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冷嗤一声:“本王是老子,他是儿子。”
何清君俏脸板起:“令狐薄!”
“……”令狐薄侧目瞧她:“别吵,莫把鱼儿吓跑了,好了,一会儿本王跟晨儿道谦就是。”
何清君哼哼两声,盯着鱼杆道:“你不是第一次钓鱼吗?怎地这般快就钓上两条来?”
令狐薄面现得意之色:“区区垂钓岂能难住本王?”
何清君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心下却又对他崇拜起来:“呃,千岁大老爷,请问,生孩子会不会难住你?”
令狐薄嘴角一抽:“……”他不会生孩子,只会打种!
何清君站起身来,瞅着鱼篓里的两条鱼,沉默了一会儿,将两条鱼提了出来,道:“我先将这两条鱼去炖汤,省得一会忙活不过来。”
令狐薄缓缓转过头,望着那道美丽背影,微微摇头,只怕要可惜了这两条好鱼。
薛青瞧见王妃提了两条鱼欢快回来,微惊,他家主子还真是无所不能,只一会儿功夫,便钓上了两条大鱼。“王妃炖汤,可需要属下帮忙?”
何清君从灶台上取了只盆子,将鱼丢进去,道:“麻烦薛大哥帮我提两桶井水进来。”
薛青依言提水回来,挽起袖子便欲帮她洗鱼,却听自家王妃道:“这鱼汤简单,我一个人就能做好,薛大哥也出去钓鱼吧,晚上带回家给梅草母子尝尝鲜。”
薛青“嗯”地答了一声退出去,捡了些柴禾送进来,才拿了鱼杆和小凳钓鱼去了。
何清君熟练的提桶倒水,然后熟练的洗鱼,熟练的刷锅,再然后自信地往锅里添水,放进洗好的两条鱼,再将豆腐切成数块丢进锅里,想了想,将油盐酱醋一样不漏地加进锅里。轻笑拍手:“炖汤而已,太小菜一碟了。”
点柴生火,这个她最在行了,在乐山时,她就跟个烧火丫头一般好用,钟琳让她生大火就生大火,转小火就转小火……可是眼前这锅汤是大火还是小火?
她想既然是鱼汤自然不怕大火,大火肉才容易炖烂,若是干锅,加水不就一切解决了。
事实证明,咱们清君除了杀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这锅汤炖出来后,闻着挺诱人的——呃,虽然她忘记还要蒸饭。
令狐薄讶然地看着她勾起唇角,看来是他小瞧她了,她从前进宫所谓的不擅厨艺,必是为了偷懒搪塞他的。
令狐薄坐下,令狐晨瞅了父王一眼,找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何清君对薛青道:“虽然没蒸饭,但这鱼汤似乎也挺诱人的,薛大哥一起坐下吃点。”
“属下不敢。”
“薛大哥莫要客气,坐呀,又没外人。”
令狐薄见状,淡淡地道:“薛青坐下罢,王妃说得不错,又没外人。”
薛青这才坐下,复又起身:“属下去端饭。”与何清君一起到灶台,将早已盛好的四碗汤端上。
于是,四人齐坐,持勺喝汤。
令狐晨喝了一口:“呸”地一声吐出,小脸皱起:“真难喝!”
令狐薄笑道:“本王早说过,晨儿还是太过娇宠了,这么好闻的鱼汤竟然嫌弃!不知足!”
此时薛青五官捏扭地强咽下那口鱼汤,然后镇定自若地起身出屋,扑到灶下,抱起水桶里喝水漱口去了。
令狐薄心想,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不好喝,他这做夫君的必不能削了她的面子,哪怕是生鱼呢,也得咽下!于是果断喝了一口,凤目倏地睁大:这是什么味道?一股怪异的檀腥味,说淡不淡,说咸不咸,闻着挺香,可是入口恶心!他是夫君,他忍,他咽下去!
“咕咚”一口,总算咽下去!低头瞧见碗里飘着的东西,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像极了鱼肠!
“呕——”头一侧便吐到身旁,他真的想当个好夫君的,真的,他是想坚持到院里吐的,可是那截鱼肠……
何清君看着眼前景象有点懵,难道这鱼汤做砸了?持勺喝了一口,皱眉,好像是不太好喝,但他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至于呕吐吗?
令狐薄身形一晃,出了屋子,到院里呕吐去了。
何清君有些不悦,至于吗?还说晨儿娇宠,倒底是谁更娇宠一些?
薛青出去了后就未回来。片刻后人,令狐薄倒是回来了:“清君,你炖鱼汤未将鱼肠内的内脏抠出?”
何清君微讶:“那个还要抠吗?”
令狐薄强忍反胃,咬牙道:“就同炖鸡一样,难道你吃鸡时,连鸡腹内的肠子和肠内粪便一起吃?”
这么说她吃了鱼屎?“呕——”何清君也反胃了,跑出去大吐特吐。
令狐薄眼角连抽,他就说,要可惜了这两条好鱼,果然!
最后的结果就是,收拾东西,打道回府,鱼篓里的四条鱼,令狐薄全送给了薛青,他现在看见鱼就恶心!
经过这锅鱼汤,小晨儿对最亲的娘亲也鄙视了!
令狐薄沐浴完回来,见何清君手里正捏着一张纸坐在床边傻笑,便坐到她身边,抽走她手里的纸条,看了看,讶然道:“你钟师妹要来?”
何清君笑道:“是啊,我跟钟师妹都五年没见面了,我大婚她都未进京,如今能来,当真是难得啊。”
令狐薄点头:“本王虽未见过你那位钟琳师妹,倒是对你那钟师妹极为佩服,一个小女娃从豆蔻年华便帮着你打理蜂雀阁的生意,你和师父不在乐山时,全靠她一人支撑着,照顾师弟们,也当真不易,为了乐山耽误到双十年华尚未嫁人,实在是令人唏嘘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