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找本王来,可有事情?”晋望之开门见山的问。
令狐薄抬起那双凤目,勾一下唇角,道:“国宴之事,太子难道对本王没有任何交待?”
晋望之温润的眸子带着厉色,盯着他良久,才道:“摄政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给不了你交待。”
令狐薄也不恼,反而似笑非笑地道:“给不了交待是什么意思?想让本王挥兵西下?”
“摄政王明知国宴之事,涉及我父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当初我们的约定可不是如此。”晋望之突然恼怒。
令狐薄冷嗤道:“不错,当初我们的约定可不是如此!本王当初未想到太子会将本王的王妃以镣铐锁在太子府,并给了一个侍妾的身份。本王更未想到,天晋国宴上,晋皇竟会纵容杨如燕毒害本王的王妃,天晋不仁,本王只能不义!”
晋望之脸色一黑,僵了半晌,语气软了下来:“摄政王既然猜出事情真相,应知此事跟本王完全无关,那杨如燕不知为何一心想嫁给摄政王,甚至本王带四皇妹去南宛和亲时,她都主动请缨,要代四皇妹和亲,只为嫁你,却因一场大病未能如愿。现下你竟来到天晋,她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自然是千方百计求父皇将她指给你。”
“但这杨如燕也是极为高傲的,又怎肯屈居何清君之下,自然得想法子除掉她,父皇是明知她打得此主意,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除掉何清君。南宛王妃若死在国宴上,虽然天晋有防卫失职之责,但比起何清君活着对父皇威胁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好在何清君并未出事,摄政王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了。”
令狐薄凤目垂下,微一沉吟,道:“太子似乎还是没有登上皇位的勇气啊,你以为本王走后,晋皇会放过你么?”
晋望之放在桌上的右手不禁攥起,由于用力过甚,指节根根泛白,脸上却极为隐忍,温笑着道:“本王知道,但是摄政王不伸手相助,本王现下也只能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令狐薄突然笑了一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转头对他道:“晋望之,本王要对清君下毒之人得到惩罚。”
晋望之轻叹摇头:“这个不太容易,因为此事有父皇的默许纵容,父皇是轻易是不会动她的,不到万不得已,父皇不会将她推出来,何况这杨如燕还是杨文玉的亲侄女,这杨如燕其实是天晋一位已故将军的女儿,家族势力还在。”
令狐薄却冷笑道:“晋望之,此事极容易,本王将杨如燕送给你,将她以婢女的身份送给你,但你收入府中后,必须立时宠幸了她,却不能给她任何宠爱,你若舍不得杀她,既使日后你登上皇位,也绝不能封她为嫔以上品阶。”
晋望之闻言表情错愕,嘴唇微张,将杨如燕以婢女的身份送与他?杨如燕明明是位郡主,怎地以婢女身份相送?再说杨如燕是天晋的郡主,不是南宛的婢女,令狐薄有什么资格将她送与他?同时却不得不佩服令狐薄的狠绝,杨如燕明明对令狐薄痴情已久,却被他亲手以婢子的名义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还要他一定宠幸了她,却不能给她宠爱,真是好狠的手段。
“摄政王,杨如燕再怎么说也是我天晋的郡主,岂能以婢女的身份进太子府?”
令狐薄取出那张契约,递给他:“你自己看,这上面可是杨如燕的签字画押。”
晋望之接过那张契约,看了一遍,惊惧不已:“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何清君在旁边摸摸鼻子,悄声答着:“美男计。”
令狐薄内功那般高,自然听得到,侧目横她一眼,她双肩一缩,嘿嘿干笑着。
“杨如燕愿签,心甘情愿为婢,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放心享用了她便是。”令狐薄说着,目光又扫向晋望之腰下。
晋望之顺着他的目光也瞅向腰下部位,突然便想起令狐薄昨日说,他的宝贝是一群女人的玩物……心下顿觉一阵恶寒,想要拒绝,偏偏眼前又不能得罪令狐薄。他想,杨如燕那般绝色容貌,又是郡主之尊却以婢女之身入府,以后在那帮女人中间,必是不好过的。
“令狐薄,并非只有你的宝贝宝贝,本王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收的。”
令狐薄再对他嗤之以鼻:“晋望之,本王却知道,你的宝贝完全没有贞操底限,只有不享用白不享用的便宜心态。”
晋望之无语了。
“晋望之,国宴一事,可以看出,你父皇真的是老了。”令狐薄别有深意地道。
晋望之点头,表示明白令狐薄的意思。
何君自动在脑里补齐晋望之的心思,他父皇老了,自然他要取而代之登上皇位。
晋望之那温润眸子转向何清君,自古道,红颜祸水,何清君不过中庸之姿,竟也有当祸水的潜力,令狐薄为了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卑鄙手段都肯施,他收了杨如燕一点不难,不过是多个暖床的工具而已。虽然母妃与杨如燕的姑母一直针锋相对,他倒是挺同情杨如燕的,为了令狐薄,以郡主身份为婢,却被他以蝼蚁般随便送人。
“听说摄政王与何清君结发锦袋,却连个婢子都不敢留在身边,果真是唯爱她一人呢。杨如燕本王收下了,本王也会记住,若与摄政王为敌,或有生机,与何清君为敌,有摄政王在一天,便会生不如死。”
何清君无语哽咽,她不是红颜祸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