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菲挑了挑眉:“欧阳贵妃宫里的!”
“欧阳贵妃也派人来了?”那宫女一笑,自怀里掏出个白布递给洛紫菲道:“快蒙上脸吧!免得感染了病,像那如花郡主般吓人,便可惜了你这张小脸了!”
洛紫菲闻言谢过,随着那宫女将木匣子送到崇阳宫,紧忙用白布蒙上脸,再次跟着那宫女进了鸾仪宫……
那慕容贵妃怕传染上‘如花郡主’的病,将如花郡主碰过的东西都不要了,想想那如花郡主恐怖的脸,又咬了咬牙,连夜召集太监宫女,收拾东西搬到隔壁的崇阳宫。
洛紫菲蒙着白布,倒是多了份保障,跟着那些个宫女,进了鸾仪宫里屋……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洛紫菲快速的扫视着屋里,这里屋并不大,能藏人的地方根本没有,如果照段天宇所说,这里有人用龟息法隐匿,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和慕容贵妃私通的人,在这间屋子里,不需要藏吗?就这么大胆?
按照慕容贵妃当时的表现,完全没有一丝担忧的意思,甚至敢于不计后果的想揭穿自己,要知道一旦真的揭穿了自己,那必然会引来更多的人,她就不怕这屋里的人暴露吗?还是她有恃无恐,这屋里的人一定不会别发现,还是说走就能走?
洛紫菲仰头看了看窗户,随即摇了摇头,这屋子就是个寝室,后宫内院的窗户,大多都对着太监和宫女们的院子,这个屋子也不例外,若是从窗户逃,只会被更多人发现……
“你在傻愣着干什么?”慕容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冲着洛紫菲冷喝一声。
洛紫菲紧忙收起打量的视线,搬了把椅子,就要伸手去摘那墙上的挂画。
“你小心点拿!”那宫女怒声道:“弄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除了墙上的佛像别动,其他的都搬走!娘娘只用这些个用惯了的东西!”说完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
洛紫菲诺诺的点了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摘画,一边偷眼看着那佛像,那金色的佛像,上身很光润,而下身则显得粗糙,显然……上身经常被抚摸,所以才会比下身光滑锃亮。
洛紫菲眼神一闪,手中细细的卷着手里的画,屋外不知有谁吆喝一声,那宫女便走了出去,洛紫菲立刻自椅子上跳了下来,趁屋里没人,快速的自怀里掏出一包粉末,见周围没水,便冲那粉末中吐了几块唾液,伸手快速的将那湿了的粉末涂在了佛像上身背后看不见的位置,随即忍着手上的奇痒难耐,收起粉末,快速的拿着画走了出去。
走到偏僻的地方,将解药洒在手上,片刻后,那奇痒的感觉消失后,洛紫菲便正儿巴经的为慕容贵妃搬起家,没发现其他异状后,洛紫菲离开了鸾仪宫。
直至在忐忑中等到深夜,也就是初四深夜,搬进崇阳宫的慕容贵妃突然急招太医,为一个太监治疗手疾,洛紫菲如全身被打了鸡血,快速闪身冲进了已经无人的鸾仪宫……
进了里屋寝室,洛紫菲撕块衣料垫着,伸手扣向那佛像,几番摆弄,一声机关的拉力声,身后的床榻便提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地下的入口。
带着紧张和兴奋,洛紫菲一个纵身跃了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味,洛紫菲捂着鼻子,适应了黑暗后,便贴着墙壁,快速的前进,脚下腐烂的尸首,不时有老鼠撕咬尸首的声音,洛紫菲尽力的控制着脚下的速度,克制着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前方,直到前面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洛紫菲身子一顿,贴近墙壁,不敢再往前迈步,紧接着又两声咳嗽声,那咳嗽声里带着虚弱的痰音,至少不是个健壮的人,这让洛紫菲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燃起了希望,会不会是寅奉皇帝……
不管了!洛紫菲运足功力,足下一点,用最快的速度向那人跃去,手中随着那咳嗽的声音,直扣向那人的喉骨……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洛紫菲在那人耳畔低声说道。
安仁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带着一丝窃喜,这人肯定不是那人一伙的,否则不会这么谨慎、还有些紧张。
在黑暗中仔细辨认,见这人不是寅奉皇帝,洛紫菲失望的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这一问更确定了安仁的猜测,喊着泪,安仁低声颤抖的说道:“我是皇上的太监总管安仁,皇上被劫持在上面的橱柜里!”
洛紫菲松了口气,松开安仁的喉咙,深深的看了安仁一眼,转身冲向出口。
“小心,那屋子外面都是那人的人!”安仁自身后低声叮嘱道。
洛紫菲本有些冒险的心思,此刻倒有了些安心和感动,点了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摸到机关,冲出了地道。
等一切妥当,已经是初五的早晨了,看了看时间,洛紫菲快速的赶到和段天宇约定的地方,在段天宇用力收紧的怀里,将找到寅奉皇帝的过程告诉了段天宇。
段天宇含笑的看着洛紫菲,自怀里掏出个竹筒,用力一拉,一道刺眼的亮光冲着天空而去,随即凝成一个亮点,悬挂在当空许久……
洛紫菲和段天宇对视一眼,随即离开,冲向宫门……
整个京城各个街道的客栈里,几乎同时冲出个一身杀气,身手敏捷的人,冲着那亮点飞跃而去,在房顶上时有碰面,却都一言不发的凝聚于那个亮点,如数道凝结的线,都聚集于同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