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昭笑咪咪地道:“我是称他为师父,那是权宜之计,真当本皇子是他徒弟么?本皇子在百药山庄就是等绝尘公子的。”
何清君侧目看他,屈身百药山庄就是为了等绝尘公子?他闲得吧。
徐云昭又笑得跟猫儿似的了,淡淡地道:“我是大燕最闲的皇子,所以是挺闲的。”
何清君愕然,嘴巴张大合上,再张大再合上,她说出来了吗?说了吗?她怎么没听见?
“三皇子找绝尘公子所为何事?”
“没事,我闲的。”
“……”何清君无语。反正她才不带他去皇宫呢,就让他在百药山庄等到天老地荒吧,反正他闲的!
徐云昭道:“何姑娘,趁着药王师父的解药还未配制出,咱们谈一下如何?”
何清君往后仰了仰,急忙摇头:“不谈。”
徐云昭一边转着手上的班指,一边抬起那似猫儿一般奸诈的眸子:“不谈么?没关系,反正本皇子很闲,多久都可以等,就是不知那位中了拈花笑的人能不能等了。”说完便站起来,摇着头往外走。
何清君一怔,他什么意思,难道拈花笑的解药,还得经他允许才能拿到手?忙起身道:“三皇子,且慢走!谈,我们谈。”
徐云昭满意地回过头,眼眼又眯得跟猫儿一般慵懒了,走回椅子坐下。
“三皇子要跟我谈什么?”
徐云昭开门见山地道:“带我去找绝尘公子。”
何清君面露难色,未绝令狐薄同意,她真不敢擅自泄露他的身份:“这个……我做不了主。”
徐云昭笑咪咪地道:“这样啊……那拈花笑的的解药啊,药王师父也是做不了主的。”
何清君无语盯着他,满脑子的疑惑,这解药是药王老人研制的吧?这百药山庄是药王老人做主吧?这个三皇子在大燕是个尊贵无比的人,但在南宛,在百药山庄……她很想问,他算哪根葱哪根苗?
徐云昭如猫儿般倚在椅上,以手支颐,微笑着:“这百药山庄呢,虽是药王老人的,但是,这拈花笑的解药,却做不得主,得本皇子说了才算。”
“凭什么?”何清君不悦问道,她就说嘛,哪个皇子王孙是简单的?她怎么会看走眼,觉得他如猫儿般温顺……呃,不,他看起来是像猫儿,但是猫儿才是最奸诈最没义气的畜生!
徐云昭抬眸,淡淡地笑道:“就凭我是大燕三皇子,药王师父未来女婿的命还捏在手里呢。”
何清君无语了,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可以生杀予夺,轻易操控别人的生死大权,权力便是解决一切事情的捷径。怪不得那些离皇权最近的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
“要我带你去见绝尘公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找他何事?”令狐薄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若她再带回一尊衰神回去,不用令狐薄开口,她自己就可以去跳浏河了。
徐云昭眨了两下眼:“其实本皇子就是心里不服,想找他公公平平再赌一场……本皇子还是很希望看到绝尘公子被王寡妇甩耳光的情景的。”
何清君抚额,心里呐喊:谁若说大燕三皇子不是闲得,她跟谁急!“如果三皇子觉得王寡妇风韵犹存,可以继续去调戏,为何为这等无聊之事去打扰绝尘公子?他很忙,很忙。”说着重重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绝无虚言。
却听徐云昭道:“总是我调戏王寡妇有何意思?若是绝尘公子那般狂傲之人去调戏……那滋味定是令人百般回味。”
何清君再一次趴回桌子上,苍天啊大地啊,这都是个什么世道啊?怎地这么多变态之人?等她再抬起头时,已经咬牙切齿了,问他:“三皇子,你府里有几位妻妾?”
徐云昭答曰:“本皇子尚未玩够,不想被女人绑住手脚,府内并无妻妾。”
何清君一拍桌子站起,同情地盯着他看:“原来尚无妻妾啊,怪不得三皇子会对一个四十岁的王寡妇如此执着,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徐云昭终于恼了,那如猫儿般温顺的笑容没有了,霍地站起,怒目而视:“谁说本皇子对一个寡妇执着的……你一个姑娘家,嘴巴怎地如此厉害?”
何清君坐下,笑得极为淡然:“三皇子不必着恼,我这里人命关天的事尚未着恼来着,你何必大动肝火?”伸手摸进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虽然茶水有点凉了,但还能将就着喝,润了润嗓子,道:“我可以带你去找绝尘公子,但是你得保证听我的话,不给绝尘公子添乱才行。”
徐云昭一脸匪夷所思地表情瞪着她,他是堂堂大燕三皇子,竟然要听她的话?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我叫你听我的话也是怕你给绝尘公子添乱,保证不会让你做什么坏事。”
徐云昭看她半晌,喃喃地道:“你这个女子真奇怪,知道我是大燕三皇子不但不惧,还敢如此嚣张……”
“……”她见过当朝摄政王,见过天晋太子公主,见过南宛的小皇帝和朝上的文武百官,他也只是个皇子,还是最……闲的那个,最重要的是,她连下堂都不怕,她为何要怕他一个皇子,还是别国的?
“好罢,本皇子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何清君伏在桌上,懒洋洋地道:“还有一个时辰……我先眯一会儿,三皇子,请自便。”
只不过片刻功夫,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竟是睡着了。
徐云昭怔怔地瞪着她,这个女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本来还想说,请她到客房歇一会儿,可她说睡便睡,也不想再吵醒她,省得她又要拿剑指着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