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昂这几日都是逮到顾可就索要,导致顾可每次都累的恨不得晕死过去。
这一天许易昂起来的时候,看了一样疲倦熟睡中的恬颜,忍不住附身亲了她的额头。
顾可正梦到有只大狗狗在舔她,黏糊糊的感觉让她脸上痒的厉害,不假思索的抬手挥了过去,“别闹……”
再次被挨了一巴掌,许易昂睥睨着她的睡颜,眸潭沉了再沉,而躺在床上的人还一无所知,不由的心里气闷,低头狠狠的啃了她蠕动的唇瓣。
其实只是轻轻一咬,到底还是不忍心。
却没想到将床上的人儿给弄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盯着他一脸茫然。
许易昂心尖一软,低头捏了捏她小翘鼻,顾可呼吸一下被阻挡,眼帘朝上撩,瞪着他。
“……松开啊!”
“起床气还真大,小懒可。”
食指跟中指将她的鼻子狠狠夹捏了下,才松开,小鼻子瞬间娇气的有些泛红了。
见她蹙着秀眉一脸无辜。
许易昂有些怜惜的替她揉了揉,“不疼了,嗯?”
顾可偏开脸,重新躺下拉开被子盖住脑袋,将他杜绝在外。
盯着被子里鼓鼓的一团,许易昂目光一柔。
“好了,将自己闷熟了就不好了。”
等了一会不见回答,就在许易昂以为她睡过去了,刚想俯身将被子掖开着,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哪有那么容易熟……”
许易昂低声笑了出来,眸潭却平静无波。
“今天气温又下降了些,外面冷,好好待在家里,知道了吗?”
他低哑的音调有着魅惑人心的因素,顾可心湖涟漪荡漾,嘴上却硬的嫌烦。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处处提醒。”
被窝外面一沉默,顾可瘪嘴,不会悄然无息的走了吧?
身旁却一陷,许易昂没有将被子拉开,而是轻轻的拍了拍圆滚滚的被子,声音低沉似似无奈。
“你知道的,你生病了,我会很难受。”
卧室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被子捂住的脸闷热的厉害。
顾可想,一定是被窝太闷了,所以才被捂红了。
可那一阵阵急切的心跳声是骗不了人了。
被子猛然被掀开,顾可莫名惆怅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许易昂,我还能信你吗?
迷迷糊糊睡过去,顾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给吵醒,茫然的扫了四周一眼,才下地往楼下走。
打开门,一阵冷风贯彻她薄弱的睡衣,顾可身躯猛然一缩,来人也不等她问话,率先跨步进去。
顾可瞥了一眼飘落下来的小雪,冷风刺骨,她扯了扯嘴角将门关上。
那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仿佛她才像是这间别墅里的女主人。
顾可表情平淡,扯了扯凌乱的长发,将掉出来的纽扣弄好。
钟婉婉本攒起来的气势,在见到顾可洁白的脖子上布满的吻痕,瞬间面孔狰狞。
倏然站起身,眼里的怨恨尽数溢出。
“顾可,你就是第三者,强行挤入破坏别人的第三者!”
相比她的激怒,顾可脸上一僵后反而平静了下去。
盯着她跳脚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你以为许易昂喜欢你?你想的太天真了,如果他爱你的话,怎么会强迫你捐赠骨髓给我,他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是将你当成我的替代品,这几个月来的消遣!”
顾可也不怒不恼,眸子微抬着对上她的怒目。
“说完了?门在那边,请滚。”
钟婉婉本以这招能惹出他们的隔阂,以使许易昂乱了心绪,却没料到顾可一脸不在意。
蓦然恼的不行,心里的嫉妒与恨也在由生,她本来什么都有,相貌家世也优异,如果不是父母突然离异,她在家的处境怎么会越来越被危及,都是钟良良与她妈,都是贱人。
还有眼前的这个臭婊子!
三年前如果不是顾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许易昂也不会急着想回去,她也不会被那群肮脏的人玷污,更不用替许易昂接受那些药物注入体内,被活活折磨了那么久。
这叫她怎么能不恨,她所爱的男人不要她,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她不会让他们圆满,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给别人!
顾可不知道眼前的钟婉婉在这十几秒的时间,想了这么多。
只见她平静了下来,重新坐在沙发,似惋惜的看着顾可。
“易昂或许没跟你说吧?”
钟婉婉故作不经意抬眼,果然见她抿着唇,睫毛投出一片阴影。
不由心中舒坦,许易昂与顾可之间的隔阂其实早已存在,她不介意将他们推的更远,最好是互相伤害,这才是她最终想要的结果。
她伸手摸了摸眼睛,似骄傲又似羞涩的嘀声道:“易昂说你的眼睛很像我的眼睛,所以才对你存在喜欢,毕竟你顾可只是我的替身,如果不是我迟迟不将自己交给他,他也不会因为相似碰了你,说到底你顾可,只不过是我的替代品,他的发泄者!”
她的言辞用语使用的恰当又直击人心,顾可脸上泛白,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眸。
“我相信你不会想做谁的影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想这样当第三者下去,我不会介意,毕竟我的身体还需要再调整些时日。”
顾可根本来不及思考她的前后差异,心里早已被翻的天翻地覆,只剩下迷茫。
真的只是替身吗?
为什么总是在她放下心防的时候,给她足矣痛彻心扉的打击?
为什么在她选择重新信任的时候,又将一切仿佛打她巴掌一样,重新甩回来?
她想呐喊,却只剩下无声沉默。
钟婉婉撩过耳边的刘海撂耳后,将那双眼睛露着让顾可随时都能看到。
“顾可,你的骨髓我用的很适应,如果你爱易昂的话,那你应该高兴,毕竟我身上有一双与你相似的眼睛,体内还有你的骨髓,我会用它们,来好好陪着易昂走过下半生,你该知足了。”
她施舍的眼神不歪不齐的落在顾可的眼里,深深的将顾可压成悲戚可怜的人。
其实,她现在肯定很狼狈。
但,她不想轻易全信钟婉婉的话,她还抱着一点希望,许易昂几个小时前还捏着她的鼻子一脸温柔,还担心的告诉她,如果她生病了,他会难受,这一切还历历在目,让她一下子去接受钟婉婉的说辞,她思路下意识的去抵抗,去反驳。
他说过,让她信他。
信或不信,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她想去信任许易昂,去信任他,其实也只不过是在耗最后的,她对他的爱。
就好比一盏灯,我为你无限期的点亮,如果它熄灭了的话,即使你点亮无数次,或者往里面舔加再好的香油,它都不会为你而燃。
错过了,就别再奢求了,会掉价。
钟婉婉一直在观察着顾可的神色。见她有一些苍白的脸,逐渐转为平淡冷漠,心里隔得咯噔一下,脑袋不停的运转着。
顾可微撩眉头,目光看向钟婉婉。
“你告诉我的这些,我不会在意,也不会去质问许易昂,我的骨髓捐了,就当施舍给一个可怜即将生命垂危的人,如果最后有人叫我离开,除非是许易昂自己亲口对我说。”
“而你,即使我跟你的眼睛相似,那也仅是相似,我不想成为你,你也成为不了我。”
顾可平静的一字一顿的说完,以为的捕捉到钟婉婉眸子闪逝而过的狠厉。
她随后脸上浮现为难,皱眉担忧。
“你嘴上说着,心里肯定恨着我吧。”
顾可抿嘴浅笑,不置任何话语。
“恨我三年前抢走了许易昂,恨我妹妹欺负你,可是你忘了,那时候许易昂根本就舍不得骂我一句,即使你狼狈浑身是伤,许易昂知道我纵容我妹妹,也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顾可,你在许易昂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当年许易昂的妈妈知道我们交往后,他宁愿跟他妈妈闹翻,也不愿跟我分手,他妈妈提过你,他说了一句话。”
钟婉婉故意在这停了下来,眼神看着顾可,脸上是炫耀后的得意。
“他说,他不喜欢你,从前不喜欢你,以后更是不可能,到死他也不会喜欢你。”
顾可愣了愣,微张的唇瓣有些颤抖。
到死也不会喜欢她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林笑那些日子在她家住下来,所谓的威胁是因为林笑听到许易昂说的话,为她不甘,才在那段时间对她特别好,原来是歉意……
脸色逐渐泛白,顾可感觉浑身都充斥着冷意,她所说的信任,其实也很容易溃不成军。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钟婉婉已经起身朝厨房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水。
“喝点水吧,看你脸上都没血色了。”
她将水递给顾可,眼神有些心虚,却强迫装成若无其事。
顾可不接,摇头说不用。
钟婉婉似恼怒的将水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坐在沙发上。
“你不会以为我要害你吧?你哪里值得我处心积虑,别用小人心来猜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