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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剑影之中觅曾经

当公孙晔的身影落定在原野之上的时候,黑衣的画舫猛然一怔,高昂的头颅终于一下子崩塌,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公孙晔,久久地怔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有几滴细雨飘飘洒洒地洒下来,落在他们的中间。

公孙晔的面目更加茫然了,他望着这个心高气傲,身手矫健的家伙,彻底无语,眼神之中有熄灭的灯火,也有瞬间燃起的怒火,两股火焰交织在一起,正在折磨着他的心。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么巧,而且是这么富有戏剧性。几日之前,当看到他和嫁衣对战的那个场面的时候,他没有太多的考虑,也没有太多的仇恨。当看到他并没有对嫁衣下狠手的时候,他从心底里认同他。像他这样的人,有一个朋友真的很不容易,他不想就此失去他。

临走的时候,清风回荡在他的耳旁“有缘的话咱们会再见面的。”是的,天地如此之大,然而又如此之小,挣不脱命运的牵绊,只能置身其中,任其发展。他们约定,那时-大家便以真名相告。可是,当这一次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是多么的不愿意。

微风终于撩起了丝丝的雨,拂在他们的面颊之上,沁凉温馨。而此刻的公孙晔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和无奈。他也没有办法,终于仰天大笑一声,整个荒原又是一愣,它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第几次如次惊心动魄的场面了。

他突然之间转头,冷冷地看向画舫,一句很不友好的话语应声而出,“画舫王子,没说错吧!”只是略一停顿,他开始厉声地斥责:“听着,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我当然也不会,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开始吧……你先来……”话到最后,责备的语气悄悄地隐藏在阴冷的空气之中,没有了一丝的踪迹。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身边的西京王看了看公孙晔。嘴唇微微启动,刚想说什么,身旁的公孙晔一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公孙晔转身看着西京王,用一种极其委婉的口气安慰他:“你不必那样的,以这个人的实力,那些人不是对手。”

公孙晔的话再一次提醒了西京王的伤痛。只是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站地面之上。一袭皓月的白色衣服之上,显出暗暗的影团,脸上也带着血迹。

画舫迅速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孙晔,也不甘示弱,嘲讽道:“阁下不也是主帅么,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有些动容,缓缓:“是的,我们曾经是有过一个约定……可是……如今的彼此……是不是都带了某种标签呢?当你的统帅和我的首领相遇之时,……又岂能幻化出曾经一无所有的我们?”

只是数秒之间的停顿,手中的黑气已如同幕布一般,铺天盖地地卷降下来,向着公孙晔的身上扑过去,也许是风的回音,然而清晰可闻的是咆哮的声音,仿佛撕扯掉整个宇宙一样,在不停地振摇,毁坏大地的安宁和寂静……

公孙晔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空中一摇,一道剑光应声而出。面对这样的一种力量,它们的心情谁也才不清楚,也许只有置身于世外的一切外事了解。

两股剑气如同两只猛兽,在相遇的一瞬间猛然爆发出巨大的轰隆声,撞击产生的火焰一直传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连身在旁边的西京王都有些吃惊。是的,这是一场真正的赌局,他们在撕裂对方,镇压对方。没有人能理解这么做的必要性,即使是对阵,也不可能将自己生平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这样一股力量便足可以毁灭一座城池。而将这样两股力量综合起来,是多么恐怖的破坏力量。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倏然之间的一次眼神的交换,便又已经有光影从手中发出,乱花溅出一个个璀璨的烟花,将夜空装点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所有的人,都从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地起床,踉跄着来到屋外,看着这奇怪的一幕,谁也不能解释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之后便是无尽的寂寞。当轰隆的声音更盛之时,他们有一丝紧张,这些焰火带着那样的气势,根本没有一丝的温柔。

是的,这样的烟火是不会太温和的。它们本身就不是在相互帮助来点缀着天际的暗淡,当它们猛然撞击的一刻,所有的花木齐齐折断,再也觅不到曾经的风雅和挺拔。残垣断壁,屑木漫天,弥漫了整个夜空,空气开始变得浑浊了,弥漫的呛鼻味道就像烈酒一般,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不知道是为谁而泣……

这两人,没有一丝动摇,仍然在数秒之间幻化出最精彩的招数,变化着刺向对手。也许,是真正的交朋友吧。当一种现实残酷的摆在面前之时,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这样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可悲可笑?

剑气所到,风卷残云,肆无忌惮,没有了天际的辽阔,感受到的仅仅是仇恨的烟气和狭隘的心在爆发。

不见了昔日的柔情和寡言,破碎的是心的留言;错过了一瞬的情谊,没落了两颗孤独的心……找不到新的靠岸,凄楚的船只能徘徊在最深沉的港湾……拯救的脚步如此遥远,空耗了曾经的容颜……

黎明的曙光微微透出,带着一丝的羞怯,更加着一种胆怯;大朵的云层相约归巢,筑起更遥远的未来;夜不敢久留,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影轻轻地离开,一声不响,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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