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锋利的刀也需要磨练,而文山已被认定为磨刀石。
五伏龙听了高雄汇报后,都兴奋不已,他们渴望强敌,更渴望杀戮。太上族人不喜欢以多欺少,但为了得到猎物,五人不得不以抽签的方式决定,高育太成为了第一个“幸运儿”。
秦車儿正拉着文山问东问西,两个家伙似乎臭味相投,虽然不知所云,但却聊的不亦乐乎,突然,一道人影浮现,秦車儿认得是高育泰,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在他印象中,五伏龙是高阶杀手,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对视良久,高育太冷冷说道: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此话不知意指何人,突然一闪身不见了。
文山还没回过味来,猛然感觉一股极重的杀气从身后袭来,立刻开启虚眼,无形的能量在黑暗中飞向对手。经过之前的较量,他已然明白‘危险常常有’‘保命需抓紧’的道理。然而本次反击没有击中任何东西,紧接着另一股杀气从正面扑来,集中心念对正面之势还击,睁开实眼,射出一道金光,只听嘎嘣一声响,就见金光击中了兵刃,兵刃断为数截,而拿剑的人缩手躲在一边,随即身形一晃消失不见,那正是高育泰,其如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忽传来笑声,文山急忙抬头张望,什么也没有,与此同时前后两股杀气袭来,是防御前面还是后面?一刹那的犹豫,攻击已经到了身前,终究没有反应过来,前后攻击同时及身,只能被动的把把一切交给了虚眼,也不知道将会有什么后果。
砰!前面是一种沉闷的灌透内脏的震动,而后面是穿透皮肉的撕裂感,随即都被反弹出去,虚眼释放的能量护住了五脏,文山被打倒,但无关死亡。
这时高育太显身出来,带着诡异的笑容。文山透过虚眼看到的只是另一个世界,虽如此但还是可以捕捉到来自前方的气势,陡然间他对准高育太发动攻击,虚实交换,实眼睁开释放有形的能量,一道金光直射过去,高育太略感惊讶,他没想到对方还能反击,一时不慎被金光击中,好在危机时刻避过了要害,只是肩头受损,他接着施展“三劫度”第二式,控制着几块残片从三个方向攻击文山的头颅。
文山很清楚,对方的战斗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多,唯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对抗,想来只需要三个步骤,睁眼、闭眼、睁眼,在攻击到来前完成这三个动作,危险就可消除。他闭上实眼,虚眼自然打开放出的第一道能量,消除了一个危险,紧接着陷入短暂的迷茫,恢复后再闭上虚眼,实眼睁开放出一道金光,把即将触身的第二个危险消除,但第三个危险却怎么也来不及了,只是在危机时刻稍微偏了偏头,残片从左脸打入又从右脸飞出,槽牙被打掉好几颗,他急忙对准高育太放出无形能量。
高育太对这股无形能量没有任何感知,正要发动新的进攻,不料被突如其来的能量击中,砰!那股力量如同几百斤的钢板盖在身上,他当即被拍在地上,想也不想起身窜向远方,逃跑的路上渐渐感觉肩头被击中的位置开始疼痛,越来越强烈。当逃回太荒庙的时候,在众人的关注下,那条臂膀突然脱体而飞,直奔高炽町。高炽町毫无防备,被打了一个响亮亮的耳光,再看高育太伤口,血肉模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复原,五伏龙尽皆大怒。高育太怒喝不止,他是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都说他坚韧不惧任何危险,但现在他几乎是逃回来,这种情况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实际上他被文山击中的时候,心智也受到了真实打击,是以才会不由自主的逃跑,太荒庙里的人谁也不能接受。“姓文的算什么东西,怎么敢如此猖狂,”复仇的呼声响彻大厅。
此时,几个守在庙门口的随侍人员吓的瑟瑟发抖,他们从未见过五伏龙生这么大的气,尤似天崩地裂。“天啊”!有人忍不住感慨,好久都没有人被投进伏魔洞了,文山会是下一个吗?另一人冷笑道:绝不可能,姓文的恐怕还不够格。这几个随侍之人知道伏魔洞的厉害,那是一种刑罚场,被投进去的人,无论有多大的本事,都将被熬成臭油。
秦車儿见文山将高育太打跑,兴奋不已,叫道:你练的究竟是什么功法,好厉害!文山吐了一大口牙齿,说道:只是侥幸,我们的赶紧离开这里。秦車儿见文山满脸是血,知道问题严重,说道:眼下只好到秦家去避一避。文山点头,刚要走,就见十多人迅速扑来,二人下意识退到钟离台上。
五伏龙尽在其中,高育太报仇心切,人未到兵器先发,愤怒的屠刀飞向文山,文山开启虚眼对抗,无形能量将飞刀淹没,随即反弹撞到一口大钟上,众人惊呼,就见那口钟泛起绿光,并缓缓的浮现图案,那是一个繁琐的符文,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雕刻,就在将要完成时候,一柄来历不明的飞剑将其斩断,一切归于平静。
高炽町叫道: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妖魔鬼怪,他跳上钟离台,拔剑直指文山。高育太从旁提醒:不要近身,敌人可施展无形攻击。高炽町冷笑数声,出招攻击。文山胜在有“秘密武器”,必须赶在敌人想出破解之法前打败他,但高炽町已经杀到,只能先防御,不料对方杀到近前突然撤招。文山心想看来他有所顾忌,刚才只是试探,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挥掌隔空拍出,高炽町以极其诡异的身法平移了两丈远,文山看的清楚,难怪之前和高育太交手的时候感觉到神出鬼没,原来高家的人都会这么一招瞬间平移本领。
高育太在一旁提醒高炽町:他的攻击不需要挥掌,你别被他骗了。高炽町心想:高育太性格诡异,他是真心提醒我吗?可不能上了他的当,想到此,突然从侧面逼近文山,大袖甩开犹如双鹤迎门,文山猛然感觉到杀气,对方没有使用法术,而是以纯钢之力进招,文山最喜这种攻击,开启虚眼将无形能量发出,这是一次强力攻击,虽然他没有杀人的念头,但开工没有回头箭,砰一声大响,高炽町被打的飞出去两丈远,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他本来不至于这么惨,但受了高育太的影响,进退失据,以至于此。
正在这时,秦家人到来,秦車儿的姐姐秦却颜也在其中,随即另外五个太上家族也陆续赶到,高炽町的惨败落在众人眼中。
高炽兵缓缓的走到台上,看了看众人,没有急着动手,转而对秦車儿说道:你也是太上家族的人,可别站错了队,现在离开还来的急。他不想得罪秦劝颜,所以给了秦車儿一个台阶。但秦車儿不买账,苦笑着摇了摇头。秦却颜了解弟弟的脾气,知道他正在和父亲怄气,急忙喊道:車儿!人家对付的不是你,你何必淌这浑水,为了一个下等人不值得。秦車儿道:你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反正家里没人在乎我。秦劝颜道:谁说没人在意你,不是还有我吗?秦車儿道:我心里感激你,但你改变不了什么,我迟早要被发落界外,与其那样不如现在来个痛快!秦却颜见说不动弟弟,转而对文山道:老头,你想死没人拦着,为何还要拉上别人?文山没有反驳,对秦車儿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秦車儿道:说不上谁连累谁,我爹骂我是废物,我觉得活着没意思,让他们尽管杀好了。文山听他言语失落,心中掠过一丝悲凉,抬头看看众人,只见他们都带着浓烈杀气,不知此恨何来,定了定神说道:你别太悲观了,就算去界外也不一定是坏事?秦車儿有些心灰意冷,站起身来想要再说些什么,不料被人飞绳索套住拉了下去。
好!高炽兵发出一声断喝,随后指着文山冷冷的说道:你这样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能死在我的手下,也算你的造化。
高炽兵与高炽町是亲兄弟,二人所学同出一路,高家有四块功法碑,其中一块记录“金刚十炼”之术,融入了金钟罩,金刚指,金刚气等十种不同的强化规则,高炽兵学得大部精髓,他以金刚气吹动兵刃向文山小腹刺来,他使的是一对短叉。
文山经过前面两场战斗,渐渐有了些底气,见对方毫无惧意,反而越斗越狠,不由也发起性来,他以极快的速度释放了两种能量,在别人看来只是闭眼、睁眼,无形的能量先一步发出,紧接着就是一道有型的金光,高炽兵没有躲避的意思,因为他使上了金钟罩,就是要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这也难怪,五伏龙是何等人,怎能被对手吓住,对手越强大,他们的斗志反而越高。
高炽兵将双叉挡在身前,大喝一声,身体凭空暴涨一圈,砰!无形的能量撞在他身上,能量四射,反弹到大钟上,大钟轰鸣,高炽兵退了一步强行顿住,紧接着金光射来,他以金刚之气将兵刃推到胸前三米的位置,撞在金光上,铮!兵刃像风车一样转动起来,缓缓的飘回到高炽兵身边,他双掌连挥,将兵刃抓在手中。有人看的着迷忍不住喝起彩来。
文山心惊不已,原以为自己的攻击有多强悍呢,没想到别人可以挡住,由此看小命难保啊!有些撑不住气了,不等对手再进招,他先发起攻击,一连发出七波,其中四波为无形,三波为有型,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在场外的人都看的很清楚,只见文山一步步向前,眼睛缓缓眨动,他带着巨大的气势,每眨一次眼睛,正好向前跨出一步,轰!当!铮!各种砰撞声交杂,随着文山进步,高炽兵一步步的后退,无形和有型的攻击排山倒海的压过去。高炽兵退到第七步的时候,金钟罩被轰然打破,他整个飘了起来,撞在大钟上,五脏俱碎,当场陨命。
大钟上绿光闪烁自动刻画符文,四周哑然,都默默的注视着,想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但在即将刻完的时候又被不明飞剑打断。
高育太,高耀,高辉三人顾不得其他,此时他们只想将文山碎尸万段,一起跳上钟离台夹攻。
文山本来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一对一尚且捉襟见肘,哪里还能同时应付三个人,不力因素集中展现出来,且不说对手攻击致密使他内中混乱,最要命的是刚才发功过猛消耗殆尽,危机时刻只好把实眼一闭,把一切交给虚眼。
但觉冰冷的剑刃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疼痛撕裂胸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虚眼竟然闭上了。原来虚眼和实眼虽然不能同时睁开,但却可以同时闭上,预示着生命即将走向尽头。他隐约感觉到一丝悔意,实在不应该逞强,随即转念,不是自己要逞强,是人家放不过,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死,低头看,见有三把剑插在身上,奇怪的是,剑没有走直线,而是在身体里折弯了,没有刺中要害。也不知道是敌人有意如此,还是因为得到了虚眼的保护。
七个太上家族都到齐了,他们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来来往往的忙个不停。一队扛着大旗的人将钟离台四面围住。
文山迷迷糊糊等了很久,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没人理会自己了?陡见六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登台,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从梦幻状态回转过来,仔细一看哪是什么怪物,而是六个人,他们的身体里被养了蛇,眼窝深陷,十分可怖。
片刻后,又有四个人抬着一口水晶棺材放在台上,棺材里陈列的尸体正是高炽兵。再过一会儿,一个女子被拉上台,她披头散发,肩胛骨被铁钉钉着,铁钉的另一头连着锁链,女子紧跟着拉锁链之人,累的气喘吁吁,生怕跟不上被撕裂伤口。她被安置在那六个怪物中间。
“是她”,“陈采莲”!嘿嘿!文山忍不住苦笑几声。旁边有人听到,挥鞭打来,骂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陈采莲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了看,但她哪里能认得出文山,只是觉得那也是个可怜人而已。
一队穿着赤衣服的壮年男子,举起长长的号角,都!声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这是祭祀的前奏,却比九幽的鬼号还要难听,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声音的缘故,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