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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只信你(李哪吒视角)

我的九儿有着最美的笑容,仿佛上帝把所有的阳光和温暖都给了她。

她嘴角上扬的角度,宛如彩虹的弧度。她微微露出的虎牙,象征了纯真与顽皮。她眼眸微弯的弧度,就像蕴藏了无尽的能量。

漫不经心的,慵懒迷人的,可爱顽皮的,有点小坏的。

但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永远不会只对我一个人笑。

她太公平,平等地爱均匀地分给每一个人。她太自私,因为我的世界只有她。

或许是自幼养成的习惯,无论如何,我都很难信任一个人。甚至是,很难强迫自己接触一个人。但是九儿是不同的,她的接近温暖而柔软。

看着九儿难过的时候,总是心如刀绞的。九儿是为了我挡下毒酒,才导致每每进食时腹痛难忍。

她很喜欢吃,这一道折磨落在她身上格外残忍。我亲眼见证她用餐时,从一开始痛苦不堪冷汗连连,到后来淡然处之面无表情,最后才满面笑容不动声色。

我知道她有多疼,知道她有多苦,可是她就是不爱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又爱又恨。

眼睛弯成月牙儿,两颗雪白的小虎牙着了凉,很淘气。她像只猫儿一样,有时候懒洋洋地打个哈欠。

你要记住你只是一朵莲花,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我是这么告诫自己的,也是这么一次次将触手可及的温暖拒之千里之外的。

刚开始九儿不爱理人,是我先接近她的。等她逐渐靠近了,我却胆怯退缩了。

她不像那些人反复无常地靠近,而是在我犹豫再三地婉言谢绝后,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轻嘲地望着脚尖。落寞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委屈之余又觉得自己愚昧。

看吧,你又把她推开了。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做工精致细腻的鞋子,用柔滑舒适的白色绸缎,绣了朵朵艳红的曼珠沙华。

这样的鞋子,整个偌大的天庭,独独只有来自地府的她穿。

我错愕地抬起头,她眉目温柔缱绻,漾开山水风光旖旎。狭长的凤眼微微弯起,琉璃色的眼眸竟是比晚霞绚烂多彩。

“今生我只向你伸一次手,你可否愿意跟我走?”她朝我伸出手。

世间温柔,也不过如此罢了。

下意识的,我没有抗拒,遵从本心握紧了她的手。她笑得灿烂可爱,小虎牙明晃晃的。

遇见九儿的时间恰好,机会恰好,人也恰好。不偏不倚,命中注定我爱你。

我尝试着让九儿开心,我不是很懂她,但是了解她。要懂一个人,那就去尝试感同身受。所以,我走遍她走过的地方,看她看的书,品尝她大呼美味的食物,受她受的苦。陪伴在她身边,一点一滴地记录她的每一个细节与状态。

用一辈子,去记录她的美丽。

我很清楚她的心境,我喜欢你,仅仅如此,喜欢而已。既然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她理智而冷漠。

这样才是她,不然就不是九儿了。

但是,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我是心甘情愿爱你宠你,一切都甘之如饴。

我浅笑着,在空寂的寝宫守在她身边,一个人默默地念着曾经的回忆。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折磨,还是幸福。有她在身边,我很幸福,可是相思入骨,无比痛苦。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思念成海,泛滥成灾。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安静地迷茫着,不问任何人疑惑。他们不会回答的,也不懂。我想要知道故里草木怎么样了?陈塘关怎么样了?希望的距离大概很远吧?

绝望地热情着,送给生死离别,一切苦难。虚假地真诚着,伪装成坚强模样,放开,生存,好好活着。孤寂地诉求着,想要慰藉,期待山水相随。冷漠地动情着,为了九儿。

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

九儿啊,很会跟我撒娇,偶尔耍耍小脾气,经常哭鼻子。笑起来真的好可爱,爱吃爱玩爱闹。

可那是我在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她比谁都坚强。

或许每一段英雄传奇尾声,都有英雄成仁。往往都不肯说,来路残忍。我是这样的,孙悟空也是这样的。

都要在天上成化作一个寂寞人,保有着天下最寡淡的名分,与孝义作伴,与慈悲为朋。

天上一轮指,人间几年春。坐拥万物还妒嫉到不肯,赐每个风流人各一具风流身,放任行事尽可天真。

我是滚滚红尘中那个最虔诚的,嬉笑怒骂却单纯白衣少年人,还不怨不悔一力,倾心爱着等我归家的那些家人。

可那年陈塘夜雨翻倒了乾坤,我踏破白浪上危楼只身斗龙身。父亲用尽了世上最残忍口吻,教我叩地求那天神法外开恩。

莲花赋予我另一重身份,把父亲淡忘也要把他记恨。对他事事敬奉,对他俯首低身。

多年来已忘除俗根,直到五百年前又曾有个人,背对霞光破黄昏,打上这天门。交手擦身一刹那,望他眼神,那热火涤荡我心魂。

孙悟空呐……与我不相上下,可他的傲骨,或许比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当九儿的师傅。

上过瑶台摘星辰,斗无量金身,翻过乱江倒过海,打诸天诸神。我如何眉眼清明那样容忍,极目袖手送他西去,呼他。

我也有皈依法门,不死莲花身。我也曾叛逆,与妖持酒共一樽。重构了故事的每一个故人,都非我故事中的人。

很多年后也终于能抱虚守真,默默记诵过心中每一句条文。教我忘了曾经爱过的人,却没教我一生最该恨哪一个人。

昔有仙童,名为哪吒。死于宝剑,生于莲花。只是莲花仍在,哪吒却不是哪吒。

生来我就如此这般狂野,管它什么神鬼我都不屑。什么粉身碎骨都是浮云,有胆就来放手一决。

浪挑千丈,谁敢阻挠?横行肆虐,决不轻饶。翻云倒海,谁能奈何。休要将我心中的火点燃,我生来就是逆骨生长,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斩妖杀鬼从来都不手软,别把兴风作浪当作要挟。从来我命由我不由天,纵然叫我魂飞魄散,则来日重生!

唤醒我的是孙悟空,拥抱我的是九儿。

下一世,若我还是这朱衣翩翩少年郎,在这王城陌路千万人中,可否还能再次一见钟情与你。

我轻叹一声,轻吻上她的唇瓣。

“九儿,我不信命,不信爱,我只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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