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插嘴问了一句:“你哥哥既然能造得起火炮,怎么会连那点税负都交不齐呢?”
小雪说道:“税负只是个幌子,他们想得到我爸爸的研究成果。”
小雪沉默了一下,说道:“关于如何从白铜中,提炼黄金的方法,镇长夫人自己有个不算大的铜矿。”
牛车内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很多炼金师都发现白铜里含有黄金,但从来没有办法提炼出来,只是偶尔能从一两次的巧合中,分离出少量的黄金,然而,她的父亲却做到了,吴琼作为帝国首席炼金师的亲传弟子,当然知道这有多难,因此而发出了唏嘘声,至于塔丽思和远迎,纯粹是因为黄金而唏嘘的…
车队仍然在缓慢的行进着,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正被大家传来传去,小雪竟然可以骑上铁犁的坐骑-小花,这让骑士团里的所有人都很吃惊,因为,铁犁的那头小花,脾气是出了名的糟糕,从不允许除了铁犁以外,其他任何人骑在上面,甚至包括他手下所有的部族勇士,然而,小雪现在就安安稳稳的骑在了上面,小雪还不时的,和小花分享着一大捧熟透了的浆果,你一颗,我一颗,显得悠闲自得,从小花的表现来看,它很喜欢和小雪亲近,这让木头感到了诧异。
木头和铁犁并肩的走在小花的屁股后面,木头用手肘杵了铁犁一下,然后坏坏的一笑,问道:“说,是不是你让小花这么乖的?我也很想骑上去,为什么试了几次都不行?”
铁犁看着木头的坏笑,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次小雪要骑它,我说它的脾气不是很好,小雪一定要试试,就踩着我的肩膀爬了上去,谁知道怎么回事,小花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头长长的:“哦~”了一声,揶揄的说道:“踩着你的肩膀上去的?”
铁犁分辩道:“小雪的个子矮嘛,不踩着我的肩膀,怎么上的去。”
木头又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那她手里的那一大捧浆果哪来的,小花帮她采的?”
铁犁终于发现事情的关键了,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用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头抠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雪说她喜欢吃浆果,所以,所以就…”
木头板起了脸,装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妈蛋的,老子也想吃浆果,怎么没有哪个家伙,跑到几里外的黑森里,给我弄点回来?还有,小雪身上那个皮囊里的蜂蜜,跟你这一脸包有关系吗?”
铁犁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蚊子般的声音答道:“蜜蜂蛰的。”
木头看到铁犁这家伙竟然动了春心,心里也为他高兴,用拳头使劲的搥了铁犁一下,然后靠近铁犁的耳朵,小声的说道:“等我们站住脚了,有没有人愿意跑一趟南海湾镇,把那个镇长夫人的脑袋,挂到旗杆上去呢?”
铁犁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去。”说完,铁犁看着木头满脸的坏笑,发现又被木头耍弄了,铁犁真想变成蚂蚁,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木头哈哈的笑了起来,又说了一句:“蠢货,你该洗澡了…”
当天晚上,铁犁和小花一起泡在了水塘里,铁犁卖力的为小花刷洗着坚实的背部,这时候,小雪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水塘边,她刚从医疗队那里回来,听到了沈婆婆说她哥哥的伤势“无碍”的时候,心里非常的高兴,所以想把这个好消息和那个黑大个一起分享下。
铁犁一下子囧了,他下半身现在正泡在水里,什么也没穿…
月亮爬上了树梢,铁犁蹲在地上,肩膀上站着小雪,小雪一边伸手够着树梢上的浆果,一边发出一道道的‘命令’:“再高点,左边点,在左边点…”
半个时辰后,小雪怀抱着一大堆的浆果,抬头看着那颗浆果树,不甘心的说道:“上边还有好多呢,可惜够不到了呢。”
第二天清晨,车队继续向目的地行进着,队伍里,小花的背上做着小雪,屁股后面拖着一只木爬犁,木爬犁上,拉着一棵被连根拔起的浆果树,浆果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浆果…
木头的旁边站着瓦克和铁犁,木头皱着眉头问道:“还有几天能走出娜迦族的领地。?”
瓦克看了下地图,然后回答道:“最快三天,也许四天吧,现在队伍里有些病人,除非我们扔下他们,不过,我不建议这么做,这么做会影响到领主您的声望,对于将来的发展很不利,希望您三思…”
木头小声的回了一句:“我没打算扔下他们,只是,感觉我们的麻烦要来了,娜迦族至今还没有露面,如果有人在我们的领地上,大摇大摆的行军,你们会怎么做?”
铁犁说道:“我会踩扁那些家伙。”
瓦克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打算给这些家伙足够的教训,首先,我会去…集结部队。”
说到这,大家的心里一阵发紧,这都过去七八天了,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木头看到大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犹豫,命令道:“让所有人打起精神,把我们的军用弩发下去,让那些农夫试着用用,总比什么都不拿好些,瓦克,分点人手出来,看好我们的医疗队。”
小雪的哥哥,杰瑞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他暂时留在了医疗队里帮忙,留在这帮忙的还有刘为,吴琼以及小雪。吴夫人得到了木头的知会,知道会有麻烦找上门来,面对军队作战,她和苏伊尔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留在了医疗队帮忙,至少,这对老情人不会弄错草药的配方。
木头分配好了任务,来到了骨火的牛车上,木头打算请教一下这个老顽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两军对阵,损伤在所难免,木头不想让那些农夫去当炮灰,可也不想折损自己的精锐部队,木头知道,自己的底子薄,经不起伤亡。
骨火还在牛车上痴迷的翻看着自己的笔记,还不时地用笔在羊皮纸上划来划去,木头本不忍心打断骨火的思路,然而,事态紧急,也就顾不了太多了。
骨火听了木头的诉苦,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嘿嘿嘿,你的脑袋里装的东西,是不是全都和怎么杀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