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一愣之下,伸指点了他的穴道。“摄政王命你们听我命令行事,你们却擅自行动,防碍我办事,那便在此等着吧。”
刚收了短剑转身,却听到夜色中传来十余人的纵跃之声,何清君瞅一眼纪芙,暗哼一声,她的救兵到了。当即什么也不说,提了她便向东边的方向纵去,她记得那个位置,离京畿府尹很近,纪芙的救兵自然不敢离官府太近。
奔出数里,撮唇轻啸,招来两名常护她左右的暗卫,命他们去帮先前那名暗卫杀掉苏盛!
若隐若现的月光下,何清君将纪芙扔在地上,冷笑一声道:“纪芙,说罢。”
“你得答应放过我,我才会说。”纪芙同样付之冷笑。
何清君那双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片刻:“你可曾想到有一天得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纪芙那绝美的容颜绽出笑容:“何清君,我不是求你,求你是求不来性命的,只是交换条件,我用那个秘密换自己的生路。”
何清君眸里泛冷:“交换条件?纪芙,你认为已成为我剑尖鱼肉的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纪芙也不甘示弱,面上毫无惧色:“何清君,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么?既使白逸扬,都不如我了解你,所以,何清君,你是斗不过我的。”
何清君刷地拔了短剑,寒光四射的剑尖颤动着抵在了纪芙喉间:“纪芙,你所谓的斗不过是在我当你是好姐妹时,背后捅我刀子而已,我从来没跟你斗过,也不需要跟你斗,我只需要送你去西天。”
纪芙芙蓉美面微扬,美目盯着她:“自那日撞墙,我就未想着能活过,能多活数月已经赚了。”
何清君冷冷瞪着她,将短剑撤回:“纪芙,你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活着?难道穷其一生只为当一枚棋子?”
纪芙怔住,她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活着?以纪府千金小姐的身份活着,却被收养自己的父亲糟蹋,营营算计数年,算计来的夫君终是给了自己一纸休书,被苏盛费尽力气捡回来一条性命,却复又轮为大魏的棋子,难道她这一生真的只为当一枚棋子?
“纪芙,只要你说出蔡北剑是谁杀的,我便放过你这次。”何清君冷笑着,纪芙,别怪她卑鄙,都是跟她学的。
纪芙抬目瞧她,笑道:“好,一言为定。”微微一顿道:“蔡北剑死于令狐箫之手,身中极乐见佛之毒,他其实不过是代令狐薄死的。”
何清君顿时愣住,五王爷杀了蔡北剑?蔡北剑是代令狐薄死的,那么就是——五王爷要杀令狐薄?
只听纪芙继续道:“极乐见佛之毒,却是纪绍恒托人秘密从毒王谷找来的。”
何清君震惊之下,半天未合上嘴,五王爷杀令狐薄究竟是为何,难道他真与大魏勾结在了一起?瞪了纪芙半晌,才问道:“纪芙,纪绍恒是大魏的人,他与五王爷合作去害令狐薄却是为何?五王爷可是与大魏勾结在了一起?”
纪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何清君,我是不会告诉你其余事情的,五王爷要杀我灭口,大魏当我是枚随时可弃的棋子,我为什么要替他们保密?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狗咬狗,互相咬得一嘴毛,我现在不为任何人活着,就要为我自己活着,我要搅得人人不得安宁。”她恶狠狠地说着,美面狰狞,狂笑着:“我就是要搅得人人不得安宁,你,令狐薄,令狐箫,白家,柳府,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一个不放过!哈哈哈!”
何清君看着几近疯狂的她,皱眉:“果然是奸邪之徒,竟好歹不分,除了令狐箫,你所说的这些人谁对不起你?分明应该倒过来才对。”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些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让他们好过!”纪芙狂笑着道:“何清君,回去转告你那英明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南宛皇室好可怜,哈哈,被人玩弄于股掌十几年尚不自知,可笑复可悲!”
何清君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宛皇室被人玩弄于股掌十几年?被谁玩弄?
“何清君,放我走!”纪芙狂笑后,美面立时变色,大叫道。
何清君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纪芙微一吸气,身体宛若轻灵乳燕般飞出,何清君眼看着她转眼间飞纵出四十余丈,冷笑一声,足尖点起,提气疾追。
纪芙的轻功虽然精妙,毕竟身无内力,飞奔起来难以持久,行出数里后,便觉出后面有人在疾追,惊慌之下回头瞧了一眼,这一瞧险些把自己气死,她这是中了何清君的诡计了,她说放她这一次,却未说会放了她下一次,放完再捉,也算放过她一次!
眼看着何清君距她只有六七丈的距离,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今日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何清君手里了。
何清君发足纵气,片刻间移近,人尚在半空中,短剑已经出手,剑尖晃动,直指纪芙后心,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出现在两人之间,明明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竟硬生生格开何清君手里削铁如泥的宝剑,青钢剑上贯注的真气甚至震得她虎口酸麻。
何清君惊讶撤剑,瞪向那人——脸上戴着铁质面具!“肖越?”
那人听她竟叫出他的名字,显得极为吃惊,冷哼一声:“又是你这黄毛丫头!”
何清君心下暗惊,果然是肖越——李宗禅和令狐箫的师父!肖越——大魏的肖师傅!五王爷,当真是跟大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肖越似乎目的只在救人,无心恋战,贯注真气于剑上格开她的凌厉杀招后,救人后只与何清君拆了两三招,将她逼退,冷笑:“想从老夫手里夺人,再回去练几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