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我倒没有这么想过,不过这段时间真的又辛苦又充实,对我来说是很特别。”邹彦回想着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而且效果还不错,这种为梦想拼搏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说实话,我也是。”贺元熙,拿了一瓶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应着邹彦的话。
如果说在云南短短的相处,已经让贺元熙感到幸福万分了,那么陪伴邹彦学习的这一个月,对于贺元熙来说,简直就是神仙日子。两人讨论角色讨论剧本,贺元熙几乎天天去学校接邹彦,而邹彦有时候练到很晚,贺元熙就陪着他,直到整座大楼的人都走完了,安静得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邹彦休息的片刻,他们就并肩坐在练功房的窗边地上,贺元熙喝酒,邹彦喝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当天的趣事,那会两人都会很默契地不提工作的事,岁月静好,说得就是这个样子吧。
“和小彦在一起的日子,我也觉得很特别。”贺元熙说得暧昧,邹彦却一时有点尴尬,笑着摸了摸头,赶紧岔开话题:“你知道吗?和我对戏的小花是苏千呢,我一直都好喜欢她,她十六岁就拿了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我当时佩服得不得了,终于要和他对戏了,真是紧张到不行。”
“哈哈,真的吗?那我恭喜你咯。”贺元熙在邹彦跳开话题的时候,就有点失落了,没想到邹彦提起这个话题,失落瞬间转化为生气:邹彦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13数,和我谈论其他女孩子,不怕我醋坛子打翻吗?
贺元熙生气归生气,但也突然意识到,邹彦他是喜欢女孩子的呀,他这样谈论自己喜欢的女生再正常不过了,倒是自己,什么时候已经默认邹彦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哎……”贺元熙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又想到,如果邹彦真的交女朋友的话,那自己……想到这里,贺元熙的心就没来由地抽痛,他急忙起身说道:“对不起,我出去抽支烟。”便逃一般地逃离了包间,对于他来说,似乎还无法面对邹彦如果交女朋友这样的事情。
KTV的阳台有点冷,冷风吹着贺元熙,令他更清醒,不仅悲从中来,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打算往回走,刚才走得太急,没穿外套,现在冷乎乎的,不是滋味。
“贺元熙,你的外套。”贺元熙抬头就看见邹彦在阳台入口处,抱着他的大衣。
“哦,忘记穿了,谢谢哈。”贺元熙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快回去吧,外面冷。”说完就拉着邹彦往回走。
“等一下,贺元熙,我有件事想问你。”邹彦并没有移动步子。
“什么事,回去再说吧。”贺元熙想着尽快结束现在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避免尴尬,也避免让自己感情用事,做点什么事,或者说错什么话,可是转头却看到邹彦脸上的认真严肃,不禁停了下来,温柔地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贺元熙,你……你是真的喜欢……喜欢我吗?”邹彦的声音很小,细细的,很快淹没在了KTV外的车水马龙声中。
贺元熙第一反应是:邹彦喝醉了吗?然后想起今天邹彦滴酒未沾,难道是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听,可是刚才的问话真真切切。
贺元熙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借着酒劲反手就把邹彦摁到阳台边的墙壁上,头一寸寸靠近,两只眼睛因激动而通红,像极了一只饿狼:“邹彦,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贺元熙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问。
邹彦只觉得手被贺元熙箍德生疼,身后的墙壁冰冰凉,透过他不厚的毛衣传递着冷气,而正面是贺元熙灼热的呼吸,他挣了挣了手,没有挣脱,反而更紧了,手背被摁在墙壁上,被墙面上凸起的某一小砖块割了一下,“呲……”邹彦硬生生被疼出了泪花,噙着泪花抬头看贺元熙,听到贺元熙的问话,也只能坦诚地回答:“是荣易前辈,之前拍戏的时候,他喝醉了不小心说漏嘴了。”
“哦,是吗?”贺元熙顿了一下,发现邹彦的手背被压出一条长长的红道子,松了松手上的劲,但仍旧没放过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贺元熙,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可是……”邹彦红着鼻子,低下头,他不敢直视贺元熙的眼神,然后鼓足勇气说道:“可是,我应该……不会喜欢男生吧。”
对方一片沉默,邹彦正打算迎接贺元熙的任何反应,但是却没等来暴风骤雨,片刻之后,他感觉到那双紧握自己手腕的大手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地垂下来。“终于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了?”贺元熙失望的地说道,“这样也好,我也能死心了,以后你不必为这件事烦恼了。”
说完,贺元熙就转身就离开了,没有回包间,直接回家。
第二天,贺元熙罕见地没有去公司,邹彦得到的信息的是:贺总生病了,早上打电话叮嘱了助理一些日常,估计好几天都不会上班的样子。
邹彦有点急,有点埋怨自己,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就不应该冲动地说那么些话。一天心神不定,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关机,微信和短信不回,于是下午的时候,他买了吃的,去了贺元熙在海元市的家。
贺元熙的家其实就是他妈妈在市中心的房子里,一个高级小区里的小独栋,虽然知道地址,但是邹彦还一次都没有去过。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五十多岁温雅的阿姨,轻声地问道:“你是?”
“您是贺妈妈吧,我叫邹彦,我找贺元熙,是他的朋友。”邹彦看那妇人有几分像贺元熙。
“哦,是小熙的朋友,那进来说话吧。”贺妈妈很是热情。
“不必了,我们出去说。”贺妈妈身后传出贺元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