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恩悠悠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不见顾盛白的身影了。
本想掏出手机看是几点了,却在突然间急促的响了起来,吓的她差点将手机扔了。
盯着屏幕上是“唐敏伶”的来电提醒。
滑开接听键,传来的却是刘嘉婷暴跳如雷的声音,“徐可恩,你跑哪里去了,发给你短信也不回,微信也不回,手机也打不通,你是想急死我们啊!”
刘嘉婷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徐可恩揉了揉还有沉痛的脑袋,有气无力道:“抱歉啦,我生病了在医院,整个昏昏沉沉的睡着,现在才好一点了。”
“跑医院了?”刘嘉婷声音有些惊讶。
在她旁边的唐敏伶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我去上课的时候就感觉到她鼻音有些重,可能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吧!”
刘嘉婷又转过声来跟徐可恩道:“我还以为你在跟家白白厮混呢,原来是生病了。”
“你脑袋在想什么,我跟我家白白可比白开水还清。”
徐可恩觉得有必须澄清一下,来维护她家顾盛白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好男孩。
“那你要抓紧了,极品优秀男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她很好心的提醒到,徐可恩自然理解得到她的弦外之音。
从牙缝间蹦出四个字,“谢谢提醒!”
“客气,客气。”
“行了,跟可恩较什么劲。”耳边传来唐敏伶对刘嘉婷对嗔怪声,接着应该是夺回她手里的手机,朝徐可恩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就是肚子好饿,饿了一天一夜了。”她的鼻子不通,声音都变了说出的话有些可怜兮兮。
“那我等下去看你,你想吃什么?”唐敏伶关心的征求她的口味。
徐可恩立马眼冒金光,淡出鸟来的嘴巴想起学校旁边的红烧排骨饭,舔了舔嘴唇,“我想吃学校路边的红烧排骨饭。”
一直在唐敏伶身边听墙角的刘嘉婷,闻言提高分贝碎了一声,“吃什么红烧排骨饭,就你声音变了,鼻子塞,即使是天香一号的叫花鸡,你都闻着是无味的,就算闻的到,吃出来也是味如嚼蜡!”
刘嘉婷打击的毫不留情,徐可恩攥紧手机,真想能隔着手机,伸脚到那边踹她几脚出出气,来安慰她被病魔折磨的憔悴。
“我不管,我就要吃,就要吃!”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圈,然而手机隔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盯着提醒的“通话结束”四个字,她无语的望天两秒,随后有些悲催的想咬被子,就像咬着刘嘉婷这个坏女人的脖子一样!
捂着饿着直叫的肚子,徐可恩有一种被遗弃的悲哀感,起身本想倒杯水暂时填一肚子的,站起来才发觉双腿打颤,全身无力。
双手撑着床板,连带手也不给力了,最后只能重新坐在床上,眼前一暗,索性整个人重新躺下。
摸着越发叫的嚣张的肚子,徐可恩双手合十,祷告某个好心人可怜可怜她,给她送些粮食来吧!
就在她诚恳专心念“阿尼陀佛”时候,门突然窸窣的一下打开了,吓的正在游神的她一颤。
然而在看到一身白衬衫的顾盛白时候,她觉得刚刚应该念“阿耶路亚,阿门的”,她家白白拎着一袋饭盒之类的,堪比天使啊!
顾盛白见她双眼冒绿光,一副饿狼投胎的模样,也猜想她可能是饿了。
不紧不慢的从袋子里掏出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一双小手激动的欲伸过来,又缩回的模样,惹的他有些忍俊不禁。
“白白,你买的是学校后面小巷的“康乐家的粥”吗?”
她说完,狠狠的吸了口鼻子,虽然闻到的只有淡淡的闻道,但他还是很享受有食物在面前的心情的。
简直比拥有宿舍那三只来的实在。
“看来你饿的不轻。”他不答自说,徐可恩料到他是说自己饿的连鼻子都灵敏了。
其实她鼻子一直很灵敏,老远他过来,浑身散发来自他的闻道,她都能感觉的到。
“吃吧。”顾盛白将塑料盒打开,移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好容易吃。
徐可恩急急的坐直身,伸手就要去端起来,可是碰到了手却无力的紧,脑袋有些突如其来的闷疼。
重新躺在床上做死尸。
“怎么了?”顾盛白正侧对着她在倒水,没会儿见她那副急模样,现在反而躺在床上眨着眼睛不动了。
他拉着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不是饿了吗?”
谁曾想她突然扭过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瞅着瞅着小声询问道:“白白,你喂我吃好吗?”
顾盛白淡淡的睥着她,徐可恩立马解释道:“我浑身无力,坐起身来就脑袋瓜子疼,我想做个坚持的病人,可是全身不给力。”
她瞅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带着讨好,又加上她苍白的脸色,还真是谁拒绝了,谁就是在欺负她一样。
他看了她半晌,就在徐可恩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移了下椅子,站起身来。
徐可恩以为他要走了,吓的撑起身抱着他的腰,哭丧的喊道:
“别走啊,你不答应就说一声,我慢慢吃就好了。”
头顶上传来“噗嗤”的笑声,徐可恩抬头仰望他,见他浑然一副没有要走的模样,俊容带着笑意,瞬间知道自己理解错了,迅速缩回手,现如今反倒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他见徐可恩低下头,朝后退的模样,弯下腰凑近她。
瞧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些红了,知道她好不容易娇羞一回,倒也可爱的紧。
朝她越靠越近,徐可恩睁大眼睛盯着他完美无瑕的脸蛋,就在以为他会吻她时,吓的闭上了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顾盛白见她这模样,忍住笑伸手穿过她的身后,拿起了枕头放直在她身后,然后抓着她的双肩朝后靠,徐可恩被抓的往后仰,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顾盛白带笑的眼眸。
里面显示哪有半丝吻她的意味,知道自己又理解错了,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靠在身后软软的枕头上,徐可恩垂下帘都不敢看他了。
“抬头。”却没想到他突然带着威严的命令说到,徐可恩抬起头,因为被热气蒸红的眼泛着泪光,让人一看以为她在哭。
“张嘴。”闻言,她下意识的张嘴,顾盛白将盛满的勺子递进她的嘴里,见她乖乖的吃了下去,又盛了一勺,声音不温不火道:“你这丢人的模样,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难过什么?”
“我没难过。”徐可恩揉过眼睛,她才不会说她是被脸上的燥气,给蒸红了眼的。
顾盛白抿唇不语了,一口一口的喂着徐可恩吃着。
徐可恩盯着他认真喂她的模样,这几天端在心里的关于他的事,还一直不安的存在着。
有个小人一直捣鼓着她,怂恿着她,她真的很想知道顾盛白的全部事情,不想他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独自承当,她很想,也很愿意跟他一起面对,但又怕他不愿。
然她心里纠结着,咬着嘴唇想吐却又退缩,见他又将盛满的勺子递过来,张嘴就问道:“白白,我可不可以问一些事情?”
顾盛白被她认真的模样弄的手上的动作一顿,骨头分明的手指拿着勺子朝她递过去,淡淡道:“吃了再说。”
徐可恩张嘴就吃了。
见她这迅速的模样,顾盛白顿觉好笑,将所剩无几的粥放在床柜上,盯着她,等开口所想问的“那些事”。
“白白……”徐可恩咬了咬嘴唇,吃痛后才动了嘴唇问道:“你想做画家吗?”
徐可恩一直盯着他的眼眸,很明显在她开口问出时,他的眼眸变的很沉,甚至泛着冷意,让被盯到的人不由的浑身一颤。
“并不想。”他的声音很冷,连带看着徐可恩都带着防备,好像一只被戳到伤口的狼,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你咬脖子咬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我……”徐可恩想就此打住话题,但心里却又想窥视他的秘密,想知道他更多,她不想与他隔着一座到不了的山,那感觉真的很累。
“白白,我听室友提起,你妈妈是著名画家薛希雅,我想从你口中得到这些事情,不想在别人口中听过,这样让我觉得与你隔着好远,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不想总被你拒在门外,你……”
徐可恩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感觉的到,他的冷眼而视,这让她心里泛着凉意。
“徐可恩,我允许你靠近,但从没准许你窥视我的事。”
他的声音带着锐利,很伤人,从来没红过脸的他们,那时候也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小打小闹,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望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疏离与看陌生人的冷漠,这样的他让她很是害怕。
“白白,我只是想听,想知道你更多的事……”
“收起你怜悯的模样,我从来不需要,也没准许你去探知我的过去,不要以为我愿意宠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
他抽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很陌生,很冷凛,就像在看一个蝼蚁般的她,很伤人。
“我准许你靠近我,但如果你想肆意窥视我的事,那么,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