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田富贵更是岌岌可危。
向天行看着两人过招,不由得大为疑惑:那云飞扬左掌劈来,田富贵只需向右斜跨一步,左肘扫出,便会击中云飞扬胁下,情势便会逆转。可田富贵只是跟他硬碰,功力本不及云飞扬,立时便陷入被动。
向天行却不知道自己达到五妄境后,眼界也跟着提升,就在他不解之际,云飞扬跃起,一掌劈向田富贵胸口,这掌若落实,田富贵伤势最轻也得断几根肋骨。
田富贵身在半空,眼见这掌劈来,双手招式用老,无从抵挡,亦无可闪避,他心里暗道:“不好!”索性闭上眼睛,等那一掌落实。
向天行见了,心想:“这哪里是私斗,分明就是置人于死地。”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向天行从树上跃下,抓住田富贵腰带,将他硬生生向后拖了三尺,立在当地,同时左掌向云飞扬挥出。
田富贵只觉自己腰部一紧,恍惚间便站在了地上,心想:“这一掌怎么劈在我腰上了,完了,腰断了!”
他犹自闭着眼睛,又感觉腰不疼,“噫,腰不疼,那云飞扬没吃饭么?”他想。他这才睁开眼晴,向天行旳背影立时印入他的眼帘。
“天行!”“向天行!”田富贵和云飞扬异口同声惊呼道,只不过一个惊喜,一个厌恶。
云飞扬见自己那一掌将要劈中田富贵之时,心里正暗自欣喜,一道黑影从树上跃来,救下田富贵,同时一掌攻向自己,掌未至,掌风蔽体袭来,逼得自己不能呼吸,他又攻出一掌,才堪堪抵住黑影攻来的一掌,仍是后退了几个大步才稳住身形。
云飞扬心里震惊,定睛看去,发现是让他憎恨不已的向天行,失口惊呼出声。
云飞扬看着向天行,心想我方三人一人抵敌田富贵,一人和我应能战胜向天行,于是说道:“夜已深,群殴吧!”
云飞扬的话刚说完,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逼近跟前,来不及出手,只感觉自己的衣领一紧,他赶紧叫道:“莫打我脸!”耳里听得“啪啪啪”几声脆响,他的左右脸颊各挨了几记耳光——辣辣生疼。
他刚握紧拳头,那人一肘抵在他胸口,他全身劲力顿时一窒,那人松手跃开,他睁眼看去,这才看清那道身影是向天行!
旁边那两名学子欲待扑向场中,身形刚动,向天行已至跟前。向天行左右两掌齐出,分别攻向两人。
两人只觉劲风扑面,只好举起双掌,尽力抵挡,一股大力涌来,两人不由自主腾空向后飞去,“呯”的一声跌落在,好久才挣扎起身,各自出掌,攻向向天行。
这次,两人有了准备,使出全身劲力:哪怕将向天行当场打死!打死人事小,面子事大。向天行仍是两掌齐出,六掌接实,那两人只觉一股暴力涌来,又重重倒在地上。如是四次,那两人终于仰躺在地,再不能起身。
五人都愣了。向天行举起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想不到不知何时它们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
自向天行出手,田富贵就张大了嘴巴,他估不到这个昔日需要自己护着的弟弟竟然变得这么强大!他心里又感惭愧又觉欢喜。
云飞扬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向天行,他比另外两名学子更加震撼:这向天行进境怎么如此之快?不,他一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强行提升境界!
云飞扬说道:“向天行,你不守规矩!”
向天行说道:“什么规矩?”
云飞扬说道:“我还没说开始,你就出手了!”
向天行笑道:“你的话是你的规矩,我的规矩自然由我来定。没实力,就别妄谈规矩。要不,再来一场!”
话未说完,云飞扬已一拳攻到,向天行早有防备,抓住云飞扬攻来的手腕将它牢牢钳住,大声道:“也学我的规矩了么!”
说话间,扬手又扇了他几个耳光,随后用力一推。
云飞扬又觉大力涌来,向后退了两步,收不住势,捂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嚎道:“又打我脸。”
他看着向天行,悲催地想:“莫非,我就这样被他踩在脚下了么?”他心里狂喊道:“不,绝不!”
田富贵看着云飞扬道:“服了么?”他瞧见云飞扬不作声,又说道:“叫我们三只饭桶,明日早膳,你们一人背上贴一张纸,上面就写‘我是饭桶’,明白吗?”
向天行本想劝说田富贵做人留一线,但见到三人眼神闪烁,隐有愤恨之意,知道他们心中不服,寻思道不如索性做绝,杀一儆百,于是说道:“听到没有,就按富贵说的办。今后,有事冲我来,别找田富贵的麻烦!还有,你别总想着报复我是谁,有事,冲我来!”说完,棱着眼睛看向云飞扬。
云飞扬见到他的眼神,平和中透着凶狠,没来由地感到害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见到云飞扬点头后,向天行对着另两名学子说道:“两位学长,今后努力修行是正事,千万别跟着某些人作恶,以免惹祸上身!”说完,挥手道:“走吧!”
那两人听了向天行的话,也不理云飞扬,转身径直走了。
向天行见状,心里微微一笑,知道离间计成,今后再没人敢轻易与云飞扬为伍了!
向天行说道:“富贵,咱们回去吧。”边说边拉着田富贵走去,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云飞扬躺在地上,双拳握得紧紧的,脸色铁青,瞪着向天行的背影,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人遗弃在荒野的野狗,孤零零的,被人漠视,纵然狂吠千百声,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云飞扬咽了口唾沫,眼里闪烁着幽幽的光,喃喃道:“向天行,我一定不让你好过?”说完,他狠狠一拳击在地上。
潇湘院二楼今日非常安静,甚至有些压抑。一向嚣张的云飞扬背上贴着“我是饭桶”的纸条单独坐在角落里,平日里跟着他的两名学子背上也贴着同样的纸条,此刻坐在另一个角落用餐,神情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