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老爷,这些人,要除掉吗?”虽然是问话,其实她知道,令狐薄必会将这二十人一个不留的除掉。
令狐薄凤目眯起,脸色冷肃:“杀无赦!”
何清君指着她认识的三个人,道:“这三个人交给属下,属下去除掉他们。”
令狐薄盯着这三个名字,好一会儿道:“这三人俱是江湖中人,你出面倒是比较方便,不过这个赵岁安,本王与他交过手,武功不在你之下,薛青曾在他手里吃过大亏,你一个人去,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本王另外派两人去。江湖客栈离京城近千里,你去会耽搁数日,极有可能引起南浩志和李宗禅的注意……倒是慕月山庄距京城只有百里,你去也方便。”
何清君“嗯”地一声,他说得不错,若她突然在京中消失,必然引起南浩志的怀疑。她去慕月山庄也好,正好顺便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查到慕月山庄与五王爷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点了点头,道:“好,属下去慕月山庄。”忽又皱眉:“五王爷真是好生奇怪,他为何会将这份名单藏在匕首中送给属下?这名单不会是假的吧?或者其实是五王爷设了埋伏在等着咱们?”
令狐薄赞许地瞧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本王倒是相信这名单是真的。”
何清君不解,仰头。“为什么?”
令狐薄道:“他得到名单却想法设法将名单送到你手里,必是因为这名单里有他不便出手却极想除掉的人,他想借本王的手除掉那人,再就是南家的生死存亡与他无关,既然本王想除掉南家,他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并趁此机会向本王和你示好,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期打消本王对他的怀疑。”
何清君听他说得十分有理,不由得连连点头。他说得不错,令狐箫没那么傻,竟去做份假名单亲自送到她手上,一旦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或被令狐薄发现疑点,令狐薄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说不定他也想趁机干掉南家呢……越想越觉得这个五王爷行事极为诡异,令人摸不着头脑,他究竟是想争位霸权还是只是想到处捣乱,让令狐薄焦头烂额?
她想,令狐箫定是从四王爷府里的玉簪内得到了名单,却又不想牺牲四王爷这枚枪头,便通过这种法子将那张秘部名单送到令狐薄手里,如此,既保住了四王爷,又达到了他的目的,真是打得好如意好算盘啊!而自己也成了他那盘棋里的一枚小卒子,不由得一阵郁闷。
“千岁大老爷,你与五王爷是亲兄弟吗?其实你们有弑母夺妻之仇吧?”她烦闷地胡乱发泄着。
令狐薄先是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她还真能扯,弑母夺妻之仇?五哥生母在世时,一直冷漠,便是对当时的父皇照样爱搭不理的,更不爱与其他嫔妃相交,父皇当时应是碍于她是大魏公主,不但对她礼敬有加,而且诸多忍让,因此宫内其他嫔妃虽然不喜她的冷漠高傲,却无人敢为难于她。他印象中,五哥生母生前不但冷漠,而且一直郁郁寡欢,他似乎从没瞧见她笑过……也不是没见她笑过,应是那次六岁的五哥出疹子,险些未活过来,她搂着五哥两宿两夜未合眼,终于抢回了五哥的性命,然后便送他去山上学艺去了,一年后五哥回来探亲,她便是笑得灿烂如花,继而又抱着五哥大哭不已……
五哥的生母最后是郁郁而亡吧?一个公主远嫁他国,成为一枚联姻棋子,又有几人能强颜承欢于一个可以给自己当爹的男人?他勾了下唇角,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是同情她的。她死后,五哥似乎更沉溺于琴棋书画,时常十天半月不出一次王府。
为何最后避府韬光养晦却成了他的幌子?
令狐薄看着手里的这张名单,微一沉吟,道:“此番若能将这些人除掉,不仅砍了南浩志的一只臂膀,也可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何清君道:“最近李宗禅全无一点动静,不知是为何?”
令狐薄轻笑:“本王派人监视着他,并故意让他觉察出,故而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反而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了。”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最近都不见他到处找玉簪,原来如此啊。
“不过,南浩志似乎察觉了李宗禅在京中,李宗禅已经在昨日便悄悄潜出京去了。”微微沉吟道:“南浩志既已觉察了李宗禅的行动,很快便会怀疑怀疑秘部名单出事,我们动手要快,免得他抢先一步做了防范。”
何清君正欲再说话,却听黄公公进来:“启禀摄政王。”
令狐薄转头问道:“何事?”
“天晋太子求见。”
令狐薄看了何清君一眼,勾了一下嘴唇:“他终于是来了。”说着将那张名单揣入怀中。
何清君算算日子,已经有七八天了,他的伤应该是养好了。
“请他进来。”
“是。”黄公公退出去。
何清君悄声问道:“需要属下回避吗?”
令狐薄将那张名单揣入怀中,睨她:“为何要回避?刘匀松不是你捉住了吗?”
何清君“呃”地一声,轻笑着将匕首前端还于手柄,然后将匕首还于鞘中,放在书桌上。自觉站在书桌下,双手垂立,令狐薄则坐在书桌后面。
片刻后,黄公公引着晋望之进来,令狐薄忙即起身:“太子殿下。”
晋望之拱手还礼,笑道:“本王以为摄政王去了御书房,却没想到摄政王与何护卫竟躲在这里享清闲。”他这话明显是在暗指他两人关系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