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军训内容还是挺多的,比如稍息,立正,向左向右转等等,最重要的还有站军姿。
但是在站军姿的时候,许教官只了说一句:“动要打报告。”
中午的太阳,烈日炎炎,耀眼的太阳高悬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把强烈的日光投射下来,地面像着了火似是热,热得象似在岩浆上一般。
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站不住了,身体松松垮垮的。有的人开始挠挠手,有的人腿弯了,甚至有的人趁教官不注意的时候揉揉酸掉的腿。
夏之晴也有点累了,目光瞥过南初晨,这家伙怎么站得那么直?
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也不自觉的站直了许多。
许教官打量着这群小崽崽们,不自觉地撇撇嘴,心里想着,“还是懒。”
他又转了一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点名表扬南初晨和陈晟逸两个。
让他们到前面给同学们做示范。
十班崽崽们一看到了这两个挺直的背,心里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后来,教官又点名表扬了几个人,其中有夏之晴和白歌。
在这样的大热天下,同学们真的都累了。
一个个都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眼睛都被汗水浸湿了使劲睁开也只能眯一条缝,绝望地看着许教官,可是许教官就是不喊休息。
相比之下,其余的班都休息了。
李木子这个胖子终于是迷糊了,教官喊向右转,她竟然向左转,还差点把脸磕在后面白歌的脸上。
稍息的时候,她总是慢半拍,一旁的夏之晴早已察觉她的不正常。
不仅夏之晴,许教官也发现了,但他不准备点出她来,也不给她纠正,就在她旁边转悠着,目光似有似无的投向她。
他冷不丁的扔下一句话,“我已经发现有同学做错了,从现在开始,再有任何一个同学犯错误,全班加站军姿五分钟。”
李木子猛地一惊,抖抖身体,故作镇定的瞪大眼睛。
又过了二十分钟。李木子真的坚持不住了。两眼无光,腿软软的站在地上,两手耷拉着,脸上的汗已经密密麻麻了。
一旁的夏之晴知道李木子因为身体太胖了,所以行动迟缓又太容易累着,而且他们都已经太久没休息了,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
“报告”。
“说”。
“教官,我推荐李木子同学做监工。她站军姿的时候亦如松柏,稍息立正都快准稳,向左转,向右转时,神态自如,严肃认真,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因此,我推荐她做监工。毕竟我们班人这么多,而教官您就一个人,还陪我们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正好可以让她帮你分担一下。”
夏之晴说谎话全程没结巴一下,一板一眼的,一点都不紧张,更别说是脸红了,完全是得心应手。
506的姐们们当然都知道她是说谎话,但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都惊慌的向她投射目光。
就连陈晟逸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许教官眼神犀利的往夏之晴脸上一扫,心里琢么着,这丫头想干什么。
又狐疑的向十班班级问到,“谁是李木子?李木子出列。”
李木子闻声打了个颤,心一横的走出来,刚开始还是像模像样,但坚持不了几步就松松垮垮了。
在教官让她向后转的时候,她竟然转倒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几个女生吓得惊呼了一声。
李木子也不敢喊疼,慢悠悠的爬起来,惶恐的看了看教官,又向夏之晴投以求助的眼神。
教官的脸顿时黑了,同样黑着脸的还有夏之晴。
两个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就这样气氛冷了几分钟,许教官才开口说话。
“这就是你说的监工!!!胆子不小么,欺骗教官,给我跑二十圈!”许教官吼出来。
许教官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骗了,免不得会很生气。
过了许久,久到他们都以为夏之晴哭了。
夏之晴猛地抬起头,抬起头盯着许教官,眼神里充满杀气。
很多年以后,南初晨回忆那个时候时,总是感叹,也许自己就是被那个时候那个眼神给震撼住了,最后变得一辈子也忘不了了吧。
“首先,许教官,我先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欺骗你。”夏之晴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说。
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一下。
“但是是你先做得不对的。”夏之晴又变得充满杀气的说到。
许教官狠狠地盯着夏之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气氛变得更僵了。明明是酷热盛暑,李木子却感到一股冷寒流扫过。
“在两点时我们开始训练,而现在已经三点五十了,除去刚才浪费的时间,我们已经在训练了一个多小时了。别的班每隔不到三十分钟就会休息一次,而我们呢,从未休息。还有李木子,在她第一次出错的时候你没有及时给她纠正,还扬言说再有一个同学做错就加十五分钟。我们都是第一次参加军训,需要您的指导,而不是虐待。”
夏之晴特地把虐待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让人听得特别刺耳。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夏之晴。
许教官铁青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反而只有夏之晴很平静,用着不大不小的力度说到:“我叫夏之晴。”
操场上许教官和夏之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骄阳下,针锋相对。
那时的天还很蓝,太阳还很烈,少女还是那么无畏。
许教官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