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关上了门，走回客厅里，瞧了瞧手上拿着的饭盒，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它丢进垃圾桶，而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唉了口气：“有的吃就算不错了，总比饿着肚子强，反正吃了这么多次也有抗性了，估计不用去医院，大不了多跑几次厕所！”
一番洗漱，进行了日常的身体清洁后，林乐就匆匆地拿着那个饭盒下楼去上班。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畅通，总算没有遇到收租婆。
下楼后，他快步走向这幢居民楼不远处的一个摊子，那里是卖肠粉、豆浆、包子……早点的。
豆浆作为他早上爱喝的饮料，他想买上两杯。
到了目的地，四周围空空荡荡，老王以及他的摊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子，老王得了伤风感冒，这两三天不出摊了。”不远处一间便利店的中年老板站在门口对林乐说。
“老哥，给我来一瓶柠檬茶吧！”
“好咧！”便利店的老板笑呵呵地跑去冰箱给林乐拿饮料了。
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林乐摸出手机，然后接通。
“乐子，你来公司的时候，顺便从公司大楼旁边那家手机专卖店里帮我把手机拿上来，昨天中午我把手机放那里维修了。”
林乐笑着答道：“好的。”
打电话给他的人叫朱伟，他是跟林乐同期进入公司的业务员，两人现在是同事兼好友的关系。
上了公交车，没过多久林乐就来到了公司所在的商业大楼前。
林乐工作的公司位于川海市的商业中心，在华贸大厦的十四层。
华贸大厦的写字楼层装修豪华，但是第十四层由于龙国风俗的原因，从风水上是不被看好的，所以这个楼层的租金相对其它的楼层来说要便宜得多。
但是，对于像天科通讯这种资金并不充裕的小公司，租下这里作为办公场所却是充门面的一个好方法。
林乐是天科通讯里一名普通的业务员。
他运气不错，这个月成功地将公司积压在仓库里的那批立体光影通讯器材卖了出去，而且还卖出了三百万元龙币的高价。
按照入职时跟公司签订的合同，他将会拥有货物10%的销售利润提成，也就是十五万元龙币。
这笔钱应该很快就会发放给他了，因为三天前买家那边通知了他：他们工程部的财务已经将货物余款汇进了天科公司的账户。
如果拿到了那笔提成奖金，他总算有钱把债务还清，不用天天吃廉价的外卖盒饭了，也敢去小餐馆炒几个小菜再点上一瓶纯香啤酒了。
一年之前他走出大学校门那时，因为某人的干涉和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尽管他是毕业于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但是求职屡次碰壁，许多待遇不错的公司都拒绝了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进入了天科通讯这种小公司，做起了销售。
……
……
取回朱伟的手机后，林乐就和一批上班族挤进了电梯里，到华贸大厦的第十四层。
出了电梯，到了公司门口。
出乎林乐的意料，今天早晨来公司上班报道的人似乎特别的多，公司里面人头涌动。
要是平时的话，这些跑销售谈业务的家伙，不到中午以后几乎是没影的。
因为大多数人都因为谈生意应酬得很晚，而且喝醉是常有的事情，往往不到中午起不了床，所以公司对于业务员能否每天按时上班报道并无严格要求。
当然也有些混日子，表面上装作勤奋的家伙也趁机混水摸鱼。
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乐心想着，往人群里扫视而去，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伤心、愤慨、失落、无奈……
另外他还注意到，在门口值班的保安和前台接待小姐今天也心不在焉。
看到这里林乐心里顿时生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朱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乐子，你那笔提成的钱拿到了没有？”
扭头看去，林乐发现朱伟脸上的神情很凝重，于是摇摇头：“还没拿到呢。怎么了，公司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伟闻言神情一黯：“公司倒闭了，蔡总昨晚连夜跑路，卷走了公司里大部分流动资金。而且公司还欠着很多外债。
钱毕山说，现在债主闻风带着司法机关的人上门，他们冻结了公司几乎所有的账户。只留下小部分的钱，让财务部根据劳动法给我们这些职员发放这个月的基本工资，说是当成是遣散费。我们这些业务员提成的钱已经没办法拿到手了……”
什么！？林乐一听这话犹如遭到了当头雷击，他呆立了几秒钟后快步走向了公司的财务部。
为了拿下这三百万元立体光影通讯器材的销售单子，他可是下了大本钱：请那个工程队的相关负责人员吃饭、给他们塞红包……前前后后花费了差不多三万元龙币。
从顾小霞那里借来的两万元就是花费在这上面了。
“让一让，我要找钱部长！”
林乐大力地拨开一个等候在财务部外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公司里的保安，在财务部外面等着结算这个月的工资，然后走人。
突然被人往旁边拨了一个趄趔，他顿时有些不满，但是看清推他的人是林乐后，他眼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同情。
他领的是固定工资，公司虽然突然倒闭，但是仍然能拿到属于他的全部劳动报酬。
但是像林乐这种跑业务的销售人员不同，业务员想要拿下大单子，前期的投入是少不了的，拉关系、请买家喝酒吃饭、买家索要回扣红包……这类型事情所花的钱都要业务员从自己的荷包里掏。
只有单子做成了，才能从提成奖金里把前期投入的钱连本带利赚回来。
要是失败了，投入的钱也就打了水漂。
上个星期林乐终于做成了一个价值三百万元的单子，而且听说是投入了不少本钱才做成的，但是按照公司现在的情形来看，林乐那笔提成的钱恐怕是拿不回来了。
单子好不容易做成了，投入的钱却打了水漂，这才是最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