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容席轻笑,“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强压给他的是你以为对他好的。”
玄戈左皇下意识的看向了容席,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谁都知道,容席的夫人两年前就过世了,等失去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凌嘉译第二次被找到的时候,他在学校里面教书,身边还有着两个孩子,说是亡妻所生。
“跟我回去吧。”
凌嘉译在七年前逃离京都御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找到的。
“你又何苦找来?”凌嘉译轻笑。
玄戈左皇看着面前身量又拔长了一点的青年轻笑:“我在想,我应该是永远放不下你了。”
情话他不会说,但是一旦认定一件事情,他就再也不会随意了。
他看向了两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子,轻轻一笑:“我也会对他们好的。”
知道不是亲子,而是养子的时候,他很高兴,至少年前的青年还替他守着自己的身体。
凌嘉译转头看向了两个孩子,声音平静:“他们是我两年前收养的孩子,是一对姐弟,战乱的时候失去了父母,我和他们重新取了名字,姐姐叫安如,弟弟叫袭睿,跟了我的姓氏。”
左皇一脉并没有姓氏,而且他们两个还是凌嘉译领养的,就算带回京都御,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姐弟两个当成主子。
“有他们两个陪着你也好,至少等回去了,我没时间的时候,你不会孤单。”
他和凌嘉译之间肯定不会有孩子的,自然是领养的,可他至少能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只要不出格就好。
凌嘉译看着两个孩子脸上的揣揣不安,轻轻笑了起来。
他又何曾安心过,只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紧紧的抓住面前这个男人。
玄戈左皇笑着说道:“那我们回去。”
他给不了他当家主母的一切,却能把所有的宠爱给他。
京都御还是一如既往,不仅没有因为外面的战乱波及到,反而是更加繁荣。
七年的别离,让玄戈左皇将凌嘉译带回京都御以后,整整十天没有离开他的宫殿。
“凌家……”
凌嘉译躺在玄戈左皇的怀里轻轻的问道。
“凌家将你赶了出来,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玄戈左皇搂紧了怀里的人,声音十分的冰冷。
凌嘉译轻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里,留下了一滴泪。
京都御的十年,凌嘉译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医生说他内心郁结,应该想开点,多出去走走。
“父亲,请安心的将安如交给我。”
凌嘉译的病床前,俊美的男人手上牵着少女的手,他们是西装配婚纱。
“父亲……”
少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差点因为眼泪毁了。
“嫁人了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想父亲了,就回来看看。”
女儿出嫁,他拖着病体笑看着,直到三个月后死在了病床之上。
玄戈左皇看着他安详的面容,轻轻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人没有回答他,只有几片樱花花瓣飘落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