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杀了我再说!还是顾忌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清楚明白,不经过我的允许,若是这孩子没了,你的下场绝对是比怀了野种还要凄惨!我夏罂对于听话的棋子,只需完成我的吩咐,那么就可以在我身边自由自由,有吃有喝!可若是不听话的话,那留着……又有何用?”
最后四个字,杀气毕现。
漓心身子后退一步,浑身发抖。她身子靠在一棵树干上,瞳仁充血的瞪着夏罂。继而,仰天笑的凄凉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罂!你……你说的好听!在你身边自由自在有吃有喝?那不就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一个木偶吗?说到底你这个人其实就是害怕身边的人会背叛你,会说出你的秘密,所以你不停的用卑鄙可耻的手段掌控身边的人,你越是这样,你失去的越多,毁灭的越快!”
漓心此刻,心中有几分对夏罂的爱,就有几分恨表达出来。
夏罂眼底涌动一丝冰冷的寒气,漓心的话,深深的击中他心脏!曾经,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他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人,任何权利了!
他的手段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这些他都不在乎!
夏罂看着狂笑出眼泪的漓心,不觉摇摇头,看似是对她惋惜不已,“你应该感谢我,现在还给你机会笑出声来,稍后,你会连哭……都不知道如何哭泣。”
夏罂说完,竟突然愣住的漓心丢在原地,转身离开。
漓心看着夏罂决绝离去的背影,周身一冷。她知道夏罂要开始行动了……尤其是当夏涟漪的真实容貌出现在众人面前,夏罂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而她,却只能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漓心身子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自嘲的笑着,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竟是喜欢上了如此无情可怕的一个男人!
与此同时,元皇寝宫。
元皇难得让绛雪下去休息,单独见了元君离。元君离坐下后,率先开口,“父皇找我来,是要跟我谈关于涟漪的事情?”元君离开门见山。元皇见自己这个平日里一贯是不管闲事冷漠无情的儿子,竟是会为了夏涟漪的事情主动开口,这让他心底更加纠结矛盾。
索性,元皇也不绕弯子了。跟这个儿子不需要采取任何迂回的策略,开门见山绝对是最好的方法。
“君离,无论你答不答应,你与涟漪丫头的婚约只剩下半年时间,半年后,她将跟随夏镇卞身边,继续做夏镇卞的女儿,而你,必须放她离开!”
元皇说完,元君离神情一凛,墨瞳微微眯起,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元皇。
“不可能!对于她,我绝不放手!”
“君离,你不放手不行!你们当初是有一纸契约的!”元皇神情冷峻,他也知道,想让自家老三放弃夏涟漪,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元君离态度坚决,神情不比元皇好看到哪里去。
“一纸契约又如何?涟漪不会走的,我更加不会放手!”
元君离说完,霍然起身。既然谈不拢,他也没必要留下!逗留的时间长了,万一元皇在涟漪那边动手脚,到时候他上哪儿找她去。
“站住!朕这次对你绝不会再妥协!”
元皇叫住准备离去的元君离,元君离的脾气元皇比谁都清楚,如今元君离这样子,是故意激怒元皇,让元皇主动说出不许他跟涟漪在一起的原因。
看着元君离即将踏出房间,元皇叹口气,在他背后幽然开口,“朕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老三,涟漪的娘亲,其实……是朕间接害死的……”
元皇话音落下,元君离猛地回头看向元皇,眼底一丝血色光芒一闪而过。他瞳仁暗沉,身躯僵冷,静静的站在原地,只是身躯却比刚才多了一分震惊和折磨。
“父皇!”元君离咬牙开口,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刚才能早一步离开房间,那就不会听到父皇那句话了。
元皇颓然的看了元君离一眼,这么多年,无论他在群臣百姓面前是怎样的强硬威严,可是每当他提起那件事情,便是一种锥心刺骨的剧痛感和无力感。
“老三,如果……如果她不是夏镇卞的女儿,父皇绝对不会阻拦你们……但是……”
“任何原因都不能阻挡我跟她在一起!”元君离打断元皇的话,态度坚决。可心底,却有一丝难言的折磨翻涌升腾。
元皇摇摇头,沉声开口,“如果出面阻止你们的人是夏镇卞呢?”
“涟漪很小的时候,那时……父皇还是当朝太子,终日里不思进取,游山玩水。夏镇卞那时是父皇的好友,官居四品。但夏镇卞为人正直热心,却又老实敦厚,自从娶妻,即使是应酬喝酒都很少,每天都早早的赶回将军府陪着夫人。父皇那时年轻气盛,便想着整一整夏镇卞,在他喝的酒里面下了迷药,让夏镇卞在父皇的太子府上睡了一夜。”
其实只是为了捉弄一下夏镇卞,谁知,第二天早上传来消息,夏夫人因为担心夏镇卞,半夜跑出去找他,失足坠下山崖昏迷不醒。夏夫人被抬上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一直念着夏镇卞的名字,到最后,却是连夏镇卞最后一面都没能肩上。老三,如果不是父皇年轻气盛,好玩享乐闹出了这么一出,就不会造成夏夫人的死了。
其实,那天夜里,夏夫人到太子府找过夏镇卞,父皇为了捉弄夏镇卞,故意隐瞒夏夫人,夏江军在府上的事情,夏夫人就是从太子府回去的路上……出事的。这件事情夏镇卞知道后,整整十年没跟父皇说一句话!可他对父皇仍是一片赤诚之心,忠心耿耿。经历了那件事情,对父皇影响很大,让父皇失去了,作为太子时候最知心的朋友,也懂得了人生不可预测之事数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