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睨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本王若教她们得逞,也不用摄政了。”语毕,将她轻轻抱起,送她回房:“换套干净衣服,换好后,唤本王一声。”
何清君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搔搔头顶,摄政王真的有问题,难道真想娶她?为了吴山银矿?可是,似乎又不太像……不管了,那些烦恼事,以后再说,眼前的危机才是实实在在的。
换好衣衫,摄政王进屋,便欲抱起她。
何清君忙即伸手顶在他胸前,虚弱轻笑:“千岁大老爷,属下自己能走。”笑话,若让南雪莹看见,不知给暗中给她多少苦头吃呢!她的命关系乐山上下十来张口呢,岂能随随便便丢掉?
令狐薄俊脸似乎沉了下,扶着她,冷肃的声音出口:“什么都不要说!”
何清君无奈闭上正要拒绝的嘴,任他半抱半扶地来到书房。
南雪莹与太后皆惊讶看着身体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令狐薄对她们和底下人的抽气声理都未理,径直扶她坐到旁边软榻里。
何清君只得无视掉南雪莹美目中的怨恨,顺从地坐好。
南淑兰面色不愉,问道:“摄政王,请问,你这是做什么?”
令狐薄走到书桌后,端坐好,淡淡地道:“本王的护卫保护郡主严重受伤,行动不便,本王扶她一把,有何不妥?”
南淑兰从椅上起来,徐徐走到何清君前面,站定,冷笑着道:“保护郡主?哀家倒要问问她,是不是内外勾结,夺我南家宝藏!”
宝藏?
何清君猛地抬头,牵动左腹伤口:“啊——”地轻呼,额上瞬即盗是薄汗。
“怎么样?”
何清君咬牙转目,只见令狐薄已经站起,虽然脸上极力掩饰,但眸底泄露了情绪。当即努力扯出一丝轻笑:“没事。”
令狐薄黑眸睨她一眼,坐下,转向南淑兰:“宝藏?什么宝藏?”
南淑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椅上,伸手拍拍胞妹玉手,以示安抚。然后斜睨何清君,随意整理着袍袖,斯条慢理地道:“那支玉簪呢?”
何清君按着腹部,颤颤站起,吃力施礼,谦道:“太后,郡主,实在抱歉之至,那支玉簪……可能在打斗时掉了……”
南淑兰拍案而起,看一眼令狐薄,怒道:“你可知那支玉簪里藏着一张宝藏图?你竟然说掉了,分明是与贼子勾结,私吞南家宝藏!”
说着转向门外,叫道:“来人!将这贱人押入大牢!”
门外似是她早已带来的侍卫队,听到命令,蜂涌冲进。
令狐薄缓缓起身,凌厉双目一扫,轻喝:“谁敢?”
那侍卫队虽是太后的人,但碍于摄政王积威,不敢轻举妄动,目光齐齐看向南淑兰。
南淑兰冷笑盯着令狐薄:“怎么,摄政王还想包庇她不成?”
令狐薄冷哼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何清君,坐下。”锐利的目光睨向太后的侍卫队:“你们滚出去!”
侍卫队头领微微迟疑,看了看令狐薄,却见他眸光如剑,右手微微握起,似乎他们再犹豫片刻,便当即取了他们性命!摄政王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绝对会在眨眼间,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杀掉。当下不敢再犹豫,带着众侍卫退出。
令狐薄目光转回太后身上,似笑非笑道:“若何护卫私吞了南家的宝藏,倒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太后得意一笑,南雪莹脊背微微挺直,美眸扫过何清君。何清君则心下一颤。
却听令狐薄继续道:“不过,太后娘娘,先帝在位十余年,本王摄政数年,从未听说南家得到什么宝藏,难道南家竟怕朝廷分得一杯羹,故意隐瞒不报?”
南淑兰笑容一窒,脑里急速分析利害,瞬即,笑道:“这宝藏是南家祖上传下的,南家后人也是几十年前才得知,有这么一个宝藏。”
令狐薄点头,坐回椅上,不紧不慢地呷一口茶,目光一一扫过书房内诸人,装作看见何清君脸上的紧张,然后才缓缓道:“多少年前?”
南淑兰微怔:“是南家先祖在四十年前整理祖先遗物时才发现的。”
令狐薄睨她,淡淡地问:“也就是说,这宝藏在先帝前就有了?”
南淑兰微一沉吟,算计着,这宝藏是祖上留下的,又是先帝之前才发现的,朝廷总不能再想法来分一杯羹了吧?当下轻笑着点头:“确实在先帝之前有了。”
“哦。”令狐薄唇角似乎扬起,瞬即又隐掉:“本王记得,先祖帝期间,天下大旱,先祖帝带头抗旱,不但命各县府开仓放粮,从国库拨了大量银两打井抗旱,还缩减了宫中三成开销,捐给天下百姓……”
南淑兰皱眉,不明其意,却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先祖帝时的大旱,她只听说过那场大旱……
“那一年到现在也就二十余年吧?本王记得,先祖帝下旨,朝中文武百官和各阶层名仕商流,皆要捐出财产的一成……”说到此处,令狐薄停下,手指轻敲玉案,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姐妹俩。
南淑兰登时反应过来,与南雪莹相视,只从对方眼里看到恐惧,一时间,两人额上渗出细密香汗……
令狐薄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着,看向何清君,只见她初时还一脸疑惑,片刻后,杏目里露出熟悉的笑意。
“太后娘娘,抗旨不遵,杀头之罪……不过,既是先祖帝的旨意,本王倒不想太追究……但是这宝藏的一成还是要上缴的,要不,请南候爷进宫说明一下情况,明日早朝之时将宝藏的一成上缴朝廷?”令狐薄无视南氏姐妹美面上的涔涔汗珠和难堪后悔的表情,继续道:“不过,南家当年私瞒不报,这罚金也是少不了的,具体罚多少,明个儿早朝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