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现在这一刻,她的痛才蔓延的如此深。
她到宁愿,这一辈子她都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宁愿她都一直当自己对元皇是作为皇后对他的尊敬!
在不合适的位置,付出了普通人的情感,这份折磨,像是收紧的荆棘,一瞬缠住了皇后的咽喉和身体。让她哭不出声,喊不出声,像是失去了一切挣扎付出的能力。连一个木偶都不如!
下一刻,当元皇已经转身朝绛雪那边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紧跟着便是远处宫女太监大呼小叫的声音。
“不好了!皇后娘娘跳湖了!”
正准备往回走的涟漪和元君离听到这般呼喊,具是一惊,回身就看到无忧疯了一般的朝湖心跑去。
“母后!”
无忧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跃入水中。
安欣欣吓得尖叫一声,伸手想拉住无忧已经来不及了,安欣欣怨恨的看向在水中扑腾挣扎的皇后,心想皇后最好是淹死才好。而元君离也紧跟着赶了过来,紧随无忧跳了下去。
眼看着元君离已经抓住皇后的胳膊,涟漪这会子也顾不上其他,翻过栏杆也跳了下去。
皇后和元君离,一个是对她有恩的人,一个是她最在意的人。她如何能安心的等在岸上!
水里,皇后因为不习水性,在水中挣扎扑腾着,无忧和元君离一左一右的拽着她胳膊,二人抬头的功夫看到涟漪也跳了下来,具是一惊,差点松开抓着皇后的手。
“胡闹!你下来做什么?”
看到涟漪身上全湿了,已经游到了自己身边,元君离强压怒火低吼了一句,可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关切。
涟漪甩甩脸上的水珠,轻声道,“先救皇后娘娘再说。”她就知道元君离这臭脾气,肯定要发上一通火气。但是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快速游到他身边。
本来是喝酒喝的正欢的端木桑和端木或,同时一惊,起身朝这边跑来。
当看到涟漪站在水里,端木桑正准备翻身越过栏杆,手腕突然被端木或紧紧抓住。
“平王在水里呢!你下去算什么?”端木或一句话点醒端木桑!端木桑身子一凛,不觉后退了小半步,转身眯起眼睛审视端木或。
他似乎一直忽视了大哥的心到底有多深!而他却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他,那么大哥……
端木或这时候压低了声音在端木桑耳边低声开口,“你我兄弟连心,就算你表面表现的再平静也好,当夏涟漪走近你身边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你的心跳是不同的,弟弟,大哥只提醒你一次,夏涟漪是谁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尽早放弃,才不会毁了你自己,进而毁了你身边所有的人!”端木或最后一句话说的阴沉沉的,他面上不说,或是一贯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不代表他真的一点都看不透自己弟弟的心思。
刚才若不是他即使拉着,端木桑这一下跳下去,究竟是帮助夏涟漪还是不帮?
到那时,端木桑进退两难!
端木或不觉感叹,这感情果真是折磨人的玩意儿,就算是他认为是天底下他见过的男子中最为随意平静的端木桑,竟也会在刚才那一刻,不顾一切的失了分寸。
所以,感情这东西,他端木或绝对不碰!
元君离和无忧拉着皇后朝岸边走来,涟漪跟在面色铁青的元君离身旁,等护卫反应过来跳下水来接住皇后,元君离才松开手,转过身,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了水里的涟漪。
“我……我没事,自己能走!”
涟漪低呼一声,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这是做什么?
她是下水救人的,他现在这样抱着她,好像她是跳水的人一般。
元君离却是二话不说冷着脸抱着涟漪上了岸,墨鹰和白鹰心惊胆战的为二人送上干燥温暖的斗篷,刚才他们也要跳下来的,却是被元君离眼神示意去准备干燥的斗篷。
二人哪敢怠慢,总算是没耽误涟漪用。
涟漪身子裹在大大的斗篷里面,这会子,不用抬头也知道元君离那张脸臭成了什么样子。
这时,皇后已经到了岸边,无忧接过干净的斗篷披在皇后身上,元皇脚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脸色冷峻,非常难看。绛雪也急匆匆的跟在元皇身后,目光对上皇后湿漉漉的眸子时,绛雪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矛盾的情绪。
而皇后只是平静的移开视线,垂下眸子坐在岸边,任由无忧在一旁问她什么,她就是不开口,裹在斗篷里的身子禁不住的打着哆嗦。
元皇走到皇后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里寒气森森,有属于一国之君的威严狠戾,唯独不见一个夫君该有的关心或是痛心。
“你身为皇后,却如此任性妄为的寻死觅活!成何体统?你真当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就要留你一辈子吗?”元皇的声音冷冽无情,威严之中夹杂着丝丝不耐。
绛雪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元皇为了她的事情与皇后闹翻,绛雪脸色不觉有些苍白,却仍是安然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后眸子始终垂下,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曾经,夜里寒凉,她曾因为自己身子虚寒,不能给元皇暖床而想过找其他妃嫔在寒冬为元皇侍寝,但那时元皇却不许她如此做,而是抱着她在寒冬的深夜入睡。
虽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语,但那时,对于皇后来说,却是莫大的幸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