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程洛禹点了一桌子菜,还有小周师傅亲自把糕点端了上来。
程洛禹嘱咐了一下应侍,一把类似于安全座椅的椅子,椅子前面还有一个横杠的阻挡。
“这是儿童座椅。”莫约说:“我不坐。”
“你是要自己做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程洛禹整好以暇地看着她。
莫约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一边打算伸腿进去。
结果,被男人一把提了起来。
“磨磨唧唧的。”程洛禹抱怨了一句。
这还是这个男人会说出来的话吗?莫约简直感到不可置信。
席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僵硬。
“听说,你和实习公司的老板递交了辞呈,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吃完之后,程洛禹问道。
莫约有点心虚,眼神微微地躲闪了一下,点了点头。
“来程氏吧。”程洛禹说:“其他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
“不,不用了,我自己出去找找工作。”莫约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你慢点。”程洛禹拍了拍她的背,递过去一杯水。
“我想,我还是自己去找一份工作吧。”莫约说:“我长大了。”
她一味的强调自己长大了,哪怕要出去自己一个人生活,其实也是那种半自由的时候状态,有了一点危险和困难就回来找他,其实也不是她懦弱,只不过是他不舍得她身受罢了。
过了一个星期,莫约的手渐渐痊愈,她期间打电话给叶子,因为自己手受伤的原因可能不能在这个月为《青柠》供稿了。
叶子也表示谅解,甚至打电话来关心她手受伤的原因,她笑笑,表示是自己洗碗的时候扎破了,至于真实原因,那段像小说里豪门辛秘一样的腌臜事件,说了,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吧。
出乎意料地,洛楠槐打来电话。
“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男声有着明显地关切和担忧。
“没什么大碍,至少命还在。”莫约半带调侃地说道。
“你这个周末有空吗,苏珊大神,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洛楠槐说。
“什么事情电话里头不能说。”莫约走下床,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倾洒进来。
“很重要的事情,这个周末我在靠近商场的咖啡厅等你。”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什么事情。”莫约耳边传来一阵阵嘟嘟的忙音,她叹了一口气。
商场旁边就是程氏大楼,如果和洛楠槐在那里见面,就极有可能被程洛禹知道。况且,叶子洛楠槐这群人是自己偷偷发展的一个社交圈,她二十二岁了,有时候她觉得他不该总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可是却又离不开他的保护。
周末,莫约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西装长裤。
“小姐,你的伤还没好全。”张姨看到她准备出门,出声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我约了桑梓,会注意的,马上回来。”她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到了那家所说的咖啡店,洛楠槐已经早早地在那里等她,他冲她朝了朝手,并且替她拉开了座位。
“一杯奶茶和一杯美式咖啡。”洛楠槐冲服务员说道。
“我也需要,美式咖啡。”莫约出声说道。
洛楠槐看见莫约焦急出声反驳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搞笑:“你们小女生不是喜欢甜的吗?怎么突然想喝美式。”
“最近总是浑浑噩噩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莫约从手机里抬起头看向门外车水马龙,她的内心意外地有些感慨。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顶级集团程氏,上到有坐拥亿万资产的程洛禹,下到也有中午吃饭时间在门外草草啃一个面包了事的实习生。
“你看看,这是合同。”洛楠槐丢过来一页纸。
莫约不明所以,接过来看了一下。
“你要和我合作成立工作室。”莫约有些惊讶。
“苏珊大神的名气可是在商业画手届无人不知。”莫约听着他略带吹捧的言辞,不经有点微微脸红。
“我就是想如果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不仅能吸纳一些画手圈的新生的力量,还能使一些合作体系能得到完善。”洛楠槐耐心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刚毕业,有可能拿不出这笔钱来,与你一起开这个工作室。”莫约说完,喝了一口咖啡,异常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嘴里漫延。
“没事,我就是要你苏珊大神的这个名声。”洛楠槐继续说道:“工作室的资金运转我全权负责。”
莫约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那个地方不想继承家业逃出来的富家公子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洛楠槐的名气一点也不亚于她,甚至资历还比她更老,他自己完全有能力,去运作一个工作室。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本来就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原本就想画画,哪怕程洛禹不允许,这反而会让自己有一种莫名刺激的快感。
她想挑战他,也正在挑战他,等哪里天挑战成功,她就可以把一切,光明正大的铺摊开来,对他叫嚣。
可是,她有舍不得,那欢喜的种子仿佛早已在她心中破土而出,她极力想压抑住,却发现根系越陷越深,树冠越来越大。
绿光,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喻琬琬被绑在一根铁柱子上,她整个人都销骨形立,嘴唇惨白,怕是有好几天滴水未进。
被关在这里的几天,起初会有人送几个干馒头和水给她,她大喊大叫,倔强地不去碰那些馊掉的食物,后来,她实在是饿得不行,吃了一口难以下咽的馒头,干硬的馒头像是被削尖了的木屑,划拉得她的喉咙生疼,她就了一口水,好不容易把它咽下去,泡发的馒头在她的胃里,让她微微有了一点饱腹感。
可是后来,所有人都似乎遗忘了她,没有人在给她送食物,连水也没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狭小地牢里,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阴霾笼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