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甭君低笑不语。
徐云昭这次只是眼角抽了两下,如猫儿般的笑容只是在嘴角僵了一下,便没事了。“绝尘公子,你敢不敢赌吧?”
令狐薄道:“你先说来听听怎么个赌法,我才能答应你,要知道本公子最近三年,一直非常忙,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逍摇自在,为所欲为。”
徐云昭笑道:“保证不用你为所欲为。”
令狐薄轻笑:“那你说来听听。”
徐云昭瞅一眼何清君,见令狐薄完全没有要让她退下的意思,猜知,他必是极为相信她的,所以才不必避讳。
“其实很简单,我若赢了,你光着身子去调戏王寡妇或者与我联手对付一个人,我若输了,随你要求,调戏王寡妇还是调戏大魏皇后都可以。”徐云昭笑咪咪地道。
何清君“噗哧”笑出声来,这位大燕三皇子果然是空闺寂寞啊,整日价地只想着调戏王寡妇,王寡妇遇上这两尊无聊的衰神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动不动就被当成消遣的对象被调戏。她倒是非常希望能看到令狐薄赌输,他若光着身子去调戏王寡妇必定是百般的消魂啊……
令狐薄横她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脑里绝没想好事。“我为何要与你赌?没兴趣。”
徐云昭也不着急,笑咪咪地道:“你有兴趣的,你若不跟我赌,我就去跟天晋赌赌看,跟天晋联手也是不错的。”
令狐薄垂目,沉吟了一会,抬眸,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三皇子既然已经探得我的身份,不如有话直说,也省得绕圈子了。”
何清君望向徐云昭,果见他会心一笑,拨弄着桌上的一只茶杯:“和聪明之人说话果然省事。”
何清君轻笑,一点不意外,她早就说过,没有哪个皇子王孙会是简单平凡之人,若真是简单平凡之人,只怕早被斗死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令狐薄锐利的眸子淡淡扫过他,他自从回朝摄政后,再无闲暇到江湖中逍遥,与大燕三皇子三年未见,他突然循着线索守在百药山庄,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找他,而此事必得仰仗他摄政王的身份,却不能惊动旁人,想来是跟大魏有关。
“三皇子请直言。”
徐云昭那如猫儿般温顺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道:“绝尘,你便是南宛的摄政王令狐薄,我没说错吧?”
令狐薄点头,绝尘公子与摄政王本是一人这事,并不是不可示人的,当时混迹江湖时,取名绝尘也只是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徐云昭开门见山地道:“绝尘,你该知道大魏如今野心勃勃,不但妄想吞并大燕,甚至连南宛和天晋也想染指,南宛难道不想反击吗?”
令狐薄只是哼了一声,不语。四国当中,大燕虽然富庶,但国土最小,而原本国力最弱的大魏却在最近二十几年迅速崛起,几乎成为四国势力最雄厚的一国,强势起来的大魏最想做的事,便是吞并大燕,渗透南宛与天晋两国。不过大魏再如何野心勃勃,南宛也不是待宰羔羊,岂会任人宰割?安内攘外,他一样不会落下。
大燕眼见大魏居心叵测,自然是急于联盟抵抗大魏。
“大魏若敢向南宛动手,我南宛必会加倍偿还,却未必要跟大燕联手。”
徐云昭又如猫儿般笑了:“绝尘何必自欺欺人,大魏不是已经动手了么?贵国的纪侍郎不就是大魏派来的奸细吗?大魏见天晋欲与南宛休战联姻便着急了,先是行刺天晋太子未果,后又刺伤天晋公主,不正是为了阻挠两国结盟吗?”
令狐薄似笑非笑看他。
徐云昭道:“若我们能一起联手给大魏以重创,大魏暂时间内必不敢再妄动。”
令狐薄睨他,轻笑:“三皇子,你是以贵国皇帝使臣的名义还是以你三皇子自己的名义向本王请求?”
徐云昭哈哈笑着,站起来,在屋内负手走了一圈,道:“绝尘当知道,我在大燕素来不受重视,若以三皇子的名义就算说服于你,回国不被父皇采纳,又有何用?”
令狐薄眸底闪过一丝阴冷,起身道:“何清君,咱们走。”
何清君莫名不解,两人看上去谈话愉快啊,为何毫无症兆地就变脸了,不过她毕竟是护卫,于朝政之事似懂非懂,当下不敢多说一个字,紧随其后,跟他出门。
徐云昭脸色微变,轻叫:“绝尘且慢!”
令狐薄头也不回地道:“三皇子若无诚意,留下无用。”
徐云昭道:“绝尘怎知大燕无诚意!”令狐薄闻言转身,却不语,锐目看他。
徐云昭伸手作请:“绝尘请坐!”待令狐薄重新落座,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对皇位是志在必得,这些年游荡江湖不过是个幌子,早已暗中掌握了大燕大半权势,储君之位必是本皇子的,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最多再撑个两三年,我与父皇有约,只要能游说你成功与我大燕结盟,便立时传位于我。”
何清君愕然,他看起来像猫儿般温顺无害,却原来暗中潜藏了这般大的能量?表面上与皇位无争闯荡江湖,暗地里培植自己势力,不知不觉中便控制了大半个朝廷,所谓结盟成功才传皇位,不过是走个形式。有了纪绍恒这个大魏奸细行刺之事,对大魏的野心,令狐薄不可能不想联盟遏制。
令狐薄却不以为然道:“三皇子,凭什么以为本王就一定会与大燕联盟?”
徐云昭笑道:“绝尘何必端着架子不放?本皇子这些年也没闲着,早将贵国朝内事情摸了个清楚,南家在安康皇帝在世时便蠢蠢欲动,成为当朝隐患,安康帝驾崩,小皇帝即位,绝尘摄政,虽压得南家暂时未敢妄动,只怕已经按捺不住了吧?若大魏趁南家作乱之时,在边境发兵,绝尘便是再雄才大略、睿智难挡也会应付得极为吃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