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染慢慢晃回了房间,草草脱了衣物,倒进了床榻。
房间的窗户半开,牡丹的幽香丝丝绕绕涌进屋内,夹杂着雨后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
花园里,魏林罗两人喝到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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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魏林罗半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手中的酒壶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魏广思双眼迷离,挣扎着站起,双手用力松软,好几次才将魏林罗扶起,二人左晕右倒的往屋里走去。
“表……表哥。”魏林罗打了个酒嗝,“喝到最后,还……还不是我赢了。”
魏林罗伏在魏广思肩头一言不发。这时,几只蚊虫在魏广思耳边嗡嗡作响。魏广思松开扶着魏林罗的手,胡乱地摇摆,想要驱逐蚊虫。
魏林罗软软地倒进牡丹花丛里,左右的花草郁郁葱葱将魏林罗遮掩起来,只露出两只脚搭在花圃边。
魏广思打完蚊子,迷糊着嘟囔道:“我好像忘了……忘了什么!嗝!”
在胡乱转了几个圈后,魏广思拍拍腿,道:“对了,表哥,表哥不见了。”
又胡乱转了几圈,醉眼朦胧的魏广思没有看到倒在牡丹丛中的魏林罗,想了想。
“表哥,嗝!看来已经,嗝!回去了。”魏广思用手点了点左右两边,想了想,往左边走过去。
“吱呀!”魏广思靠着门摔了进去,重重地躺倒了地上。魏广思挣扎着抬起头,看见了床榻上的一抹人影。
魏广思摇晃地站起,坐到床边,胡言乱语问道:“你……你是谁?”凑到近前一看,魏广思笑道:“原来是,染儿。我……我又在做梦了,嘿嘿。”
说完这句话,魏广思蹭掉鞋袜,一头栽倒在云落染胸前,滚进了床中。
芸栗屋中,德贵抱着半梦半醒的小安在屋中来回转悠。芸栗坐在床边整理衣物。
小安慢慢睡得沉了,芸栗停下收拾的手,叹气般的问道:“德贵,这些天,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日你与我说清楚吧,说清楚了,我往后就不再缠着你了。”
“能有什么事。”德贵垂着头笑着说,言语寂寥。
沉默良久,德贵惨淡地笑了笑,说:“栗儿,你知道吗?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德贵把小安轻轻抱高了点,接着说道:“我自小入宫,被人欺辱,快要没命的时候,主子把我从宫中带了出来,不嫌弃我,从小将我带在身边,习文学武,待我如同至亲。我一直以为,老天爷对我太好了,直到你出现。”
德贵双目彤红,带着哭腔继续说道:“见到你,我才明白,原来我这一辈子,有些人、有些事,与我来说,我是没有资格的,”
“德贵哥,你——!”
德贵打断芸栗的话,目光炯炯的看向芸栗,对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栗儿,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以后忘了,也没关系。”
芸栗有些慌乱,站起来,小跑出去,“我……我出去透透气,你看着小安,别……别出来。”
德贵笑了笑,看着芸栗离开的方向,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好!”
芸栗快步走到花园之中,在院中来回乱转,心中如同乱麻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我一直都当他是兄长。”芸栗有些不知所措。
慌乱间,芸栗看向云落染房间半开的窗户。
“不知道小姐睡了没,我要不要去问一下她。”芸栗犹豫着走到窗前,看了看里屋。
芸栗立马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关上了窗子。
“小姐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窗子都不关上,让人看见怎么办?”
转头一想,芸栗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同。
“奇怪,我记得姑爷背上没有胎记的啊?”芸栗想起刚才床榻上背对着人的背上那一块鲜红的胎记。
芸栗往前走了走,摇了摇头。“可能只是看错了。”
“不对。”芸栗停下来,惊疑道:“不是看错了。”
芸栗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转身回到屋外,慢慢推开只是轻轻扣住的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怎么……”看着床上的两个人,芸栗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怎么会这样。”芸栗不可置信。
床榻上是身无寸缕的魏广思和云落染,两人面色潮红,尤其是云落染颈肩处更有星星点点的红印,显然是已经发生过什么。
芸栗来不及细想,只想着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
帮魏广思穿上衣物,芸栗艰难地把魏广思搀扶出房门。闻着魏广思身上的幽香,芸栗皱了皱眉,转头看到躺在花丛的魏林罗,芸栗心一横,把魏广思推到了魏林罗躺倒的地方,将魏林罗搀扶到了屋中。
脱去魏林罗的衣服,收拾好一切,芸栗快步走回屋中。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狼狈?”看着衣衫凌乱,又有些慌乱的芸栗,在屋中照顾小安的德贵问了一句。
芸栗还有些惊魂不定,德贵开口询问后好半天后芸栗才不自然的笑了笑,整了整凌乱的衣裙说:“我出去看见姑爷喝醉了倒在花丛里,就把他扶到屋子里了。”
德贵以为芸栗的不自然是因为刚才的事,也没有多想,替小安盖好被子后,德贵站起来,道:“已经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啊!啊?哦!好!”芸栗思绪散乱,勉强答应了,待德贵走后紧紧关紧房门。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芸栗坐在床边,在昏暗的灯光下芸栗摸了摸小安的脸,小孩子恬静的睡颜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芸栗静下心来。
又呆坐了良久,芸栗站起来吹灭了烛火,在黑暗的房中叹息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次日,天边积了厚厚的雨云,凉风又起,园中的花叶瑟瑟作响,起床收拾的德贵发现了花丛深处昏睡的魏广思。
此时的魏广思满身花香和酒气,衣襟还沾满花草枝叶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