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祁瞥一眼宫艨,依旧无动于衷不起波澜的吃着东西,好像周围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钟宁祁心里捣鼓了一下下,然后温和的看向闵初瓷:“要不你坐下来和我们一块吃吧。”
钟宁祁说完这句话,宫艨的手明显僵了僵,而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不了,我跟我弟弟一起来的。”宫艨的冷淡,闵初瓷就算再装傻想忽略掉都是忽略不掉的。
学生称他为禁欲系男神,好友说他异性朋友很少,明明是个有才华有相貌有名誉有地位的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女人。
一般来说,存在两个大体原因。
要么性取向有问题,要么受过很深的情伤。
除此之外很难解释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为什么会疏远异性。
“好吧,下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钟宁祁笑笑,看着闵初瓷走回另一张与他们相隔三米的桌边坐下。
“吃好了吗?”宫艨放下刀叉,问钟宁祁。
钟宁祁转正脸,见他神态自若的看着自己,又看了看那桌正在对着弟弟微笑的女人,无奈的叹口气:“走吧。”
二人随后起身买了单,并肩走了出去。
“大婶,你好歹也是个二十六岁的成熟女人,泛起花痴完全就是个没脑子的傻瓜。”申拾月满脸不屑,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鄙夷。
她算是发现了,近来这个臭小子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
“中国有句古话,食不言寝不语。”
闭嘴,专心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申拾月重复一遍闵初瓷的这句话,貌似他跟闵初瓷吃的每顿饭她都有说话。
这样一想,申拾月更加不屑。
宫艨与钟宁祁同时坐进车里,车子上了公路。
钟宁祁率先开口,“你到底怎么想的?上次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要我查她的人是你,今天当着人家的面爱搭不理的人也是你,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
回答钟宁祁的是宫艨冷峻的侧脸,他打从心底的叹口气,近乎劝慰的说:“你被自己的心结困扰这么多年除了做心理上的疏导就没想过尝试换一种方法?”
“那不可能。”宫艨脱口而出便否定的相当坚决。
钟宁祁作为宫艨的心理医生,这么些年没少见过他借酒排遣苦楚,尤其是六年前的整整两年里,回国的他已是大变样,整日一副颓丧模样,满面阴郁,不是泡吧就是混夜场。
生活糜烂不堪,精力完全耗损,认识了宫艨十几年的钟宁祁从没见过他颓废成那副废狗模样。
后来知道宫艨藏着一段很深很痛的心事,这心事关乎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他不知道,宫艨从来没说过有关那人的任何事。
一次偶尔的醉酒中,他却看见宫艨热泪盈眶。
他暗中调查过,宫艨出国的那三年的时间和经历被掩埋的很深,抹白的手法做的很精细隐秘,明摆着不会让人查到。
钟宁祁也就停止了调查。
“我觉得餐厅里遇见的闵小姐挺好的,你觉得怎么样?”钟宁祁刚说完,宫艨一个刹车踩到底,轮胎摩擦地面即刻发出尖锐无比的刺耳声。
“你最好不要往那方面想,更不要想着策划什么,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宫艨凌厉的目光里十足的警告意味。
车子重新发动,钟宁祁打算在把手往宫艨的底线前伸一点,“你就打算孤注此生?”
宫艨并没有兴趣回答这个问题。
“杨漾什么时候回来?”他很直白的换了另一个问题。
杨漾,钟宁祁的未婚妻,在意大利教小学。
“快了,元旦之后会回来。”只要想起杨漾那张笑眯眯的脸,钟宁祁整个人都浸泡在柔和里。
柔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