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热潮方退,转回身来,认真跟他说道。“你可知道因为纪芙未死,我心中一直担心着,就怕因和离书再生事端,无端地连累你在朝中的威望,若因此事,引得大臣们对你不满,人心背离,便会影响到你在朝廷的大局考虑,甚至影响到铲除南家……”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良久,才道:“朝堂上的事,你原本就不用担心,本王自会解决,若被这么点小事影响,本王也不用做摄政王了……再说,就算真出现如你所担心的情况,了不起就是本王担了强占人妻的恶名,朝臣若是不满本王,大不了本王直接将朝政还给小皇帝,由着他们折腾去!”
何清君不由得抚额,千岁大老爷,你倒是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若真一走了之,你敢保证许多年后,不会后悔当初的任意妄为?“令狐薄,你不在乎一切,可是我却在乎,我不希望你因我而蒙羞,不希望因我动摇了你为铲除南家而布置数年的心血。”
令狐薄睨她:“你的意思是,还要跟白逸扬见面?”
何清君微怔,知他还是对白逸扬强吻她一事十分的在意,轻叹一声,坚定地道:“我想白逸扬绝不会再如此,况且,我也绝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次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是我一时不察,才让他得手的。”
令狐薄笑着不语。
何清君皱眉瞧他,他可是不信她?“千岁大老爷,若以后非得再与白逸扬见面,一定有你陪伴,你可愿意?”
令狐薄眸里露出惊喜之色,今日回来后,她似乎一直在努力让他安心,是什么令她开始放下心底的抗拒,用心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打算的,抿唇轻笑,不管她是如何想通的,这样的她反而更令他期待向望了。于是笑着点头:“本王自然愿意。”
何清君舒心吁口气,主动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郑重地道:“令狐薄,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你感到不安,你就站在原地,等着我自己走到你身边去!”
她仰着小脸宣誓般地说完,双颊却不争气地窜红,她装作不知,杏目紧紧盯着他深邃的凤目,只见他那双深潭里笑意荡漾,闪着灼热的火焰,唇角绽出风华绝代的笑容,轻声答道:“好。”
令狐薄伸出一根手指宠溺地划过她烧红的脸庞,触手火热,不由得笑出声来,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竟似看不够似的,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只觉胸膛里幸福满满地似要胀出来,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正在两人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时,黄公公突然闯进来在外间高声道:“摄政王,箫王府来人禀报摄政王,说适才五王爷遇刺重伤……”
令狐薄与何清君同时一惊,相视一眼,起身走出内室,何清君紧跟其后。
“遇刺重伤?伤不什么位置?”
黄公公道:“启禀摄政王,箫王府的人说,伤在左胸,险及心脏,五王爷此刻正昏迷着,太医已经前去箫王府了。”
令狐薄俊面一沉,冷声道:“伤得倒真是时候!黄公公,备马车。”
“是。”黄公公躬身出去。
“何护卫,跟本王去箫王府瞧瞧。”
“是。”何清君恭敬答道。
令狐薄带着何清君匆匆出宫,坐马车急奔箫王府。到了箫王府门口,也不待人通传,他直接带她进府,直奔令狐箫的寝房而去,老远就听到他房里传来数名女子的低哭声。
他两人不由得一惊,看来伤得极重,是谁下的手?
走到令狐箫房间门口,何清君自觉立在门外候着,令狐薄径直进去,只见两名太医正忙着给令狐箫止血,令狐箫已经醒了,面色苍白到极点,虚弱地喘着气,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似乎听到王府下人参拜摄政王的声音,他努力转头望他一眼,挤出一丝笑容:“六弟来了啊……”
“五王爷别说话分神。”其中一名太医轻斥,不断将止血药粉末倒在他左胸下的伤口上。
这时另一名太医急忙去旁边的桌上挥笔疾书,写了药方,命王府的人速去煎药。然后取了大卷白布疾步走到床前,让一名下人轻轻扶起令狐箫,与适才那名太医配合协作,为他绕胸缠上白布包扎伤口。待一切妥当,两人才满头大汗地将令狐箫放平,跪道:“五王爷,请一定注意休息,这两日,臣等会在府上密切观察伤势。”
然后转头一齐向令狐薄跪拜:“臣叩见摄政王千岁!”
令狐薄示意两名太医跟他出房,走到院里才轻声问:“五王爷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一名太医摇头道:“伤在左胸稍下,再稍偏半指便可伤及心脏,暂时来说,不会有性命危险,不过得看能否熬过这两日,只要不发烧,便不会有事。”
令狐薄点头,示意他们去忙。两名太医立即回房,向令狐箫的侧妃侍妾交待注意事项,如何伺候。
待太医全部交待清楚,下去看着下人煎药时,令狐薄才重新进房,许是巨痛和药力的作用,令狐箫已经睡着,侧妃安玉容一边哭着一边照顾令狐箫。
令狐薄轻声问道:“容侧妃,五哥是如何被刺的?”
安玉容拭泪摇头,道:“臣妾不知,五王爷是被风间背回来的,好像是被叫李什么的给刺伤的。”
令狐薄皱眉,是李宗禅吗?“叫风间来问话。”
安玉容目光落在床上的令狐箫身上,为难地道:“摄政王,风间只听从五王爷的命令,臣妾调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