝着拿着枪的季炎胜吼道:“你他啊妈真疯了!不要拿我的枪玩啊。你知道子弹有多贵吗?”
手枪被夺去的季炎胜,在下一秒就抓着宋海臣的手,压在他拿枪的手上,快速射出了一枪。这一枪不是朝着人,而是朝着那通向大阳台的门,子弹飞出,击中了大阳台上的玻璃花房,一时间,玻璃破碎的声音盖过了左新和宋海臣的叫声。
左新是因为惊吓而叫的。宋海臣是因为看到他的花房就这么没了才叫的。
在玻璃的声音过后,宋海臣就朝着季炎胜吼道:“你赔我花房来!”
季炎胜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低声说道:“枪上没有我的指纹,是你自己开的枪。”
宋海臣杀人的念头都有了。还不是他压在他的手上开的枪。这家伙在生意上是这样,犯罪的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的,现在这种事情,他也能撇得干干净净的。
宋海臣将那枪丢给了左新,左新不算熟练的拆了枪,放回墙上的暗格去。
宋海臣则坐在了季炎胜的身旁:“你发什么疯啊?你是不是真的疯了?真的疯了我给你打精神病院的电话啊。”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真的疯了。”他拿着烟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好在那是左手,如果是他刚才拿枪的右手的话,说不定,他刚才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季炎胜那微微颤抖着的左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明显就是自己一个手缠出来的,凌乱得厉害。
宋海臣问道:“你又自残了?为了柴唯安?不是好好的了吗?又怎么了啊?我觉得吧,你老在她身上出事,还不如我这个做兄弟直接杀了她,让你了无牵挂不是更好。”
季炎胜没有回答,目光看向了左新。虽然他拆枪的动作真的不是很熟练,但是至少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教过的,而且那手法都是标准的。
宋海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左新说道:“左新,去做饭吧。”
左新放好枪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还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帮忙叫几个大妈上来整理不小心砸坏的玻璃。
左新出去之后,季炎胜才说道:“我跟你说过,小心左新的。你还让他碰枪。要是警察查到这里来,那些枪就够你在牢里蹲十年的了。”
宋海臣只是笑了笑:“柴唯安不是也出卖过你吗?你现在还为她弄得这么可怜。左新好歹还没害过我呢。”
季炎胜吸了口烟,靠在后面的沙发背上,长长吐了口气。刚才拿着枪的时候,他是没有意识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枪指向了别人,直到宋海臣夺过他手里的枪,他才清醒过来。看来他的病情又严重了。自残,伤人。如果那天不注意的话,真的就会被人以间歇性精神病关起来了。
“这段时间红磨坊没有什么事,我想去国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